關夫人瞪着冼紫芫,半天才咬着牙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冤枉她!”
“是。冼紫芫平靜但語氣肯定的說,“紫芫斗膽,關夫人雖然是姐姐的長輩,是姐姐要孝順伺候的婆母,但是,紫芫要的是證據,您拿出我姐姐陷害姐夫侍妾的證據,紫芫無語可說,否則,紫芫就認定您是不滿意當年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安排,所以有意陷害我姐姐。”
關夫人氣得一個字也說不出,指着冼紫芫,嘴脣哆嗦着。
“母親,您消消氣,心儀公主說的也有道理。”關宇鵬立刻攙扶着關夫人半強迫的讓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安慰的說,“這件事孩兒已經着手在查,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給您,也會向太后娘娘和皇上交待。紫璦,你先下去休息吧,心儀公主,在下陪您到前廳一坐。”
“不必,現在是非太多,關夫人一時鬱悶在心難以想得明白,紫芫怕姐姐在這兒受了委屈,也怕被責罰害她身體情形更糟糕,不如這樣,紫芫仍然帶姐姐回去冼家居住,待事情查清再做打算。”冼紫芫語氣淡淡中透出幾分凌厲,一旁的琉璃也看得有些詫異,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冼紫芫是個深藏不露的聰明女子,看着和實際上完全是兩碼事。
“這——”關宇鵬有些遲疑。
“這件事關乎關府和冼家,也因此讓紫芫牽連其中,所以紫芫還是建議姐夫另外尋箇中間人查詢此事。”冼紫芫語氣依然平淡,也依然不容商量,“烏蒙國擅長用藥,這是世人皆知,紫芫知道宮中有幾位極其擅長用藥的人,由他們出面協助,查清楚姐姐和姐夫的侍妾究竟因何中毒,所中爲何毒,是何人下毒,然後還姐姐一個清白,也讓那位侍妾心中明白,不然,以後的歲月裡,姐姐如何和姐夫的那幾位侍妾相處,世人又會如何看待姐姐。”
關夫人頭一跳一跳的疼,但她從長子關宇鵬的眼中看到了擔憂,心裡也莫名的慌亂起來,如果阿晴不是冼紫璦下毒,那麼會是誰在下毒?竟然可以在她的眼皮底下下毒?
“呂大夫,你在宮中曹太醫來之前,確定那位侍妾腹中的孩子仍然是有些氣息的嗎?”冼紫芫突然看向一直跪在地上垂頭不語的關府自個的大夫。
“是。屬下確實是覺得晴姨娘的胎氣有些弱,但腹中嬰兒還有氣息,否則屬下早就和夫人稟報,怎麼會等到曹太醫來了纔會查出晴姨娘腹中嬰兒早已經沒了氣息。”呂大夫有些挫敗的說,“屬下從醫也不是一天兩天,斷不會犯這種致命的錯誤,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當時有沒有察覺她是被人下毒?”冼紫芫平靜的問。
呂大夫遲疑一上,輕聲說:“當時還真是沒有發現,只覺得晴姨娘體質虛弱,似乎是——”呂大夫到此語氣一停,輕聲說,“當時屬下是猜疑是不是大公子和晴姨娘仍然有在一起,所以纔會如此,晴姨娘應該是被某一種與她體質不太相符的藥物慢慢傷害,不會致死,但對腹中嬰兒會有不妥。”
“比如什麼?”冼紫芫依然語氣平靜的問。
“比如晴姨娘不擅飲酒,若她飲酒就會昏迷一般。”呂大夫一直在考慮着用貼切的詞語來形容,“而且,晴姨娘的情形和大少夫人小產的情形有些相近之處,體內都是一種寒性,這種寒性會傷及腹中嬰兒,或者造成小產或者造成死胎。屬下當時只是懷疑,原想細細斟酌,晚間再和夫人提及此事,沒想到曹太醫來了就說嬰兒已經沒了氣息。”
“也就是說,有可能姐姐小產和那位侍妾腹中嬰兒意外出事系出一人,或者說是同一種毒藥,這種毒藥需要何種方法令人中毒?”冼紫芫慢慢的問。
呂大夫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關宇鵬,輕聲說:“屬下覺得這種藥有可能和大少爺有些關係。不,不,不是,不是,屬下不是說這藥是大少爺所下,屬下是擔心是不是有人在大少爺身上下了毒,所以纔會出現晴姨娘好好的孩子出了意外,然後大少夫人早早的就出現小產。”
冼紫芫沒有吭聲,適當的引導到了這兒就可以,呂大夫其實不完全明白這一些,只是她悄悄利用了一些藥物的幫助,讓呂大夫可以明確表達出他心中隱約的疑惑,只要疑惑表達出來,下一步證明關宇鵬就是藥引,一切就會水落石出,至於關府會不會想到是太后娘娘所爲,暫時她不想過問。
關宇鵬眉頭一蹙,看着呂大夫,問:“你是說,我是最先被人下了毒,所以纔會出現阿晴腹中胎兒早夭,紫璦意外小產?”
“是。”呂大夫肯定的說,“屬下是有這個意思,不過,這種藥屬下接觸不多,或者可以請皇宮中擅長此事的人出面。”
關夫人臉色蒼白,她知道冼紫璦是因何中毒,也知道是誰下了毒,這種藥引何處有,但是,關宇鵬不知道,如果關宇鵬中了那種毒,或者說藥引就是關宇鵬,那麼結果就是,關宇鵬斷後,他將永遠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紫芫有個主意,不知道幾位是不是同意。”冼紫芫淺淺的聲音中透出三分隨意,看着關宇鵬,裝作沒有看到關夫人蒼白的面色。
“什麼主意?”關宇鵬立刻看向冼紫芫。
“既然關夫人已經去過宮中請太后娘娘幫忙,這件事太后娘娘肯定已經知道,而且那位曹太醫原本就是太后娘娘宮中的太醫,太后娘娘不可能不知道姐夫的侍妾出了情況,你讓人取來四份白布,你,你的弟弟,我的姐姐以及那位侍妾。四人各取一些血滴在白布之上,你們暗中做好標記,請太后娘娘找一位擅長此事的太醫查驗這三塊白布之上是否有被下毒的症狀。”冼紫芫輕言細語的說,“紫芫擔心你們四人之中只有關家二公子尚且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