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他面對的是自己,自己用毒不如冼紫芫,冼紫芫雖然只是司馬儀一支的後人,期間不曉得更換了幾代,男娶女嫁難說遠和近,卻通曉百毒門的用毒,而他是童小葉一支的後人,血脈比冼紫芫更純正,用毒也是玄錦默和童小葉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也是百毒門的用毒之法,且多刁鑽狠毒。
或者可以這樣說,冼紫芫所承繼的百毒門一支較爲平和心善,而他,卻秉承了前輩玄錦默的狠毒和不計後果,達成目的是唯一的,不論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可以,成王敗寇,因爲成功了就沒有對錯之說。
玄易剛剛走近這位皇上的時候,用了些藥,所以這位皇上此時一定是在回憶往事感慨人生,把他內心當中最最不願意想起的舊事一一想一遍。
“你怎麼就能確定若水在朕這裡?”大興王朝的皇上長長出來口氣,壓了壓心頭的鬱悶和煩躁,緩緩的問,“又怎麼能如此確定朕一定會放她離開?”
玄易微微一笑,語氣平和的說:“因爲我姓玄。”
大興王朝的皇上看着玄易,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思忖一下繼續說:“這和你姓玄有何有關係?難道姓玄朕就要聽你的嗎?”
玄易微微一笑,繼續語氣平和的說:“不湊巧,當年銳王爺給玄王府只留下一件事要玄王府完成,就是和當今大興王朝的皇上對着幹,你放心,玄易對你的皇位沒有絲毫的興趣,不過,你若是讓玄易不爽,在下一定會嚴格遵守當年銳王爺交辦的事情,不介意你說玄易是公報私仇。”
“朕不會放若水離開。”大興王朝的皇上面色一沉,冷漠的說,“如果玄公子執意如此,朕可以和玄公子好好爭上一爭。”
玄易還是微微一笑,還是語氣平和的說:“好啊,玄易求之不得,至少玄易可以在過世後得一傳聞,當年爲紅顏一怒得罪大興王朝的皇上,不過,你要是和玄易爭上一爭,那位叢公子就不必再摻合其中了吧?一個小小的叢公子,玄易尚且不放在眼中,你一個堂堂的大興王朝的皇上,難不成還要放在眼中不成嗎?太不正大光明瞭吧!”
大興王朝的皇上盯着玄易,面色微微有些陰沉,他不喜歡面前這個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年輕人不把他放在眼中,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這個年輕人算什麼,一個烏蒙國的小臣民,竟然可以和他一個大興王朝至高無上的皇上這樣講話,真是活夠了。
但是,他還真不能無視那句,“因爲我姓玄。”是的,姓玄的就是銳王爺安排好的專門和他對着幹的,這個玄王府在烏蒙國有權有勢,連烏蒙國的皇上也讓着三分,更不要提這個玄王府一向和大興王朝的皇家關係親密。
自己的義父辭世前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不要想着去對付銳王爺,不然,你生不如死,活得會非常痛苦,你得到的都會失去,這天下是司馬家的,但不是所有姓司馬的都可以。而且,若是你敢對付銳王妃,義父在九泉之下會靜靜等候你讓人知道地獄二字的解釋!”
想想,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皇上做得真是窩囊!
憑什麼一個銳王爺一個銳王妃可以讓整個大興王朝念念不忘,而且總有人在暗中對付他?!明明他們也有兒女傷心事,明明他們也歷盡磨難,但他們爲何總能心平氣和麪對,安然處之?!想想,就惱火。
甚至人死了,也不能讓他們的存在淡化一絲一毫!
“那要看若水肯不肯隨你離開。”大興王朝的皇上再次輕輕吁了口氣,讓胸口的鬱悶之意稍微減輕些,緩緩的說。
玄易仍然微微一笑,語氣仍然平和,“只要你放了叢公子,若水妹妹一定會很開心的隨玄易離開,皇上,玄易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除了是大興王朝的皇上之外,你還有什麼可以留住若水妹妹,論年紀已經中年,論武藝不過爾爾,論人品傲慢無禮,論計謀脫不了小家子氣,到是皇宮佳麗衆多,也已經有兒有女,如今的太子年紀比若水妹妹還大,算了,別和自己過不去了。”
大興王朝的皇上坐在那裡,真想一大嘴巴直接抽在玄易臉上,這個臭小子真是罵人不帶髒詞,拐着彎的嘲諷他!
“何必要老牛吃嫩草呢。”玄易偏偏嘖了嘖舌,加了一句。
“你個混帳東西!”大興王朝的皇上真的臉都氣紫了,這個混帳東西真是尖酸刻薄的很,他一拍椅子,立刻有幾個侍衛衝上前,但人剛上前,晉護衛的劍就已經指向他,只要那些護衛一動,晉護衛會立刻一劍刺向他。
“還不快退下去。”玄易笑着說,“我這個護衛是個急脾氣,一向出手必見血的主,不然,他覺得不痛快,你們受了傷或者死了到沒有什麼,要是你們的主子出了事,可是萬萬不妥。”
“退下去。”大興王朝的皇上咬着牙說,一羣廢物!
玄易微微一笑,語氣更加平和的說:“你看,這大風大雨的,真的是適合坐下來喝上一杯,好好的我有着美人不守,有着美酒不喝,冒着風雨和生命危險來這裡接若水妹妹回去,你一個長者,怎麼好意思和玄易計較,還是請若水妹妹出來,我們三人坐在這兒說說話,道個別,豈不更好?”
大興王朝的皇上冷冷一哼,沉聲吩咐,“去請若水姑娘過來。”
“是。”一個護衛立刻轉身出去。
“你是怎麼猜出若水在朕這裡?”大興王朝的皇上看着玄易。
玄易微微一笑,還是平和的語氣,“因爲我姓玄呀,還有就是玄易和若水妹妹一向是心意相通,不必一言便可知彼此心意,這可是青梅竹馬一日一日建立的信任和在意,皇上是不是覺得也是這個理?”
“你愛若水姑娘?”大興王朝的皇上眉頭緊皺,咬着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