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突然覺得冼紫芫的手微微一顫抖,立刻輕聲問:“紫芫,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冼紫芫搖了一下頭,卻沒有說出她讀出的脣語,她完全沒有想到含玉公主會直接說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完全不在意關宇程能不能接受,不過,含玉公主會用毒,關宇程接受不接受對事情的進展影響不大,說開了,確實可以讓他們二人在以後相處的時候容易些。
難道假的含玉公主想要在以後有機會生下她與煜皇子的孩子?以關家長孫的名義長大?這到真是不錯,既不會讓太后娘娘發現,又可以讓孩子有一個好的身份長大。這樣一想,又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自己有了孩子要送去,這位含玉公主還沒有孩子,已經想好了如果萬一有了孩子要如何處理。
那邊,突然聽到煜皇子笑着說:“關家少夫人,果然好琴藝。”
冼紫芫這才收回心神,看向已經停止撫琴的姐姐,煜皇子轉頭看向冼紫芫笑着說:“不曉得玄夫人可會撫琴,可否撫琴本皇子一聽。”
玄易突然聽到冼紫芫低聲嘟囔一句:“美得你,我姐姐撫琴你聽,還要我撫琴你聽。”然後出聲溫和的說,“真是慚愧,在下資質一向愚笨,打小就沒學會撫琴,姐姐天姿聰明,紫芫可不想出醜。”口中說着,一臉的遺憾,似乎沒能學會這項技藝是她極大的遺憾。
煜皇子笑了笑說:“那可要好好學學,玄公子一向是個喜歡風雅的男子,玄王府也是個詩書之家,你這樣可不好。”
冼紫芫點點頭,剛要講話,一旁的玄易哈哈一笑,口中說:“嗯,煜皇子說的不錯,可是這丫頭實在是太招我喜歡,我已經處處敗了下風,她要是再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在下可就真的不要混了。”
“可是,本皇子聽說你更喜歡一位來自大興王朝的女子。”煜皇子微微一笑,“祖母還甚是擔心心儀姑姑的幸福。”他突然換了稱呼,這一下子就和冼紫芫拉近了關係,也和玄易拉近了關係。
關宇程陪着含玉公主從一旁走了回來,含玉公主面帶嬌羞微笑,似乎揹着衆人和關宇程聊得極是甜蜜開心,瞟了一眼正對玄易講話的煜皇子,柔柔的語氣,說:“煜哥哥,聊什麼的聊得這樣開心,含玉漏掉了什麼聽?”
“無事,隨便說些家常。”煜皇子的語氣似乎是在有意拉近和玄易等人的關係,“此處沒有外人,你一臉甜蜜,是不是也有喜事?”
關宇程一旁垂下頭,很是規矩的說:“在下已經和含玉公主商量好,親事就定在這個月的月底,這是件喜事,真是要麻煩母親爲之操心了。”
關夫人面上露出喜色,這件事可真是值得開心,不管自己的兒子和含玉公主是不是情投意合,至少他們結親可以讓關府在以後很長時間裡不必擔心有來自朝廷的壓力。就算再怎麼着,朝廷也得顧着太后娘娘疼愛的含玉公主。
“是嗎?”關夫人開心的說,“這可真是大喜事,幾位就不要離開了,就留在府上吃頓晚飯吧。”
“好。”煜皇子點頭,“就叨擾府上了。”
玄易卻有些無趣的打了呵欠,懶洋洋的說:“本公子可不可以說本公子想要回去歇息了,今天出來時間太久了,在醉仙樓讓給驚嚇一跳,得回去安安神纔好。如今是皇宮和關府結親,本公子和紫芫算是外人,就不打擾了。”
煜皇子剛要講話,卻看玄易已經拉了冼紫芫起來,打定主意要離開,冼紫芫的眉間有些淺淺的倦意,看煜皇子看向她,冼紫芫微微一笑,“這幾日風雨有些頻繁,有些感了風寒不太舒服,也想着早些回去再服些藥。”
玄易纔剛剛解了毒,雖然歇息了一晚,但這樣久坐還是不太適合恢復他的真力,加上自己剛剛讀過了關宇程和含玉公主的脣語,覺得這結親真是無聊到極限的事,更是懶得裝傻應付,偏趕上身體倦怠,也想着快些離開。
“既然這樣,府上就不留二位了。”關夫人也不想留玄易和冼紫芫在,尤其是冼紫芫,她總覺得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時時處於被動,“紫璦呀,你就代我去送送他們吧。外面風大,不必送的太過殷勤。”
“是,媳婦記得。”冼紫璦微微起身,然後衝煜皇子和含玉公主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各位稍坐,紫璦去送送玄公子和玄夫人。”
“煜皇子,含玉公主,二位貴客先坐着喝杯茶,我去廚房瞧瞧,宇鵬,宇程,你們兄弟二人在這兒陪着煜皇子和含玉公主說會話。”關夫人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不管事情有多糟糕,至少目前有一件喜事,“府上的廚子自然是比不上宮裡,可也有些小味道可以一試。”
竟然完全不理會要離開的玄易和冼紫芫,帶着自己的奴婢匆匆離開。
冼紫璦陪着玄易和冼紫芫向前廳外走,奴婢跟在後面,冼紫璦輕輕擺了一下手,“罷了,你不必跟着,我只是送玄公子和玄夫人去外面乘坐馬車,如今前廳沒有其他的奴才們在跟前伺候着,你就留在前廳,勤快些,別讓相公和小叔子事事要自己動手,說不定可以得了好的賞賜。”
奴婢想了想,也是,這可是一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伺候冼紫璦,雖然聽着是伺候關府的長媳婦,但卻一直住在冼家那個小地方,看的是一臉愁容的冼夫人,和天天不在府上,回來也只會陪着小妾的冼老爺,以及那個甚少露面的婉姨娘,哪裡可以得些便宜和賞賜。
如今前廳裡可是皇子和公主,大少爺和二少爺也在,嗯,冼紫璦不過是外出送送玄公子和她妹妹,不過是一會的功夫,說不得什麼,也沒必要偷聽,反正聽關夫人的語氣,這以後關府的事情有一半是要這位關家少夫人當家作主,她也沒必要得罪這位主子。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說着,轉身回到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