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怡妃的低語,煜皇子微微一笑,也低低說了一句,怡妃的面上閃過一絲嬌羞,輕輕推了一下煜皇子,身體卻更加貼近煜皇子。
煜皇子看了一眼含玉公主,溫和的說:“含玉,你和冼紫璦在這兒先忙一會,本皇子送怡妃回去,怡妃說她有些倦了,想要小憩一會,本皇子知她一向有午睡的習慣,去陪她說會話。”
含玉公主輕輕點了一下頭,語氣溫和順從的說:“含玉在這兒候着煜哥哥回來幫含玉拿主意。”
冼紫璦仍然低着頭,只專心自己面前的一方土地,似乎可以從地上看出天大的神奇,身體卻微微恭敬的低了低,聽着煜皇子和怡妃一起離開的腳步聲,還有隱約的調笑聲,這個煜皇子,在怡妃面前和在他們一行人面前並不相同。
“你喜歡煜哥哥嗎?”含玉公主的聲音突然響起。
冼紫璦似乎是微微一愣,有些錯愕的擡起頭,眼睛裡全是茫然,不解的輕聲問:“含玉公主,您,您剛纔問臣妾什麼?”
含玉公主盯着冼紫璦,冷冷一笑,說:“也真是奇怪,煜哥哥會選了你幫着本公主處理以後在關府的事宜,其實一個小小的關府根本不放在本公主的眼中,對付一個關夫人,你是怕着,但本公主不怕,甚至可以讓她說死就死,而且死的無人說得出什麼。說到這,本公主一直有些不解爲何煜哥哥選你,冼紫璦,你可以幫着本公主解惑嗎?”
冼紫璦心中跳了跳,口中卻輕聲說:“含玉公主誤會了,煜皇子是何等的人物,怎麼會留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冼紫璦。”
“那你告訴本公主,煜哥哥爲何不選冼紫芫幫着本公主,本公主覺得那個冼紫芫雖然是你的妹妹,到比你聰明的多,至少如果換做是她,對付一個跋扈的關夫人絕對不成問題,你妹妹她是暗毒,她的本事全藏在心裡。”含玉公主冷漠的說,“本公主到現在也沒看懂她,而你,就是一些小聰明,那些心機都放在面上,難怪一個愚蠢的關夫人也可以看得出你想要奪了她的權力。你這樣愚笨的人,只會害了本公主,甚至要本公主幫你。”
冼紫璦輕聲說:“臣妾覺得,或許是煜皇子覺得臣妾雖然愚笨,但比紫芫忠心聽話些。因着紫璦愚笨,纔會更加的忠心。”
含玉公主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冼紫璦身體微微顫抖一下,低下頭,輕聲說:“紫璦是有些心機,不過都是哄着自己開心的,紫璦身子不太好,好不容易懷了孩子又不小心給流掉,想要再懷有孩子不容易。如果不是念在紫璦是皇上親自爲媒的人選,婆家早就寫了休書攆了出去,紫璦知道這一些,所以只想求個身份地位得個安生,紫璦並不想奪了婆母的大權,只期望着婆母可以容紫璦一直陪着相公。”
含玉公主依然沒有吭聲,但卻不再懷疑冼紫璦是不是在勾引她的煜哥哥,這樣愚笨軟弱的女人,聰明冷靜的哥哥怎麼會看中呢?
直到冼紫璦離開皇宮,也沒見煜皇子再出來,這一個午覺似乎要睡到黃昏才肯結束,含玉公主的臉色不好,似乎是煩躁的很,冼紫璦立刻聰明的提出了告辭,拿着含玉公主定下的一些物件坐上關府的馬車離開。
冼紫璦所乘坐的馬車停在關府外面,原本是可以直接進入,卻偏偏大門緊閉,門口連個奴才也沒有,駕車的奴僕上前敲門,卻一直沒有人應答,到是看到門上貼了告訴外人府上有人辭世的黃紙。
“少夫人,裡面沒有人應答。”奴僕有些無奈的走回到馬車前,對坐在馬車裡的冼紫璦恭敬的說,“門上貼了黃紙,不過不是太明顯,大概是因爲大少爺的侍妾阿晴姑娘辭世,少夫人,要奴僕去後邊角門進去打探消息嗎?”
坐在馬車裡的冼紫璦有一會是沉默的,奴僕也不敢多言,靜靜站在馬車前等着冼紫璦開口,好一會,才聽到冼紫璦淡漠的聲音:“那讓伺候我的奴婢進去向婆母問候一聲吧,你說不上話,但這位伺候我的奴婢可以。”
說着,冼紫璦看了一眼坐在她一側的奴婢,語氣依然淡漠的說:“你是陪着我一起去的皇宮,萬一婆母問起什麼,你是最有資格回答的人。一則你是婆母信任的奴婢,二則你也知曉我一日至此做了些什麼。”
奴婢有些驚嚇,但沒敢說不去,硬着頭皮下了樓,冼紫璦這樣講,表明冼紫璦一直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就是關夫人派來監視她的。
“我就在這兒等着吧,如果府上的大門一直不開,就等着大少爺回來由他定奪,他是關府的長子,這關府有一些事是要他來做主的。”冼紫璦平心靜氣的說,“或者等婆母覺得紫璦可以進入的時候再進去。”
關宇程陪着關夫人坐在前廳,關夫人手中是那封怡妃寫下,派手下奴才送來的書信,這封書信關夫人看了不下十遍,雖然裡面的文字不多,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說如今含玉公主要下嫁關府,需要關夫人全心安排,如果分心不好,所以要求關夫人將關府一半的權力讓出來給冼紫璦打理。
這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讓一個商販之家出來的女人管理她苦心經營多年的關府,一個由她說了算的地方,拱手出來,關夫人還真是不甘心。
“母親,這件事您還是好好權衡一下的好。”關宇程看自己的母親臉色灰白,氣得五官糾結,輕聲輕語的勸,“您不必太過操心,冼紫璦如今只是幫忙照顧關府,您隨時可以尋了一個理由讓她交出拿到的權力,如今不讓她幫忙的話,等於是不給煜皇子和怡妃面子。您看這封書信,雖然是怡妃所寫,但是從煜皇子那個院落裡出來,怡妃的父母與關府有幾分交情,怡妃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也許這是煜皇子和含玉公主的意思。含玉公主即將下嫁,我們要是不聽從來自煜皇子處的吩咐,只會惹惱了他們。”
關夫人煩惱的說:“這冼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