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宇程知道母親此時正在氣惱和沮喪的時候,所以對於母親的言語沒有反駁,心中卻嘀咕了一句:“紫芫妹妹就不壞。”
“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個什麼冼紫芫!”關夫人見小兒子沒有理會她,心中惱火,立刻就聯想到兒子一直迷戀的那個冼紫芫,提高聲音說,“你不要再想那個狐狸精,我們關府如今就看你了,你一定要讓那個含玉公主迷戀上你纔可以,你不能不管不顧這個家!”
關宇程有些悶悶的應了聲。
“要是爲娘再不給姓冼的臉色看,她就會不吭不聲的爬到爲孃的頭上作威作福!”關夫人臉色陰暗,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冼紫璦竟然會入了煜皇子身邊寵妃怡妃的眼,如果說,煜皇子對冼紫璦有些注意是因爲冼紫璦容顏美麗,那麼能夠讓怡妃願意爲冼紫璦出頭,唯一的可能就是,除了煜皇子的安排還有就是怡妃不反感冼紫璦。
關宇程猶豫一下,輕聲說:“但如今關了她在府外,要是讓大哥知道了,會不會生您的氣,孩兒看大哥現在對她比以前還要在意。”
關夫人長出了口氣,似乎胸口已經鬱悶的塞不下任何一絲情緒,口中咬牙切齒的說:“你大哥一時半會的回不來,她不會呆太久,只要她一時想不開,要麼趕回她的孃家,要麼去她妹妹那裡,爲娘只說是處理着阿晴的喪事,怕衝撞了含玉公主的親事,所以沒有人告訴爲娘她從宮裡回來。最多處死幾個奴才罷了,只要可以讓她滾出關府就成。”
前廳裡留下的全是忠僕,但此時也都悄悄變了臉色。
關宇程搖了一下頭,“這樣不妥吧,她一向示弱,您卻一直用強,如果她不肯離開一直呆在府外等着大哥回來,大哥回來見她被關在府門外,會如何想您,最後會弄得大哥和您又吵鬧起來。娘,孩兒覺得,您此時還是讓出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讓她做,等孩兒和含玉公主完婚,您再收回,妥當些。”
關夫人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但立刻說:“爲娘不信含玉公主會把關府的掌門之位讓給冼紫璦這個賤女人,她再是公主,嫁入關府也是關府的媳婦,也要孝敬公婆,也要爲你生兒育女,她能完全不在意這掌門之位?”
關宇程還想說什麼,關夫人卻是一臉的不耐煩,擺了一下手,“不用理會她,不過是一個小商販的女兒,又被家裡人寵壞了,她能如何。還有,你最好不要再和冼紫芫有什麼來往,爲娘不想讓含玉公主知道了你們的事生氣,如今關府就靠她了。”
關宇程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始終沒辦法說出,含玉公主下嫁他也不過是利用他,一上來就和他說過了,她不會和他有什麼事情,她會生下孩子,但絕對不是他的,若是他從中干涉,她會毫不留情的處決他與那些美人的孩子。
正在這時,伺候冼紫璦的奴婢從外面走了進來,關府的人知道她是關夫人的人,一向是伺候關夫人的,如今被關夫人安排在冼紫璦的身邊,所以她打後門進入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人阻攔她。
“奴婢見過夫人。”那奴婢腿有些哆嗦的跪下,她總覺得這個時候進來找關夫人,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誰放她進來的!”關夫人一看跪在地上的奴婢,立刻臉色一變,惱怒的大聲吼,她原本是要裝作沒有奴才通知她冼紫璦回來的事,但這個貼身伺候冼紫璦的奴婢進來,她如何向長子說她不知道冼紫璦回來的事?!
沒有一個人敢吭聲,前廳的奴才們都知道,關夫人原本是要找幾個倒黴的奴才替她擋罪的,這個時候,裝啞巴好些。
跪在地上的奴婢帶着哭聲說:“奴婢也是沒有辦法,是少夫人要奴婢進來見夫人的,她說,既然驅趕馬車的奴才敲不開門,就讓您吩咐了伺候她的奴婢進來,以奴婢的身份,從後門進入關府絕對不困難。”
關夫人咬了咬牙,突然想起一件事,揮舞着手中的信函,厲聲說:“冼紫璦那個賤人是如何搭上煜皇子和怡妃的?”
奴婢頭也不敢擡,額上的汗不停的落,她以前伺候過關夫人,曉得關夫人的脾氣,口中顫抖的說:“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讓給留在了太后娘娘的院子外面,她們不讓奴婢跟着,說是煜皇子的地方不是奴婢可以去的,奴婢就一直守在太后娘娘的院子外面。”
“她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嗎?”關夫人生氣的大聲說。
“是含玉公主,不是少夫人。”奴婢聲音哆嗦,跪在地上頭磕的匆忙而實在,一會,額上便有了青瘀的痕跡,“奴婢不敢不聽含玉公主的話,若是少夫人,奴婢一定會想着法子跟上。”
關夫人一怔,聽這奴婢的意思,似乎冼紫璦和含玉公主相處的也不錯,她們二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還有誰!?”
“還有玄王府的玄公子和他的夫人心儀公主。”奴婢沮喪的說,“奴婢是真的沒辦法,含玉公主吩咐奴婢在太后娘娘院子外面候着,奴婢連太后娘娘的院門都沒敢再進入半步。”
關夫人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奴才一臉是汗的跑了進來,聲音哆嗦的說:“夫人,夫人!大少爺回來了,就在外面,他要奴才和您說一聲,你這是關了他不許他再踏入半步還是想要他此時就滾回邊關再也不要回來。”
關夫人的臉色一變,她沒想到關宇鵬回來的這麼早,心中想了想,擺了一下手,聲音嚴厲的對跪在地上的奴婢說:“一會宇鵬問起,你就說才進來,府上正在處理阿晴的喪事,你怕打擾我就沒有直接進來,我是纔剛剛知道冼紫璦回來的事!”
“是。”奴婢此時只能應允,臉上的表情是愁苦不堪。
“來人,去打開大門,另外來人陪我去阿晴的院子,那兒的小靈堂已經準備好了嗎?”關夫人雖然心中不安,但到底是做了很久關府的掌門人,什麼事情都遇到過,此時言語間已經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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