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一笑,“你什麼時候弄了它回來?”
“今天。冼紫芫看了一眼已經小心謹慎的避開自己的鸚鵡,微微一笑,說,“你今天接了飛鴿傳訊,我就突然想起了這個小傢伙,關府的情形?姐姐目前怎樣?等等之類的事情,它都可以幫我打聽到消息,然後回來學舌給我。可惜呀,它是打宮裡逃出來的,不然,那個地方,它若是進出,可比我們進出容易的多。”
“不去宮裡!”鸚鵡尖銳的聲音,“絕對不去。”
“晉護衛。把它弄去別的地方,聽不到我講話的地方。”冼紫芫淡淡提高聲音,“要是它不聽話,你直接弄個火盆烤了它!”
聽冼紫芫講完,鸚鵡立刻撲騰着翅膀在籠子裡飛了一個圈,籠子本來就不大,它這一飛搖晃的籠子一個勁的亂動,似乎情緒激動的很,但並沒有從並沒有關上的籠門裡飛出來,甚至晉護衛走近的時候,它還乖乖的停下來,彷彿剛纔折騰的不是它一般。
玄易看着故做可憐狀的鸚鵡,忍不住笑着說:“真是有趣的傢伙。”
冼紫芫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它是有趣,所以喚了它回來,不曉得它的新主人此時會急成如何的模樣,你得了空和它的新主人說一聲,當時並不是送給他,只是暫時寄養幾日。”
“他過些日子要回大興王朝,我安排他回去處理好那邊叢公子的事,這一次回去,因爲若水的事,叢公子肯定要被師門責罰,甚至有可能被軟禁起來,他的情敵是大興王朝的皇上,叢家不會爲了一個若水得罪大興王朝的皇上。”玄易平靜的說,“到時要運用司馬家一些關係擺平此事,至少保證他不會有性命之憂,他那個哥哥是個悶毒之人,我怕他會爲了前途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冼紫芫似乎並不懷疑玄易的話,雖然並不是完全的相信,只是覺得只要是玄易講的,她選擇聽從好過去懷疑和忖度。
“想吃些什麼?”玄易轉移了話題,伸手輕輕撫了一下冼紫芫的腹部,那兒依然平坦柔美,“你纔是我最最要操心的。”
冼紫芫笑了笑,面上微紅,輕聲說:“還好,他並不折騰人,除了仍然睏倦外,別的都和平時一樣,只是比前幾日更貪食些。”
“我去吩咐廚房做些你喜歡吃的,貪食最是容易,想吃什麼,只需要說一聲就好。”玄易面帶微笑,“至於宮裡,爲夫自然會打理好,我已經吩咐逍遙居上下的奴才有意透露出一個口風,就是玄易這個人真是極難伺候,尤其是吃的食物,向來挑剔。這樣,就算是宮裡有些眼線察覺逍遙居的食物開始增加種類和分量,也只會想着是爲夫挑剔的原因,與你有沒有身孕聯繫不起來。”
“自毀名譽?”冼紫芫半帶調侃的說。
玄易輕輕撫了一下冼紫芫的頭髮,溫和的說:“以前這兒我並不常常過來居住,玄王府那邊的事情多,大半時間我是呆在玄王府幫着處理,偶爾會在這兒停留幾日,但這裡卻是我最喜歡呆的一處院落,放你在這兒,也是因爲這兒的奴才和護衛都是我的親信,身手也很好,可以不着痕跡的保證你的安全。你嫁給我後,這兒我停留的時間一多,有些奴才所謂的抱怨我的品味刁鑽反而不會讓太后娘娘他們有什麼懷疑,也不會影響到你的飲食起居。”
冼紫芫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看着玄易走到門口,然後招呼了剛剛送了鸚鵡去了別處返回的晉護衛過來,吩咐晉護衛去準備晚飯,然後隱約有些低低的聲音傳了進來,“然後去準備馬車,吃過飯後,我要帶紫芫回去一趟玄王府拜見我的父母,順道看一下若水的情形。”
“是,屬下這就去辦。”晉護衛答應着,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
玄易返回,取了件外衣搭在冼紫芫的身上,隨意的問:“冼紫璦那邊的情形如何?聽裡面的眼線說,她似乎已經成功的藉助怡妃的信函得了關府的掌門之位,並且還將關夫人軟禁起來。”
“是。”冼紫芫輕輕嘆了口氣,“這也算是母親的功勞。當時姐姐被皇上選中的時候,出身富足之家的母親就和父親說,這是後來聽小春的母親說起的舊事,說是母親和父親說,要找人教姐姐學些心機對付未來的公婆,說是那關府是個門檻極高,不一定喜歡這樁親事的人家,萬一姐姐嫁過去讓公婆欺負在面上,再讓院子裡的奴才們暗中欺負,日子還能過嗎?所以,表面上姐姐琴棋書畫的學習,私底下母親會找一些婆媳相鬥中頗有些傳聞的人家暗中討教,然後親自教給姐姐。沒想到姐姐學到了家,母親卻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這樣也好,省得母親和婉姨過不去,雖然婉姨奪了父親對母親的關愛,但紫芫知道,父親對婉姨是真的喜歡,那種喜歡,和對母親的喜歡不一樣,他不願意休了母親,並不是因爲他愛母親,而是他不願意拋棄結髮的妻子,他知道母親的孃家雖然富足,卻並不會真的善待一個被休出門的女兒。”
玄易點點頭,平靜的說:“只不過,一旦冼紫璦成功的奪了關府的掌門之位,並且嚐到了其中的好處,權勢帶來的好處,她會設定更好更高的目標去完成,這是她的天性,當然也許是後來養成的性格。”
冼紫芫眨了眨眼,“關府的掌門之位已經不低,她還要如何?”
“不是還有一個煜皇子嗎?”玄易平靜的一笑,淺淺的語氣中透出一種安慰,“以冼紫璦的性格,她會永遠的臣服於含玉公主嗎?她知道煜皇子對她有些興趣,自然不會無視這種興趣的存在,她一定會好好利用的。”
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不太確定的說:“她是有在利用煜皇子,但她不愛他,所以,她只愛他的權力。除非她的下一目標是煜皇子本人,不然,她一個已經嫁爲人妻的女子是沒有可能進入皇宮再嫁爲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