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若水像一朵美麗的玫瑰,她確實是一朵美麗的玫瑰,她的刺在明處,你會小心的避開她的刺。冼紫芫很有耐心的說,“而紫芫是像玫瑰的薔薇,不起眼,有類似玫瑰的美麗,也同樣有淡淡花香,可是,薔薇的刺藏在一大片一大片盛開的繁茂裡,不論你從哪兒下手,都會受傷,而且因爲不相信會受傷而弄得傷痕累累。大興王朝的皇上,紫芫說一句不中聽的話,若水妹妹是一朵美麗的玫瑰,但玫瑰的盛開是要最溫暖的陽光,最溫柔的呵護,你不是她的最溫暖的陽光,也不是她最溫柔的呵護。”
“那誰是她最溫暖的陽光,最溫柔的呵護?”大興王朝的皇上目光狠毒的盯着冼紫芫,眼神裡有了殺意,“那個姓叢的臭小子嗎?還是玄易那個混帳?或者是別的什麼人?冼紫芫,在權力和地位面前,感情是脆弱的玩意,朕要他們死他們就得死,玄易再是玄王府的人,在朕面前,也算不上什麼玩意!”
冼紫芫不屑的一笑,看着大興王朝的皇上,慢條斯理的說:“不論是誰,但紫芫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你,絕對不會是你,天意作證,這一生,若水妹妹會嫁任何人,但絕對不會嫁你。”
“朕會殺了你!”大興王朝的皇上不再和冼紫芫爭辯,只冷冷的拋下這一句話,看着冼紫芫,臉色越來越陰沉。
“那多沒趣。”冼紫芫面色並不緊張,只是淡淡的說,“這賭若是打了,你輸贏到時沒有人可以與你分享,你豈不是要重新挖了紫芫的墳對着紫芫已經化成白骨的模樣大吼:你看,冼紫芫,朕贏了!雖然,紫芫還是用身家性命打賭,你絕對是輸家!”
前廳一時無聲,所有人都在心中思忖着同樣一句話,這個冼紫芫,哪裡來的勇氣對大興王朝的皇上這樣講話,這樣把性命攸關的事說得如此風輕雲淡?如此輕描淡寫的把生命當成玩笑說出來?
大興王朝的皇上壓了壓火,和這個臭丫頭治氣,結果只會讓自己氣得陣腳大亂,他不能上當,他看着冼紫芫,慢慢的說:“朕不會上當,朕不會殺你,但朕和你打個賭,以一柱香的時間爲限,若是這柱香的時間內有人擔心你趕來救你,哪怕只是螻蟻也成,朕就會放你生路,但若是一柱香燃燼,沒有任何人理會你,你便只能在跟朕回大興王朝還是當場撞死在朕面前選一條路!如何?朕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反正來時的路上你已經讓人回去報信玄王府,這兒玄易可以隨時出入,這兒的機關對他來說完全不算阻礙。”
兩個護衛看了一眼冼紫芫,他們不能確定他們的主子玄易能不能在這個時辰內趕來,他們有些擔心。
冼紫芫似乎沒有看到他們的眼神,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完全不加考慮的說:“好,是個好主意,紫芫接受。”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興王朝的皇上立刻一拍桌案,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一次終於讓這個冼紫芫上當了,她不知道從玄王府趕來此處一柱香的時間是有些勉強的,而且,雖然這兒的機關對玄易來講不算什麼,可是一些弓箭手持着隨時待發的火箭亂箭齊發,玄易總是要應付一下才成。當然這個前提是,玄易他會在意這個女人。
冼紫芫微微一笑,溫和的說:“公平的很,要立下字據嗎?”
大興王朝哈哈一笑,神情明顯輕鬆了些,“好,立下字據更好,反正這字據立不立的你也輸定了!”
冼紫芫慢條斯理的說:“那可不好說,萬一老天心軟不捨得紫芫這個時候死,萬一有了奇蹟,你好歹是大興王朝的皇上,說不定紫芫可以拿了這字據去大興王朝當成奇貨賣給有意收藏的人,大興王朝的皇上呀,墨寶呀,一字千金萬金呀,所以說,這字據要立的詳細些,越多越好,太值錢了!”
大興王朝的皇上看着冼紫芫,心中想,這丫頭腦子裡究竟還有多少刻薄的話?還真是不能讓她死,至少聽她講話不枯燥!不過,這臭丫頭的脾氣不是太好,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才成。
“來人,今晚起風,預示着難得睡的安穩,朕不想與這位冼姑娘在這裡受到任何干擾,派人持着上滿弦的火箭在外面候着,不許放一隻蚊蟲飛進來!”大興王朝的皇上慢條斯理的吩咐,“去取了棋盤,朕要與這位冼姑娘好好的下一盤棋,朕最喜歡下棋,可惜到了這蠻荒之處,竟然沒了機會再享這樂趣。”
冼紫芫身旁的兩個護衛面色一變,就算他們的主子可以趕在一柱香的時間趕來,要對付一羣手持隨時可發的火箭之人,難免會吃虧耽誤些時間!這個大興王朝的皇上就是卑鄙無恥之人。
“好啊,下棋最適合安靜,沒有人打擾最好。”冼紫芫也表示同意,完全不理會身旁兩個護衛的緊張表情。
大興王朝的皇上突然間心情就好了起來,很是大方的說:“好,既然你這樣配合,來人,去取一柱香來,看在冼姑娘這樣認可朕的做法,去取一根長些的香過來燃上,泡壺好茶,朕要好好的下一盤棋。”
“是。”有黑衣人匆匆離開,然後再匆匆返回,按自己主子的吩咐將所有物件準備好。
冼紫芫看着一根香被點燃,面上竟然全無擔心之意,笑着說:“你還算公平,選了一根長的,不錯,真是不錯,好了,你可以吩咐你的那些黑衣人們離這前廳五十米開外了,免得萬一紫芫相公趕來與他們動起手來禍及到這裡,傷了你到還罷了,要是紫芫受了傷,可不好,那可算是你不是好男。”
大興王朝的皇上此時心情極好,完全不生氣的說:“好。”
“少夫人,這樣,是不是——”一個護衛終於忍不住擔心的開口,少夫人畢竟年幼些,不懂得面前這個大興王朝的皇上是如何的詭計多端。
冼紫芫微微一笑,輕輕一擺手,慢吞吞的說:“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