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意立刻轉身離開。她一直伺候玄王妃,深知玄王妃的性格脾氣和處事方式,這個時候,玄王妃一定是需要時間和安靜來考慮如何處理好大公子和冼姑娘的事情,而她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告訴大公子冼姑娘離開的事。
剛到前廳門前,裡面在商量事情,沒有得到裡面人的允許,縱然是玄王妃也不可以隨便走進前廳,如意打算就在前廳門前可以允許她到達的位置等候玄易從裡面出來。人剛站穩,有一個跟在玄易身旁,被玄王妃安排出去送冼紫芫回逍遙居的護衛面色嚴肅的匆匆趕了過來。
如意立刻心中一跳,派出去的是兩個人,怎麼就匆匆趕回來一個人?而且看他的神情神色,好像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發生。剛想要走上前去詢問,卻見那個護衛匆匆低聲對守在門口的護衛說了句什麼,那個護衛面色一變,立刻轉身走進前廳,只過了一會就折回帶了趕回來的護衛走進了前廳。
前廳的氛圍有些緊張,大家正在考慮事情,各自思忖。玄易擡眼看了看走進來的護衛,那個護衛告訴門口的護衛一句話:屬下要見主子,有緊要的事與主子說,與少夫人有關。
“出了什麼事?”玄易看着護衛走近自己,也從他面色上看出了不妥。
護衛走近玄易,壓低聲音,對玄易說:“主子,屬下送少夫人回逍遙居的路上遇到了大興王朝的人,他們帶走了少夫人,少夫人聽出了他們的聲音,立刻吩咐屬下趕回來送信,另外兩位隨着少夫人被他們帶走。”
玄易盯着護衛,同時站了起來,大概是站的有些匆忙,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杯,這是他摔碎茶杯後換上來的新茶杯,裡面有剛剛沖泡好的茶水,此時從桌上快速的滾落到地上,弄了一桌子的水,並且發出清脆的聲音摔成碎片。
“易哥哥,你怎麼了?”一旁的若水不解的看向玄易,出了什麼事?一向沉穩的玄易會如此失態,面上閃過的是緊張和擔心,是一瞬間的慌亂。
玄易並沒有回答若水的詢問,衝父親方向點了一下頭,簡單的說:“父親,孩兒有件要緊的事要去處理,你們先談着,孩兒辦完就回來。”
玄王爺看了一眼玄易,玄易很少這樣緊張,這種緊張來自於在意,他沒有多問,只是點了一下頭,“好,去吧,這兒有爲父和你的兄弟,自己小心。”
玄易沒有再多說話,帶着護衛匆匆離開前廳。
“出了什麼事讓易哥哥緊張成這樣,若水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若水有些困惑的皺了一下眉頭,她不是第一次和玄易一起商談事情,甚至面對極爲棘手的問題,但玄易從來不會緊張,他會理智的考慮,然後做出決定,但這一次卻明顯不同於往常,他在擔心,所以一時之間竟然失了冷靜。
走出前廳,玄易立刻邊走邊問緊跟着他出來的護衛,“當時是怎樣的情形?紫芫有沒有說別的什麼?”然後看一眼門前所站的護衛,“備馬!”
二人都沒有看到就站在他們二人不遠處的如意,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如意專注傾聽的表情。
“當時情形突然,對方用已在弦上的火箭逼在逍遙居的馬車前,少夫人立刻吩咐屬下離開到玄王府通知您發生的事情,當時有幾個黑衣人追着屬下,半路中已經被屬下甩掉。”護衛輕聲說,“餘下兩位陪着少夫人。”
玄易眉頭緊蹙,如果是大興王朝的皇上派人劫持了冼紫芫,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想要用冼紫芫交換若水,所以他們不可能真的對冼紫芫下手,或者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但是,冼紫芫再會用毒,再心中有數,也只是一個不曾經歷過江湖的女子,她的生活範圍一直只是冼家那所不大的小庭院。
如意看着玄易帶着護衛縱身上馬,幾乎就是在她才反應過來他們要離開的瞬間,兩匹馬已經向着玄王府大門處奔去,另外有四匹馬同時跟上,這都是玄易的親信,不僅武藝出衆,更是忠心不貳。
如意心中有些不安,大興王朝的皇上爲了得到若水,不僅千里迢迢的從大興王朝趕來烏蒙國,還開始在冼紫芫身上下手,如果大興王朝的皇上察覺到冼紫芫已經懷有身孕,會不會懷疑到他的皇后娘娘其實並沒有懷上孩子,他以後的孩子就是現在還在冼紫芫腹中的嬰兒?那豈不是要出大事?
她不敢再多想,匆匆轉身去向玄王妃稟報這兒發生的事。
玄易坐在馬上一邊向着大興王朝的皇上在烏蒙國所居住的別苑趕,一邊在心裡快速的將事情捋了一遍,冼紫芫是見過和聽過那些來自大興王朝的殺手的相貌和聲音,所以她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後立刻斷定和大興王朝的皇上有關,也在同時做出一邊派人通知他一邊不做抵抗的被他們帶走。
他並不擔心冼紫芫會不會有性命之憂,以冼紫芫用毒的精妙,就連那個申莫言也不見得能夠對付得了,他所擔心的是她會不會害怕,哪怕是有一身的本事,對於一個從未涉足江湖的女孩子來說,被一羣黑衣人帶走,面對不可預知的未來,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想到,冼紫芫現在是一個人被大興王朝的皇上所控制,玄易說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亂加猜測。
這個時候風吹得越來越大,風中已經開始夾雜些雨滴,玄易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別苑的外圍。
玄易看了看自己的護衛們一眼,沉聲說:“這裡地形複雜,你們雖然有一身的武藝,也不能魯莽進入,你們在此候着,等天亮的時候等我信號再確定是否進入。”他指了一下趕去玄王府報信的護衛,“你隨我一起進去,牢牢記住我所行走的路線,然後天亮的時候,若是需要他們進入其中,你從別苑趕出來帶他們幾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