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心中嘆了口氣,她雖然聽不到那個奴婢的聲音,但她看到了那個奴婢的口形,那個奴婢在說:“大公子在馬車裡要了春姨娘,然後攆了下來,讓春姨娘自己一個人回她的院落裡呆着。
“她說,關宇鵬在外出的馬車裡要了春姨娘,然後讓她自己下了馬車自己回她的院落。”冼紫璦嘲諷的一笑,“男人算什麼東西,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完全是兩碼事,這樣的男人我若是不戲弄於股掌間,實在是浪費呀!”
冼紫芫沒有說話,但有些爲小春擔心,她如今已經成了關宇鵬的人,想回頭已經沒有可能,這個關宇鵬會珍惜小春嗎?會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嗎?會讓人好好的伺候她嗎?想着,冼紫芫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不用擔心,就她,我還懶得動手對付,還有她孃的情面在。”冼紫璦淡漠的說,“只是我卻是高估了她,這樣就讓關宇鵬得了手,實在是太沒手段。不過,到有些奇怪,這幾日關宇鵬的情緒有些奇怪,一定有什麼事在瞞着我,看來我要派人好好打聽一下他這些日子在忙什麼。他這樣焦慮,在我面前刻意隱瞞着,但在小春面前卻不介意隱藏,大概是覺得一個侍妾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不必放在衆人面前,隨時可以除掉吧。”
說着話,冼紫璦的表情有些凝重,慢慢的眉頭蹙起,喃喃的說:“一定是不可以告人的事,他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女人嗎?不可能,他有女人根本不必隱瞞我,我一向不對他有女人表示嫉妒!那只有一個可能,一定與他的正事有關,難道他要做什麼冒險的事嗎?”
冼紫芫沒有插嘴,冼紫璦成熟的速度超過她的想象,那個只會爭風吃醋的姐姐已經成長爲一個心存城府的可怕女人。
來的時候,是逍遙居的馬車送她過來,玄易並沒有同行,玄王府還有事情要他處理,但他派了得力的護衛跟着,雖然那個大興王朝的皇上遵守約定離開了烏蒙國回去大興王朝,但還有一些大興王朝的殺手留在烏蒙國,他不想冼紫芫有任何的意外。
去皇宮,關府有馬車,冼紫璦讓冼紫芫同乘一輛馬車,冼紫芫便過去吩咐逍遙居的馬車先回去逍遙居。
兩個護衛表情凝重的說:“主子吩咐過,寸步不可以離開少夫人,如今大興王朝的殺手還有一些留在烏蒙國。主子不希望少夫人被任何人惦記。您要去宮裡,屬下們會陪在您身邊,玄王府有特權,出入皇宮的時候可以帶着自己的護衛,只要不配利刃就可。主子特意選了屬下二位,一則是信任屬下,二則也因爲屬下不僅可以利刃對敵,空手也難有幾個人可以靠近。”
“只是去宮裡,不會有事。”冼紫芫心中嘆了口氣,玄易也是太小心謹慎了,她只是去宮裡見太后娘娘,那個含玉公主雖然會用毒,但與自己相比實在是太尋常,那個煜皇子只對姐姐有興趣,不會想到和玄王府對着幹招惹自己。
“請不要爲難屬下,主子吩咐過,屬下們要以命做擔保,不可讓少夫人有一絲一毫的不妥。”兩個護衛依然不肯回去。
“好吧。”冼紫芫嘆了口氣,這些護衛們只聽玄易的話,她就算是說破天也沒用,“你們一定要跟着就跟着吧。只不過,我要乘關府的馬車,你們要駕着馬車跟在後面嗎?”
“屬下會跟着,少夫人不必擔心屬下如何進入皇宮,但少夫人可以放心,不論出現什麼情況,屬下們一直在少夫人身旁,不會離開半步。”兩個護衛表情認真的說,“這是屬下們用命擔保的。”
冼紫芫心中想,這樣的話,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她一直要被玄易安排的人好好的看牢,若是她離開,玄易一定會殺掉保護她的人,他知道她不忍心無辜的人受牽連,一定不會隨意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是不是他已經知道她一定要離開的事?
看着那兩個保護冼紫芫的護衛,冼紫璦有些嘲諷的說:“你家相公也真是小心謹慎,來我們關府也要派高手保護,進宮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
“是。他們要跟着。”冼紫芫淡淡的說,心中卻有些不安,如果玄易知道她要離開的事,知道她會選擇忘記他的方式離開,會不會從現在開始便要他的護衛們用性命保護她,如果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妥,他就會讓她內疚一輩子?
“他好像挺關心你。”冼紫璦有些嫉妒的說。
冼紫芫苦笑一下,被玄易關心可不是一件好事,在他眼皮底下做任何事想要瞞過他,原本就是一件極困難的事,她那晚真不應該對玄王妃說出真心話,她應該在自己要離開的時候再和玄王妃打聲招呼。
“想什麼呢,我們要走了。”冼紫璦拍了拍冼紫芫的肩膀,“你還真是夠愚蠢的,不過是兩個護衛在保護你,怕你有什麼不妥,你就緊張成這樣,真當玄易喜歡你呀,他要是喜歡你,我就信這天下有愛情。”
馬車並沒有直接去皇宮,而是先去了冼家鋪子,冼紫璦取了一些衣飾,是含玉公主選擇的樣式,準備拿去宮裡請含玉公主定奪。
“爹在裡面。”冼紫璦沒有讓冼紫芫陪着她一起下去,馬車上有伺候冼紫璦的奴婢,一些話說來不方便,冼紫璦讓奴婢陪着進到裡面取了衣飾就出來,在馬車上重新坐好,語氣略微有些嘲諷的說,“婉卿也在,她有了身孕,纔剛懷上,總是嘔吐,把爹疼的不得了,難怪母親難過,他何曾這樣在意過娘。擔心婉卿出什麼意外,一直帶在身邊,就算是不能帶着,也要再三囑咐伺候婉卿的奴婢小心再小心,飲食起居不許任何人插手,真是不知道,要是再生出一位小公子來,爹會不會奪了大哥的繼承權。”
冼紫芫輕聲說:“應該不會,再說大哥已經獨擋一面,就算是婉姨生了一位弟弟,也要仰仗大哥的照顧,你不必擔心,婉姨不是那樣的人。”
“哼。”冼紫璦輕輕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