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輕聲笑了笑,看着面上微帶困惑表情的冼紫芫,輕聲說:“少夫人不用擔心,玄公子不是那種人,雖然大家都說玄公子爲人風流,喜歡眠花宿柳,喜歡在青樓呆着,那些不過是一些人亂猜的,雖然玄公子有去青樓,但玄王府一向和青樓關係不錯,有時候大興王朝的人過來也會藏身於青樓。雖然說玄王府在烏蒙國的身份地位極爲特殊,但有些事也不必一定要做在他人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青樓只是一個比較安全會面的地方。再說了,玄公子是玄王府的長公子,很多的事情要他出面解決,他哪裡有時間去風流?您放心,這三日確實是玄王府裡事情多了一些,玄公子一直忙着處理府上的事情。”
冼紫芫面上紅了紅,她並不是這個意思,琉璃誤會了,但她不好解釋,只得垂下頭慢慢繡着手中的繡活,靜了靜,慢慢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多了,只是,初時見到他,他是個凌厲而冷漠的人,但現在看他還是蠻溫和且細心的人,想得也周到,纔會問。”
琉璃笑着說:“必定是因爲玄公子在意了您,纔會如此。”
冼紫芫手中一動,細細的針尖立時紮在指尖,一滴血珠瞬間出現在白皙的指尖,她沒有吭聲,只靜靜看着,神情有些恍惚。
“其實,以前的相公更適合他的身份地位。”過了一會,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並不理會手指上的血痕,彷彿受傷的不是她,繼續着手頭的繡活,緩緩的說,“一個男兒家,在這個江湖之上,要的就是頂天立地,要不得任何負累和忌諱,如果我是他瀟灑下去的阻礙,是不是不應該阻攔他?”
琉璃笑着說:“男兒是要成家立業,既要頂天立地也要生兒育女纔好。”
冼紫芫也微微一笑,溫和的說:“是呢,紫芫想得多了些,只覺得相公要在這個身份地位的情形下,最好是沒有任何的牽絆,那一次險些被大興王朝的皇上挾持,想來有時候紫芫也是負累。對了,琉璃,你和大哥的親事準備的如何了?我想着在我身子還不顯的時候可以參加你們二人的婚宴,免得到時候挺着個肚子被皇宮的人拿來爲難相公。”
“想着避開含玉公主下嫁關府的時間。”琉璃面上微微一紅,輕聲說,“也這個月底吧,日子已經定下,琉璃也沒什麼親人在京城,不必太過張揚,請請冼家熟悉的親朋好友也就成了。”
冼紫芫放下手中的繡活,開心的說:“這樣最是好,正好到時候我也可以說自個的風寒已經好的利索,也不怕太后娘娘猜測。”
琉璃明顯覺得冼紫芫有心事,但做爲奴婢,縱然之後不久就會是冼紫芫的大嫂,卻到底有着主僕之分,不好直接問出口,心中思忖着大概是玄易對冼紫芫越來越在意,冼紫芫也有些不捨得離開玄易半步,這連着三日不曾和玄易坐下來說會話,難免有些猜疑。
入夜,冼紫芫依然早早歇息下,琉璃剛剛收拾妥當出來,迎面碰上晉護衛匆匆趕來,“少夫人已經歇下了?”
“嗯,剛剛睡着。”琉璃輕聲說,瞧着晉護衛有些匆促的的呼吸着,“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急成這個樣子。主子呢?”
“主子要連夜趕去大興王朝,王爺接到急報,說是那邊的皇后娘娘被皇上關進了冷宮,聽說是爲了若水姑娘,大興王朝的皇上回去後日思夜想放不下若水姑娘,皇后娘娘看他不理朝政,從旁勸了幾句,被皇上盛怒之下關進了冷宮中。”晉護衛壓低聲音說,“王爺要主子以若水姑娘愛慕者的身份去處理這件事,想辦法弄出皇后娘娘,不要令若水姑娘背上紅顏禍水的罵名。現在大興王朝中已經有人私下裡說皇上迷戀上一個叫若水的女子,這個女子會敗了整個大興王朝。”
“一羣可惡的人。”琉璃壓低聲音說,“如果他們知道若水姑娘的真實身份,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的皇上是如何得了天下,一定會大罵這個大興王朝的皇上是個混帳東西!”
“主要是怕消息傳到若水姑娘的兩位師父耳朵裡,若是他們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趕去大興王朝找那個大興王朝的皇上算帳,就算是再多的護衛也只怕是保不了大興王朝皇上的性命,如果他出了事,王爺說,會亂了天下。”晉護衛輕聲說,“主子放不下少夫人這邊,特意讓屬下匆忙趕回來告之你一聲,就和少夫人說這幾天玄王府有些事情要主子出面打理,要有幾日不能回來,囑咐你一定要和那個兩個護衛保護好少夫人。”
“我知道。”琉璃輕聲說,“你也要保護好主子。”
二人回頭看了看冼紫芫休息的房間,很安靜,這個時候,玄易正在玄王府準備行裝連夜趕去大興王朝,這兒離大興王朝的路程不是一天兩天,他們要最短時間內趕到,很是辛苦,但就在這種情形下,他關心的還是住在這兒的冼紫芫,其實,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似乎不那麼重要。
至少,在琉璃和晉護衛眼中心中明白,這個冼紫芫已經是他們主子的心上人,最最在意的女人,他未來孩子的母親。
玄易坐在馬上,面色微微顯出焦慮,遠遠的看到晉護衛的馬急速駛來,未待他開口問,晉護衛馬到玄易跟前,口中立刻說:“屬下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把事情辦妥,留下那兩位護衛保護好少夫人,也再三囑咐過琉璃姑娘好好保護好少夫人的衣食住行,請主子放心。屬下趕回去的時候,少夫人已經歇下,琉璃說,今日少夫人繡花的時候還問起您,掛念的很。”
玄易聽晉護衛講完,點點頭,面上的表情略微輕鬆些,看了一眼周圍幾個貼身護衛,沉聲說:“大家走吧,路上跟緊些,各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