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溫和的一笑,他似乎不是一個會生氣的人,“我認識她,小的時候,其實應該說是在她剛出生的時候,我還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師父帶我外出時經過冼家,聽到牆內有嬰兒啼哭之聲,還有一聲女子的慘叫,我師父就躍入牆內,幸虧師父這一躍,不然,就沒有現在的冼家姐妹。”
玄易眉毛微微一挑,有些好奇的問:“你與紫芫還有此淵源?”
男子嘆了口氣,有些不安的說:“當時我父親申莫言已經殺了抱着她們姐妹二人的奶孃,並且將冼紫芫搶了過去,我父親一身是毒,冼紫芫當時還是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雖然是隔着襁褓,還是中了毒,也算是她命大,竟然活了下來,我當時以爲她是必死無疑。”
玄易眉頭一蹙,這個他是第一次聽說,難怪自小冼紫芫便體質不好,而且比冼紫璦生得瘦弱些,想必也是當時冼紫芫的祖母還記得解毒之方,雖然失憶卻並沒有失去對用藥這一部分的記憶,不然,可能就真的沒有此時的冼紫芫。
“她如今身份恢復的可好?”男子有些擔心的問。
玄易點頭,微微一笑說:“她如今不錯,至少在我看來,她很好。”
男子輕輕鬆了口氣,輕聲說:“這樣最好,我與她也算是忘年交,雖然沒有頻繁來往,但因爲我父親的緣故,我與她到有些交往。這時我才明白爲何那人從來不在若水面前露出真實的容顏。當時我並不知道申莫言是我的父親,問爲何這個人要對一對剛剛出生的雙胞姐妹下手,師父說他也不知道,我便存了心悄悄返回冼家,聽到申莫言與冼紫芫的祖母爭吵,知道冼紫芫中了毒,原因是因爲冼紫芫的祖母不肯說出柳皇和憶敏前輩的下落。我知道柳皇,因爲師父與他有些交情,我能夠從師師父其實也是柳皇的安排,便想要殺死這個人,但師父卻從中阻攔,說我不可以殺他,然後我才知道我是他的孩子,他和柳皇的前塵舊事師父也都講給我聽。後來我知道柳皇和憶敏前輩有了一個女兒,從那個時候起,我纔想意要保護好若水,也與冼紫芫有了些交往,因爲二人容顏相似,年紀也相差不大,小的時候,因爲中毒的緣故,冼紫芫比其他同齡女孩子要瘦弱矮小些,我父親多次認錯她們,後來若水被送到玄王府,再然後,父親慢慢的不再有任何消息,我以爲他要麼是去尋找憶敏前輩,要麼是已經死了,沒想到他還在若水身邊不以真容示人的出現。”
“你父親隱藏的極好。”玄易平靜的說,“連我們玄王府也都以爲他已經死了,知道他活着的人只有紫芫一個,也許還有別人,但目前確定的只有她一個,紫芫口風極緊,從不對我提起此事,直到那天他突然出現在逍遙居,我才知道他果然是活着,而且還活的不錯,你一直呆在大興王朝,保護若水在大興王朝的安全,不知道發生在烏蒙國的事也很正常。若水如今已經回到她習武的地方,在大興王朝和烏蒙國的交界處,那兒她的父母當年曾經藏身過,她如今沒事,你若是想她,可以去那裡探望她,至少她在幾年內不會離開那裡。她一直當你是好朋友,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男子突然想起什麼,脫口說:“對了,你娶了冼紫芫,暫時不要着急讓她懷有身孕,我似乎記得當時若水被送走後,我曾經最後一次聽父親和冼紫芫的祖母爭吵,說起什麼,冼紫芫不能嫁人,不能生孩子之類,不過,那個時候離現在已經有十多年,想來以冼紫芫祖母的用藥之術,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冼紫芫的祖母記性不好,我記得後來有幾次遇到過她把冼紫芫當成若水來對待,說什麼,你要好好的學,等到大了,看看可不可以幫得上紫芫,之類的話,可惜我後來問冼紫芫的時候,她卻和我說,她已經什麼也不記得了,再大些,連生病也極少,並沒有什麼不良的後遺症狀。”
玄易愣了愣,這個他到真是沒有想到,回頭想了想,冼紫芫嫁給他之後,並沒有什麼不適,懷了孩子也只是嗜睡些,飲食一切正常,只是知道她會用毒之後,就沒再特意請大夫替她診治,回去之後要讓可信的大夫好好的瞧瞧。
冼紫芫懷有身孕的事是對外隱瞞消息的,除了玄王府,便只有如今的大興王朝的皇后娘娘,玄易並不想對面前男子說起,但眉宇間隱約有了些不安。
“應該沒事。”男子似乎也察覺出玄易的不安,立刻說,“冼紫芫的祖母擅長用毒,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有關用毒方面的她應該還記得相當清楚,而且,冼紫芫如今已經十六歲,一切如常,嫁人,也許生兒育女也沒什麼事,是我太過多心,當年她差點丟掉性命可以好好的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沒事,你不必擔心,我之前也與她有過幾面之緣,只覺得她聰明內斂,比起若水更多了份隨意和坦然,可能是經歷比若水多一些,一直活在一個複雜混亂的環境裡,一會若水一會紫芫的,也真難爲她了。”
玄易點頭,笑笑說:“她不會有事,以玄王府的能力,怎麼可以讓一個未來的玄王妃有任何的不妥發生,只是這件事我第一次知道,有些意外。”
男子點點頭,笑着說:“冼紫芫是個非常聰明有趣的女子,在我父親消失前,我父親一直當她是若水,一直對她極好,那個時候她應該是沒有這方面的記憶,許多人害怕父親,只有她面對父親的時候不害怕,可惜,那個時候她極小,再後來,父親就再也不出現在人前,許久沒有消息後,便當他不存在了。沒想到,他還活着,雖然知道他做錯了許多事,但他畢竟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