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娘要是離開關府,可就再也無臉苟活世上。”關夫人聽關宇鵬講完上面一番話,情緒似乎是稍微穩定了些,但仍然是絕望的說,“爲娘已經這般年紀,卻被夫家休出家門,爲娘娘家的會如何看待爲娘?”
“您此時不離開,早晚也得離開。”關宇鵬淡漠的說,“您也聽太后娘娘說起了,父親如今在外面有了美妾嬌兒,他心中眼中早已經沒有了您,早晚會尋個理由休了您,接了那對母子進府,這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孩兒這次親自送您回去,會和舅舅交待好,您這一次回去,只是因爲得罪了太后娘娘,關府不得已休了您出去,但孩兒還需要舅舅他們的支持,所以會和他們說,一旦事成後會立刻接了您回去,不過是爲了瞞哄太后娘娘。您這時回去,雖然是不得已,但還是有機會搬倒那對母子,不然,到時候父親真因爲她們母子休您出府的時候,孩兒可以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眼看着您離府。”
關夫人看着關宇鵬,腦子裡慢慢的冷靜下來,不再繼續哭鬧。
“如今看太后娘娘的態度,孩兒不用說,您也猜得出來,宮裡已經開始懷疑孩兒對宮裡有反目之意,所以有意將宇程送去邊關,您想,宇程他根本不懂得邊關用兵,他過去,又有含玉公主陪着,皇上自然會同時選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同行,皇上這是在不着痕跡的削減孩兒的力量,孩兒此時又不能違抗君意執意返回邊關,只能順從,並且儘量迴避風頭。”關宇鵬眉頭緊皺,“孩兒原本是想要趁着宇程這次成親的機會下手,但被宮裡佔了先,一定有什麼人走漏了風聲,或者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周詳被皇上身邊的人看出了端倪,孩兒此後的路更是艱險,更需要小心,冼紫璦是個很好的盾牌,您不在府上也好,免得您又一時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再弄出是非來。”
“她會聽你的嗎?”關夫人不相信的問,“那個女人最是狡猾,爲孃親自安排了人在她的食物中下毒,爲得就是讓她終生不能生養,卻能被她避過,冼家看着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商販之家,皇上卻偏偏選中了他們,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除了在羞辱我們關府外,一定有什麼原因。對了,她會不會是皇上派來刺探我們消息的奸細?就是她走漏了我們的事情?”
關宇鵬搖了一下頭,淡漠的說:“她是有一些小聰明,但也僅限於此,她是在有意的討好孩兒,孩兒看得出來,她確實是想做您此時的位子,但她不敢太過明顯,所以一直有意無意的討孩兒的歡心,包括她把自己孃家的奴婢嫁給孩兒,可惜,她太相信那個奴婢會對她忠心了,那個奴婢在身子成了孩兒的之後,和孩兒說,希望孩兒可以顧她周全,孩兒便問她可知冼紫璦有什麼事瞞着孩兒,她竟然和孩兒說,冼紫璦曾經有意要和玄易私奔,可惜沒能得逞,這件事孩兒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那玄易一向風流好色,冼紫璦長得模樣嬌俏又善討男人歡心,若是有意引起玄易的注意,玄易不可能不動心。”
“爲娘就說,冼紫璦不是個好東西!”關夫人立刻贊同的說。
“孩兒打聽過此事。”關宇鵬眉頭一皺,輕聲說,“孩兒還特意在一次遇到冼紫芫的時候,裝作有意無意的提起此事,冼紫芫不及冼紫璦聰明,也不及冼紫璦有心機,所以最是容易打聽出來一些事情,冼紫芫無意中說漏了嘴,說玄易在遇到她們姐妹二人之前早已經有心儀之人,是府中與玄易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若水妹妹,她們姐妹二人與若水妹妹有些相似的容顏,所以玄易在第一次看到冼紫璦的時候便驚爲天人,不過,玄易一直喜歡的是若水,並不曾放冼紫璦在心上,二人並沒有來往,其實若不是太后娘娘特意許婚,冼紫芫說她也不可能嫁給玄易。其實二人並無夫妻情分。”
“你信那個蠢丫頭的話?”關夫人不屑的說,“她比起她姐姐來更是愚蠢透頂,要不是礙着她是玄王府的兒媳,爲娘早就想辦法滅了她!她竟然想要勾引你弟弟,宇程是何等優秀的人,豈能讓她佔了便宜!”
“她並不笨。”關宇鵬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包括冼紫璦小產,包括含玉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存在,冼紫芫一向處理的冷靜,“也許是她不喜歡人家知道她聰明吧,孩兒記得自打第一次遇到她,她就是一個有些害羞的小姑娘,在孩兒看來,她確實是不喜歡玄易,嫁給玄易也是不得已,她也許是喜歡宇程吧,但在孩兒看來,她並沒有勾引過宇程,這一點,孩兒到可說句公平話。”
關夫人也想起之前冼紫芫當面威脅他們關府的事,要是冼紫璦有什麼不妥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關府,心中突地升出一股寒意,不知道爲什麼。
“而且她處理冼紫璦小產的事處理的極是得當,而且雷厲風行,不似是一個愚笨的女子。”關宇鵬想了想同,“不過,不管她是真的聰明還是瞎貓碰到死老鼠,她如今是玄易的妻子,雖然沒有明媒正娶,也沒有懷上孩子,但還是不可以輕易招惹,就算僅僅是因爲這一點,我們也要對冼紫璦客氣些。”
關夫人不再吭聲,停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說:“可爲娘就是不喜歡她!看見她就心中煩躁,打從知道她要嫁給你開始,爲娘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滅了她,我們關府是要體面尊貴之人,比如含玉公主這樣的才配得上。”
“時候不早了,估計冼紫璦在前面已經與管家說好給您準備東西的事,我們也快些去準備吧,孩兒還得早些送您回去再早些回來,免得太后娘娘再想起什麼事來,孩兒又要遭殃。如今孩兒是真的要事事謹慎。”關宇鵬眉頭一皺,攙扶着一臉悲苦的關夫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