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出了口氣,婉卿似乎是鬱悶的厲害,口中憤憤的說:“不過是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伯騰竟然就當成一個寶貝一樣的對着,若是真的比我出色,婉卿也輸的心甘情願,竟然是那樣一個浮淺的女人,一個在青樓混跡的小雛,這根本就是在嘲笑我,冼紫璦在恨着我,想盡一切辦法羞辱我!”
琉璃不語,開始她以爲婉卿是因爲有個女人奪走了冼老爺對她的寵愛才生氣,但如今看來,似乎她惱恨的是冼紫璦尋了那樣一個不堪的女人去勾引了冼老爺,她覺得輸給那樣的女人實在是丟人至極,才生氣,才憤怒。
場面一時有些冷場,伺候在一旁的阿珍看着沉默不語的琉璃和麪上仍然帶着憤怒表情的婉卿,努力陪着笑,討好的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到讓玄家少夫人擔心了,煩請琉璃姑娘回去後和玄家少夫人說聲謝謝,不論此事是何人所爲,那個狐狸精已經翻身無望,這樣就好。”
“有了這一個,就會有下一個,他已經嚐到了甜頭,就會想要再嘗一次,冼紫璦這樣做的下場只能是讓她的父親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婉卿眉頭一蹙有些冷漠的說,“她只想着攆我出去,卻忘了,凡事有利有弊。”
琉璃猶豫一下,想到昨天婚禮上的看到的事情,輕聲開口說:“關家少夫人是個不肯吃虧的,若是真有您所擔心的事情發生,她一定會做出更加狠毒的招數,甚至斬草除根。”
婉卿愣了愣,有些不解,看向琉璃。
“琉璃也只是隨便說說。”琉璃微微一笑,輕聲說,“這些日子也有經常見到關家少夫人,她有時遇到事情會找我們家少夫人商量,只覺得她一天比一天更加的謹慎,城府也一天深過一天。我們家少夫人說,這和她周圍的環境有關,環境越複雜,她的反應力越好,真正的遇強則強。”
“你家少夫人不願意我和冼紫璦對着來?”琉璃有些遲疑的問。
“琉璃想,是吧。”琉璃輕聲說,“你們二人之間的矛盾應該只是一個冼老爺,他是您的相公,也是冼家姐妹的父親,這樣的關係,換了個身份來想一想,如果是您是冼家姐妹的話,要如何?”
婉卿沒有說話,她想起之前冼紫芫提醒她時所說的話,是的,冼紫芫和她的關係不錯,冼紫芫欣賞她的琴藝,但這並不表明當自己的父母親和她發生衝突的時候一定會不顧自己的父母幫着她。
冼紫芫不希望她和冼紫璦發生太過激烈的衝突,一則是不是希望最後一定要和她成爲對頭,二則也是希望她能夠有個安穩的後半生。
“婉卿知道了。”婉卿輕聲說,長長吁了口氣,只覺得胸口悶的厲害。
“我們家少夫人還說,您如今已經是有了身孕的女子,顧着腹中孩子些,就算是爲孩子積些德,允這孩子在以後的歲月裡,在冼家有個安穩的日子,有着兄長姐姐們的照應。”琉璃輕聲說,“琉璃覺得,我們家少夫人是真的爲您在着想,如果真的對抗起來,不說別人會如何說,琉璃也敢說,您如今不一定是如今的冼家大小姐的對手。”
婉卿輕輕吁了口氣,輕聲說:“她和玄公子相處的如何?”
“挺好。”琉璃溫和的說,“琉璃伺候着少夫人,雖然不能親眼見他們私下裡相處如何,但就着平日裡見到的情形來講,他們二人是真的相親相愛,琉璃一直期望着他們二人可以恩愛相守一生一世,過一份安穩的幸福日子。”
“爲何她不盡快要一個孩子?”婉卿遲疑的問,“那一日在廟裡祈福的時候還問過你們家少夫人,可惜她說她現在還沒有懷上孩子,我在廟裡爲她祈福希望她早些懷上孩子,有個孩子,對一個嫁爲人妻的女子來講,也算是一個安穩,至少相公會看在孩子的份上疼惜她一些。或許還可以儘早的給她一個明確的名分,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福氣吧。”
琉璃知道婉卿的意思,她是說如今的冼紫芫還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玄王府長媳,玄易並沒有給冼紫芫一個大家知道的婚禮,聽起來就和侍妾差不多。
“會有的。”琉璃溫和的說,“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突然,一旁站着的阿珍輕聲說:“主子,是冼家的阿儀,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那個狐狸精被人下藥是這個女人所爲?聽說,她是冼夫人的陪嫁丫頭,奴婢還記得她似乎還是大小姐身邊暗藏的人。”
在外面經過的阿儀並沒有看到茶館裡的琉璃和婉卿一行人,她的神色有些略微的慌張,雖然是坐在冼家的馬車上,上面還放了些青菜之類,但很明顯,她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些物品之上,她的目光一直看向那處小小的庭院。
“着火了,大家快救火呀。”有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有些人匆匆的跑向一行人剛剛離開不久的小庭院,真的有濃煙從那個庭院裡冒出來,雖然有些距離了,但茶館裡的一行人仍然是可以看到。
從濃煙冒出的程度來看,火勢一定不小,如果裡面的人不盡快的跑出來,一定會被燒死在裡面,或者是被煙嗆死。
阿儀並沒有停留,冼家的馬車匆匆的離開,很快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如果真是冼紫璦所爲,她一定也想到了我之前的擔心。”婉卿眉頭突然皺起,臉上顯出後怕的表情,“我還真是低估了她,她竟然是讓她的父親丟臉在衆人面前,讓別人知道她的父親讓一個青樓的貪財女子給騙了,放着家裡的妻子妾室不理會,和一個不知底細的女人廝混在一起,這是想要斷了她父親以後再結交其他女子的機會。”
阿珍有些錯愕的說:“庭院被燒了,不就是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出軌的事了嗎?怎麼還成了讓她的父親丟臉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