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上一紅,有些尷尬的說:“孩兒覺得這個主意很好,考慮了之後才和您說起,採納了您的提議,讓含玉配出毒藥,不過,孩兒特意囑咐含玉不要用毒死人的藥。皇后提醒孩兒,若是玄王爺死了,玄王府一定會追查到底,但要是玄王爺成爲廢人一個,他們要拼盡全力救活玄王爺,自然就沒有時間追查真相,所以,孩兒讓含玉配出毒藥讓玄王爺成了廢人一個。”
“你個混帳東西!”太后娘娘惱怒的用手指着皇上,恨恨的說,“你竟然聽從一個女人的吩咐!她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有些小聰明,想要獨霸整個後宮的一個善嫉的女子,哀家早就想要收拾她,你竟然揹着哀家聽從這個女人的主意,讓含玉配出毒藥讓玄王爺成爲一個廢人,你以爲,玄王爺成了廢人,玄王府就會罷休嗎?會嗎?你簡直白癡蠢貨一個!”
皇上一怔,看着自己的母親,他第一次見母親這樣刻薄的責罵他。
“玄王府是什麼地方?那是你可以招惹的嗎?要殺就要徹底的下狠手,不要他們有翻身的機會,你說要對付玄王府,哀家說可以,但要狠,要決斷,要趁着大興王朝那邊因爲若水那個女孩子引起的風波之際,痛下殺手,你卻,你卻弄個廢人出來,玄王爺廢了還是玄王爺,玄王府不會饒過你的!”太后娘娘氣得聲音都有些哆嗦,人更是一臉的陰鷲之氣。
皇上長長吁了口氣,輕聲說:“母親不要生氣。孩兒只是讓含玉做了一個小手腳,去掉一樣藥罷了。沒有人會猜出這件事與孩兒有關,若是真的出了事被玄王府發現,孩兒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皇后身上,反正皇后也是杜氏一族的後人,一向與大興王朝不合,玄王府一定會相信。”
“相信?!”太后娘娘不屑的說,“你真當玄王爺和玄易是三歲小童,說騙就可以騙?他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一定不會放過你!”
皇上雖然心中不信,但面上還是表現出聽從母親教誨的模樣。
“立刻把皇后關進冷宮,不許任何人接近她,然後尋個機會做了她,免得她走漏了風聲,讓玄王府的人猜出來玄王爺的事與你與我們皇宮有關。”太后娘娘冷酷的說,“你以爲只有你會到時候推了她出去當替罪的人,她就不會?她一定會,要是她知道玄王府追查此事,並且不會放過你和她的時候,她一定會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出的主意,她一個婦道人家根本不懂得這一些。”
皇上有些爲難,輕聲說:“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
“你竟然不聽哀家的話?”太后娘娘生氣的說,“你真是翅膀硬了,以爲可以獨掌一面了?是不是!來人,立刻把皇后給哀家關進冷宮,就說是哀家的懿旨,要立刻關了她,對外就說她不守婦道,一個小小女子竟然參與國事,最是不可饒恕。關進冷宮後,不許任何人接近她,只在哀家宮中選個可靠的奴才去看着她,過幾日再尋個由頭立刻賜她死。”
“母親。”皇上有些不捨,這幾日正和皇后親密時,正覺得皇后最是溫婉可人,最是替他着想的時候,“她,她——”
“她什麼?”太后娘娘面色一沉,冷漠的說,“烏蒙國不缺美女,你若是喜歡,就立那個懷了身孕的寵妃爲後吧,她雖然人長得比皇后還漂亮,但懂得收斂,至少不會給哀家惹麻煩,或者,你重新選個美女進宮,立她爲後,反正就不能再是這個皇后,哀家忍她好久了,沒讓含玉下藥毒死她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她早已經屍體成灰了!”
皇上想要阻攔,太后娘娘身邊的人卻已經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去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輕聲嘟囔一句,“母親,孩兒已經很大了,孩兒的孩子都已經娶妻生子或者嫁爲人妻,有些事,孩兒自己可以做主。”
“閉嘴!”太后娘娘恨恨的說,“此時你還不到說話算數的地步!”
皇上的臉色極是難看,又是尷尬又是惱怒,卻不能發作,悶着,盯了一旁的奴才們一眼,怎麼有這麼多奴才守在一旁。
正躊躇間,聽從太后娘娘吩咐的奴才又匆匆趕了回來,跪在地上對太后娘娘說:“太后娘娘,奴才們過去了,按着太后娘娘的懿旨準備帶皇后娘娘去冷宮,但皇后娘娘吩咐她的奴才們守住大門,不許奴才們進去,說是她只聽皇上一個人的,別的人,她一概不聽,哪怕是太后娘娘您,皇后娘娘還說,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不是太后娘娘的天下。太后娘娘不過是生下了皇上。”
太后娘娘臉都氣得五官變形,盯着前來報信的奴才,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然後衝皇上說:“立刻,給哀家下旨,把那個賤女人給哀家殺了!殺了!現在就殺了!一刻也不可以等。快呀!”
皇上輕籲一口氣,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怎麼,你真的翅膀硬了不成?”太后娘娘見自己的兒子竟然沒有聽從自己的命令,更是厭惡那個皇后,心中只懊悔沒有早些除掉那個女人,這一氣,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憋的厲害,呼吸也急促起來,臉色越來越灰白,盯着自己的兒子哆嗦着說,“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嗎?”
“母親,您不要生氣,爲了一個皇后不值得氣壞自己的身子。”皇上壓了壓自己的呼吸,他纔是皇上,是的,當年他坐上這個皇上的位子,離不開母親的一直鼎力支持,可是,那是曾經好不好,他現在已經是皇上,已經在管理一個國家,而且管理的還不錯,憑什麼他還要聽母親的吩咐。
再說,皇后也沒說錯什麼,這天下就是他的!
太后娘娘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嘴脣哆嗦着,聲音卻卡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呼吸頂在胸口,疼得她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