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潤回到太后娘娘身邊,太后娘娘的臉已經氣得發青,前段時間太后娘娘突然身子不好,這纔剛剛恢復不久,實在不適合再生氣。
“主子,您消消氣。”玉潤擔心的輕聲說,“他們不敢真的對您下手,不過是想要嚇嚇您,皇后娘娘沒那麼大的本事。”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玉潤,嘆了口氣,輕聲說:“你和琉璃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多了,這個時候若是換了琉璃,一定會——算了,你和她沒法比。吩咐院子裡的人今晚不許睡,個個警醒點,在宮中出點意外不叫意外。”
玄王府,玄易站在自己父親的病牀前,父親已經甦醒,但知道自己丟失了一隻胳膊,一向驕傲,尋求完美的父親還是沉默居多,經歷過許多事情的父親絕對不可能因爲丟失一隻胳膊就尋死覓活,但並不代表他會很快接受。
“易兒。”玄王妃走進來,看了一眼玄易,輕聲說,“你去歇會吧,一直守着,沒合過眼,還要顧着逍遙居那邊,身子要緊。你父親已經甦醒,雖然一時情緒不好,但慢慢會好。紫芫那邊你也照看着,她有孕在身,不能太過操勞和想事情,這對她和她腹中的胎兒都不好。”
玄易點點頭,輕聲說:“孩兒知道,紫芫一切都好。”
玄王妃輕輕嘆了口氣,眉頭微微蹙起,看着牀上剛剛睡着的丈夫,好半天沒有說一個字,直到玄王爺在睡夢中嘆息一聲,她才上前輕輕替丈夫掖了一下被角,紫芫和她講過,玄王爺會有較長一段時間因爲無法接受胳膊缺失一隻的事實而在夢中和現實中糾結,只能慢慢讓他適應,最終接受。
“你回逍遙居吧,這幾天你也沒回去看看紫芫。”玄王妃輕聲說。
玄易苦笑一下,看着父親睡着的面容,他不知道如何向母親解釋,他每晚會抽時間回去,但冼紫芫總是早早便歇息下,並且對伺候她的奴婢小佩說,她這幾晚睡的淺一些,怕有人驚擾,若是玄公子回來了,就請他別處歇息。
爲此,還特意讓小佩爲他收拾好他往日住在逍遙居時會居住的房間。
他開始以爲是她因爲懷有身孕容易疲憊,所以不想外人打擾,詢問小佩的時候,小佩卻和他講,“少夫人一直少語,不太喜歡與人交談,小佩來伺候少夫人,覺得少夫人雖然溫和包容,卻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看着親近卻遠遠的遙不可及。小佩覺得,少夫人似乎是在有意迴避和人交往。”
他陪着父親的時候,突然想到,她根本就是在迴避他,因爲在逍遙居,她是主子,沒有奴才敢有事沒事的親近她,就算是之前的琉璃,也大半是一旁靜靜陪着,除非冼紫芫主動開口攀談,否則,沒有人敢沒話找話。
小佩是他身旁的護衛之一,雖然是個女孩子,卻聰明,武藝出衆,而且擅長讀心,也算是百毒門一個旁支的弟子,卻仍然是猜不透冼紫芫的想法,她似乎有意的關閉了她的心思。
“回去吧,這兒有爲娘在就好。”玄王妃對玄易輕聲說,“紫芫這孩子心思細膩,你當年娶她一直是存了目的,她心裡明白,所以不太容易相信你對她的好,她怕受傷,你要是想要留住她,就要讓她明白你是真的喜歡她。她不對你說她要離開,卻對爲娘這個做婆婆的說,一定是有原因,也許她有什麼不好對你講的,別太着急,她會喜歡你的。”
玄易點點頭,“孩兒也聽朋友說起,紫芫之前有受過傷,與申莫言有關,所以不太適合生養孩子,也可能因此,她從懷上孩子開始就容易疲倦,可惜知道的有些晚,若是早些時間知道,孩兒就不會讓她懷上孩子,另外再想個法子爲大興王朝的皇后尋個合適的兒子,憶白前輩不會因此責怪孩兒的。”
玄王妃輕輕嘆了口氣,“女人生養一個孩子就和過鬼門關差不多,若是紫芫因爲之前受傷而造成身子虛弱,你更要謹慎仔細些。”
玄易點點頭,和玄王妃告別,乘馬車返回逍遙居。
逍遙居如舊,安靜的很,奇怪的是,不僅新房的位置沒有燈火,就連伺候冼紫芫的小佩房間也沒有燈火模樣。
玄易看了一眼晉護衛,晉護衛點頭,向着小佩歇息的房間走去,到了門前,輕輕敲門,小佩也是護衛之一,能從敲門聲中判斷出是誰。
但並沒有人在裡面應聲,晉護衛怔了怔,直接推門,門似乎並沒有關緊,一推就開,就着外面的月光,尋着桌上的燈點着,牀鋪上並沒有小佩的身影,被褥也沒有打開的模樣。
“人不在。”晉護衛從房間退了出來,對玄易輕聲說,“如果小佩不在,估計少夫人也不在,這個時間少夫人不在,一定有什麼特別的事。”
玄易眉頭一蹙,走到冼紫芫休息的房間,一推,門應聲而開,點亮桌上的燈,和小佩房間的情形相同,牀鋪沒有睡過的模樣,人也不在。“去問一下門口的守衛,她們主僕不在院落裡,有可能乘馬車外出。”
“是。”晉護衛應聲迅速離開,一會的功夫,又匆匆的趕了回來,“屬下去問過了,小佩陪着少夫人乘了馬車在晚飯時間匆匆離開,沒有說去哪裡,但小佩匆忙之間丟下一句話,不必留門,少夫人今晚不會回來。”
“去看一下冼紫璦在不在關府,如果在,立刻聯絡小佩,如果不在,那她們姐妹二人一定在太后娘娘那裡。”玄易眉頭輕蹙,“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小佩來不及通知我們就陪着紫芫離開。鸚鵡在嗎?”
晉護衛立刻去尋找鳥籠,鳥籠裡沒有鸚鵡的影子,鳥籠的小門開着,這隻快要成精的鸚鵡就和冼紫芫的貼身護衛一樣,總是如影相隨,它不在,一定是和冼紫芫在一起。
“主子,鸚鵡不在。”晉護衛提着空的鳥籠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