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宇鵬有些尷尬的一笑,一時到不知如何接話。
“姐夫怎麼會聽信一個姨娘的言詞。”冼紫芫隨意的說,“不過,姐姐到要小心些,只怕是姐夫不捨得姐姐離開你太久。”
“是啊,是啊。”關宇鵬立刻接口,言語有些匆促。
對於今天的家宴,關宇鵬在來之前曾經做過許多的設想,也猜測是不是因爲冼紫璦要去大興王朝,與大興王朝私交一向不錯的玄王府想要打聽一些什麼事情,他也想着可以趁機從中獲知一些事情。
結果卻不過是冼家兩個姐妹說着家常,以及討論琉璃與冼建安的親事。
“原來是紫璦想得太多了。”冼紫璦面上一紅,似乎是對剛纔的詫異有些羞愧,輕聲說,“紫璦不會做任何對不起相公的事。”
“來,大家一起喝酒吧。”冼建安笑着說,“今天天氣不錯,有風有雨適合喝酒,紫璦,你也喝一些,從烏蒙國到大興王朝的路程遙遠,有太后娘娘安排的護衛,再加上妹夫身旁的護衛陪同,你一定不會有事。一定要早些歸來,免得家人擔心,另外我在修書一封,囑咐那邊的夥計好好的照顧你。”
“謝謝哥哥。”冼紫璦輕聲說,“紫璦會盡全部能力。”
玄易裝作沒有看出冼紫芫對他的不着痕跡的避讓,雖然二人坐的很近,但二人卻並無交流,甚至肢體也隱約的疏離着,似乎外面的風雨在他們二人間沒有聲息的流動着。
“身體可好?”玄易溫和的問,手中的酒杯輕輕轉動,在桌面上有極輕極輕的摩擦聲,“王府的事情多,難得能抽出時間過來。”
“一切都好。”冼紫芫開口,語氣略微有些遲疑,同時不得不側頭看向玄易,立刻從玄易眼中看出了他的察覺,怔了怔,她沒想到玄易會這樣的敏感,這樣容易的察覺出她的疏離,她並不以爲他會這樣細膩的觀察她與他之間的情緒和交流,但他沒有表達出來,似乎不想二人的不妥被外人看出來。
“父親的事你不必太擔心。”玄易的聲音極輕,而且是用了傳音入耳,別人只看到聽到冼紫芫輕緩的聲音,簡單的言語,“他如今在慢慢的康復中,一時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父親所經歷的羞辱我會交還施辱之人,也希望你能幫我一起對付那些人,但不是現在,也不是你一個人面對,烏蒙國的皇室一向不喜歡玄王府,玄王府能夠在烏蒙國呆這麼久並且一直安穩,一定有自己的道理。這如同走在懸崖邊,太危險,我不希望你牽連其中,至少現在不希望。”
冼紫芫有一會沒有說話,只靜靜的聽着。
“紫芫,我很擔心你。”玄易結束上面的話之後,突然將手輕輕放在冼紫芫的手背上,微微用了些氣力,然後緩緩的說,“我寧願你還是嫁給我之前的那個紫芫,簡單,甚至有些小小的白癡,哪怕只是大智若愚,我也希望你此時愚笨些,保護好自己。”
“沒事。”冼紫芫輕聲說,“逍遙居挺好,我也喜歡呆在這裡。”
“你們二人在講些什麼私密的話?”婉卿發覺關宇鵬似乎有意無意的打量彼此似乎在聊天的玄易和冼紫芫,擔心他們二人有什麼話落入關宇鵬耳朵裡,立刻笑着打趣說,“這天天守在一起也不膩,當着我們大家的面還這樣的卿卿我我,真是不害羞。”
冼紫芫面上一紅,瞧了婉卿一眼,卻見婉卿似乎是快速而無意的瞟了側面關宇鵬一眼,然後又衝她不着痕跡的搖了一下頭,立刻猜出婉卿是在擔心她和玄易聊天的時候有什麼不該關宇鵬知道的事落在關宇鵬耳朵裡。
“不過是說些家事。”玄易微微一笑,“這幾日紫芫一直身子不舒服,大夫一再的說要她好好靜養,大概要調養個兩三年的時間,我提醒她要注意些,她怕她姐姐知道了擔心,便要我小聲些。”
“怎麼,還沒有完全恢復嗎?”婉卿擔心的問。
“沒什麼大事。”冼紫芫微微一笑,輕聲說,“只是紫芫自打出生的時候身子就弱,婆母那日問起可有身孕,聽相公和她說紫芫兩三年內不適合生養,便一再囑咐逍遙居的奴僕們仔細謹慎飲食,一定要好好調養身子,今日天色突變,有風有雨,相公怕我身子不適應,要我小心些。”
“果然是恩愛。”關宇鵬哈哈一笑,隨口說,“難怪紫芫剛剛要說她呆在逍遙居挺好,紫璦,你看你妹妹和玄兄弟如此恩愛,你不必擔心他們二人。”
“好了,大家吃飯吧。”冼建安又笑着插話。
大家說說笑笑,飯也吃得差不多,小佩吩咐人撤了酒菜,泡了壺好茶,冼紫璦準備離開的時辰未到,考慮是去大興王朝,特意挑選了一個吉時,因着還有些時間,正好趁着這個時間喝杯茶消消油膩。
“這幾日玄兄弟在忙些什麼呀?”關宇鵬笑着找了個話題。
“我父親這幾天也身子不舒服,我幫着打理王府的事情。”玄易微微一笑說,“皇上今日一早下了旨意,允了幾位京中官員告老還鄉,其中有兩位與玄王府也相識,爲兩位送行耽誤了時間,所以才遲了些過來。”
關宇鵬面上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一早。”玄易微笑着說,“關兄,你如今在京城,怎麼消息這樣不靈通,其中有幾位還是關府的舊時相識,看來,皇上是打定主意要爲他的女婿鋪平錦繡前程,這也是關府的喜事,他這位女婿可是你的弟弟,宇程娶了含玉公主,雖然代替你去邊關有些辛苦,卻可保證平步青雲。”
“我不知道此事。”關宇鵬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如今雖然人在京城,卻不算是京中官員,這朝中的事你知道的自然少一些,要是你弟弟宇程在這裡,會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京中的官員大都有些關係,消息一出,很快就都知道了。”玄易笑着說,似乎全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