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的精神立刻好了起來,看來,冼紫芫還是蠻相信它的,還是願意把一些不方便她自己出面的事情交給它來做,只要還有這樣一種被利用的價值,鸚鵡就確信,它還是有蠻長的時間可以活,而且不必見那些愚蠢的母鸚鵡。
看着聽了冼紫芫的囑咐接着就飛離開的鸚鵡,小佩卻有些擔心,輕聲說:“少夫人,它是如此的聰明,若是它從此之後就不再飛回來,一直生活在外面,比如說大興王朝,我們要如何對付它?”
冼紫芫笑了笑,淡淡的說:“不會的,就算我不用藥,以它的聰明,它只能選擇飛回來,它的聰明讓它不能安於被人忽視,它希望得到別人的欣賞。”
小佩不是太明白,想到鸚鵡模仿冼紫芫的聲音對玄易訴說喜愛,就忍不住笑着說:“這隻鸚鵡真是聰明,竟然是瞞過了聰明的玄公子。”
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一句話咽在嗓子眼裡沒有說出,玄易上當,纔怪,那個恨不得睡覺都有三分警醒的男子,一個看似玩世不恭,卻實則內心冷靜的男子,會上一隻鸚鵡的當,會分不清她和鸚鵡所模仿的聲音的不同?纔怪,他只是假裝沒有聽出來,一直等着她自己發現。
“玄公子今天會過來吃飯。”小佩想起來,“您還是親自做嗎?”
冼紫芫嘆了口氣,玄易很是聽從她的意思,確實是尋了個理由把她軟禁在逍遙居不許她離開半步,但同時也不着痕跡的讓她無所事事起來,她能做的事也就是在園子裡走走。
只是那些花花草草的看得久了難免生出三分尋常,起意想要增添一些新物件,府上的奴才們只說:“主子吩咐過,若是少夫人有什麼要求,便吩咐奴才去告訴主子一聲,主子打玄王府回來的時候會吩咐奴才們去做。”
其實,這些事,按理說,只不過是添棵花花草草,尋個新鮮的玩意,以她逍遙居女主人的身份,奴才們絕對是要聽從的,但,不僅是她不可以離開逍遙居半步,就連伺候她的小佩也不能離開半步,想要買什麼東西,只能候着玄易來逍遙居的時候才成。
極是無聊的時候,冼紫芫便會做一兩樣可口的飯菜,正好玄易趕回來的時候可以食用,原是覺得有所求,玄易會因爲吃了她做的飯菜好些說話,可慢慢的,這竟然成了一條慣例,就是隻要玄易回來,一定要吃她親自做出的飯菜,哪怕只是簡單的一粥一飯。
“知道了,去小廚房吧。”冼紫芫有些情緒懶散的說,這已經是她唯一可以做主的事情,只有在飲食上,府上的奴才們會順從,後面的廚房有府上的奴才們自己開出的一塊地,新鮮的時蔬,一些家禽,並不需要外出採購。
“主子最是喜歡吃少夫人做出的飯菜。”小佩笑着說,“每每總是讚揚說是少夫人的手藝就算是京城醉仙樓的廚子也比不上。”
冼紫芫挑了一下眉,不冷不熱的說:“好話多半是有目的的。”
微微一聲笑,輕淺難察,“難不成誇獎自己的妻子也是有目的的?”
冼紫芫嘆了口氣,這個玄易,仗着自己武藝出衆,總是這樣不加提醒的出現在她的周圍,總是這樣半帶調侃的語氣,她緩緩的停下腳步,然後慢慢的轉過身子,看着就站在自己身後的玄易,頗是無奈的說:“相公呀,咱下次出現的時候稍微步伐重一些好不好?嚇着紫芫不要緊,萬一紫芫一緊張再嚇着腹中的孩子可就罪過了。”
玄易哈哈一笑,看着冼紫芫,“才兩日不見,氣色到更好了些,還是逍遙居里養人,早知如此,就該打你一入門就關了你在這裡。”
冼紫芫撫了撫臉,什麼氣色更好了些,是更胖了些好不好!
這些日子她的胃口好的不得了,除了睡就是吃,所有其他的事情都被玄易派人擋在了外面,就算是太后娘娘想要請她過去,也因着玄王府的原因被婉轉回絕,理由不過是因爲冼紫芫身子打小就弱,爲了能夠給玄王府開枝散葉,需要好好的調養身子,所以不能離開逍遙居半步。
對外人來講,就是玄王府生了太后娘娘的氣,竟然給玄王府的長公子玄易選了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子,所以將這個不會生孩子的女子軟禁在逍遙居。
“胖一些瞧着更是好看。”玄易打趣說,“再說也不是胖了,只是皮膚更加的細膩光滑,瞧着心裡更是喜歡。”
冼紫芫咬了一下嘴脣,有些轉移話題的說:“晚間想吃些什麼?”
“只要是你親自所做,爲夫都是喜歡的。”玄易伸手攬着冼紫芫肩膀,小佩早已經悄悄退到了後面,垂頭聽着前面的腳步聲跟着。
自打冼紫芫和玄易提及想要將她自己軟禁在逍遙居開始,玄易的態度就是這樣,總是微笑着呵護,卻又不刻意親熱,隔三差五的會過來,然後偶爾留宿一兩次,大半的時間傳入太后娘娘耳朵裡的消息就是,玄易似乎對呆在逍遙居的冼紫芫並不是特意在意,似乎只是顧着太后娘娘的面子。
冼紫芫也找不出什麼理由說玄易對她不好,甚至想要繃着臉發個小小的牢騷也不成,是的,不可以吩咐府上的奴才們外出去採買她需要的物件,甚至就算是玄易聽了她的請求,也會權衡一下才會答應,可這溫和的態度,適度的調侃,就是讓冼紫芫沒有辦法發火。
她是他的妻子,他對她溫和體貼,而且不曾有別的女人,是她不願意和他長相廝守,而他只要求她不離開,並不強迫。
“怎麼今日沒聽到鸚鵡的聲音?”去後面小廚房,必定要經過責罰鸚鵡的小院子,但今日卻清靜的很,鸚鵡離開後,那些母鸚鵡就被小佩放飛了。
“它知道錯了,正在將功補過。”冼紫芫沒好氣的說。
玄易哈哈一笑,“到是個聰明的小傢伙,就算是明知道是模仿的聲音,聽到耳中不加細細分辨也分不出是真是假,到底是夢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