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易淡漠的說:“殺了她到是便宜了她,對她太過仁慈,我要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活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懼裡,一直到有人結束她的性命。
”
晉護衛一怔,“難道要她死的人不僅我們玄王府?”
玄易輕輕吁了口氣,淡淡的說:“紫芫一心想要幫父親報仇,也要藉此機會讓冼紫璦達成成爲烏蒙國皇后娘娘的夢想,這個人就當是我送給紫芫的一個禮物吧,而在我來說,讓她一生活在恐懼裡纔是最好,她當好好謝謝紫芫。”
晉護衛看了一眼太后娘娘的院落,那兒也熱鬧的很,那隻聰明的鸚鵡正在那裡想盡一切辦法的嚇唬太后娘娘,並且一再的讓太后娘娘在夢中聽到皇上和皇后二人聯合起來對付她的可能。
冼紫芫的做法和玄易的做法如出一轍,並不是要某個人死,而是要某個人活在無法解脫的恐懼和猜疑裡。晉護衛突然微微一笑,這樣到是極好,難得自家的主子可以遇到一個在乎並且足夠聰明有趣的女人。
玄易並沒有看到晉護衛的微笑,他所擔心的是,究竟是什麼原因要冼紫芫一定要選擇離開,她應該是喜歡他的,至少她願意爲他而費心思。
“主子,咱們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離開?”晉護衛看了看匆忙進出皇后娘娘院落的奴才,以及剛剛匆匆趕來的皇上,這個倒黴催的皇上,這樣跑來跑去的只怕是明天的早朝要黑着眼圈掩着呵欠的打理國事。
玄易也看了一眼混亂的皇后院落,眉頭微微一蹙,“告訴這兒的線人,一定要弄清楚真的皇后究竟被藏在何處,既然真的皇后沒有離開皇宮,一定被悄悄藏在某處,暗中幫着這位假的皇后。”
晉護衛點頭,“不過,真的皇后一定是懊惱萬分,沒想到這個單純替她坐牢皇后娘娘位置的小輩輕而易舉的得了皇上的寵愛,真的皇后一心想要得到的東西如此不費周折的成爲她一位小輩的囊中之物,哼,真是風水輪流轉。”
一夜的難眠,終於迎來了黎明,雖然天色微陰,但對於皇后娘娘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天色,能夠不必面對黑暗,那個玄易就沒辦法藏於衆人之前,她就可以得一時的平安,只是心中煩躁,皇上早朝未歸,她雙手糾結在一起的坐在桌前,眼神略微有些呆滯。
“皇后娘娘,您吃些東西吧。”奴婢輕聲央求,折騰了一晚,好不容易早上的時候才安穩一會,然後皇上去了早朝,皇后娘娘就一直這樣呆滯的坐在桌前,也不曉得看些什麼,一口水不喝,一口飯不吃。
皇后慢慢轉頭瞟了奴婢一眼,臉色微青,眼神有些嚇人,聲音略微有些嘶啞的說:“你聽到什麼了嗎?這裡還有別人,你看不到是不是?!”
奴婢呆呆的四下裡望了望,房間裡除了她還有幾個垂頭不語的奴才,都遠遠的站着,窗戶半開着,微微有風吹入,一切是極安靜的。
“是的,奴婢看得到,這屋裡還有其他——”奴婢遲疑的說。
“你看得到?!”皇后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毫無血色的僵硬着,伸手一把抓住了奴婢的胳膊,用力有些大,奴婢的五官糾結在一起,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不曉得面前的皇后娘娘是怎麼了,卻不敢掙扎,“他還在是不是?還在這個房間裡是不是?他要報仇的!一定是的,他一定會殺了我!”
奴婢嚇得直哆嗦,“他們都是些伺候您的奴才,他們不敢。”
皇后娘娘卻不理會奴婢的話,驚恐的看着房間裡的角角落落,彷彿,那個男人在這個房間裡就那麼靜靜的站着,看着她,等候着她慢慢死掉!
那個混帳東西,那個可惡的含玉,那個死丫頭,她竟然聽從皇上愚蠢的提議留下了玄王爺半條命,玄王府怎麼可能不追查事情的原由,如果玄王爺死在大興王朝,玄王府要計較和理論的就是大興王朝的皇上,而不是她,原本那麼周詳的計劃,怎麼可能會連累上自己呢?!
“含玉那個臭丫頭有沒有消息?”皇后娘娘長長的指甲因爲用力斷裂了一半,她恨恨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告訴他們一定要看牢那個臭丫頭,給本宮往死裡用藥,如果關宇程的身子抗不住,就隨便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兵士!”
“是。”奴婢輕聲應道,匆忙的瞟了一眼其他幾個奴才。
“怕什麼!”皇后有些不屑的說,“本宮呆着的地方,那些個奴才們就只是一個擺設,太后那個可惡的老婆娘竟然想要派了她的人折騰本宮,呸!本宮豈能着了她的道,到是她一心一意疼愛的含玉,如今可是身不由己!”
奴婢知道面前這位皇后娘娘最是心狠手辣,並且擅長用藥,雖然不過是一些不能放在臺面上的藥,卻有用的很。
“陪本宮去看看本宮的姑姑。”皇后娘娘突然站了起來,穩了穩神,就算是玄易再厲害,也不可能出現在陽光底下卻能遁形,這大白天的,皇宮就是她的地盤。
奴婢沒敢吭聲,攙扶着皇后娘娘,對其他奴才說:“皇后娘娘要到小花園散散步,你們仔細伺候着,皇后娘娘昨晚夢魘着了,這地方不乾淨,請了宮裡的法師過來做做法,你們遠遠的守着,不必跟得太近。”
“是。”所有的奴才聲音有些僵硬的回答。
小花園有個小亭子,一座不大的假山,依着一個荷花池,甚是幽靜。
皇后娘娘在小亭子裡坐下,奴婢示意其他跟着的奴才遠遠的候着,自己也從亭子裡退了出來,背對皇后娘娘瞧着那些遠遠跟着此時全部垂頭而立的奴才們,“皇后娘娘要歇息一會,你們都好好的伺候着,沒事不要打擾皇后娘娘靜休,大氣也不可出。”
“是。”跟着的幾個奴才立刻全部死盯着自己面前的土地,恨不得此時聾了啞了,最好是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