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太后娘娘突然想起剛纔和冼紫芫的不愉快,這位皇后娘娘進來就一幅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模樣,不就是仗着如今皇上寵着她嗎?
呸,她算老幾,皇上寵着她又如何?!皇上還是自己親生的呢!這世上哪裡有幾個男子會爲了自己的媳婦從心裡真正的背叛自己的母親?!反正美女多得是,這個不成再換一個,尤其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更是不缺女人。
皇后娘娘一挑眉,看樣子,太后娘娘的心情是真的不好,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好,瞧那表情,似乎吃人的心都有。她不想吃虧,雖然如今肚子裡有皇上的骨肉,又得了皇上的寵愛,皇后娘娘還是選擇了裝作沒有聽到太后娘娘的話,在椅子上安穩的坐下。
但是,她故意的用手矜持的在自己的肚子撫了撫,用眼睛瞟了皇上一眼,意思是說:皇上,您瞧太后娘娘這脾氣大了,本宮不和她一般見識。
皇上示意皇后娘娘不要再多話,他看得出來,母親是真的生氣了。
這時,外面由太后娘娘院落裡的小太監帶着兩個人走了進來,前面是關宇鵬,後面跟着一身豔麗打扮的小春,如今關府關宇鵬的姨娘之一。
“她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冼紫芫突然低低的嘆了口氣,用極輕的聲音緩緩的說,“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若她當時嫁給晉護衛,如今應當是一個幸福的小女人,過着安穩的日子。卻落得如此被關宇鵬不恥的模樣。”
小春不敢擡頭,唯唯諾諾的跟在關宇鵬的身後,步伐還有些蹣跚,似乎是腿腳不太方便,手更是悄悄的藏在衣袖裡,垂在身側,只看得見紅紅的指甲。人有些瘦弱,雖然半垂着頭,冼紫芫還是看到了她的側面,有着濃濃的妝痕,那妝痕濃到讓小春看起來如同一個沒有氣息的殭屍。
“關宇鵬必定是將所有對冼紫璦的不滿加倍的宣泄在她身上了。”玄易低低的聲音,“關宇鵬是一個一向對自己極是自信的男子,所以他纔會選擇用溫文爾雅,所謂的大度掩飾他的真實一面。”
冼紫芫心中再嘆了口氣,她一直不希望看到這個樣子的小春,可惜,小春當時同意了自個母親的安排,嫁給了關宇鵬做小,若只是這樣,冼紫芫還是會想些條件與冼紫璦交換,保證小春可以安穩度日,卻偏偏沒有料想到一向老實本分的小春竟然會生了與冼紫璦爭奪關宇鵬的心思。
這心思一動,小春便輸了全部,冼紫芫明白,不論姐姐再怎麼不堪,若是小春要對付冼紫璦,自己能夠做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不管不問。因爲就算是十個小春加起來,也不會是自己的姐姐的對手,自己保持沉默已經是對小春最大的寬容。
關宇鵬跪在地上,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過是關府的長公子,在京城呆着也只算得上一個富家少爺,無官無職,在滿屋衆人面前,只是一介草民。
“關宇鵬見過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關宇鵬聲音有些嘶啞,壓着自己心中的煩躁,這種煩躁完全是沒由來的,進來,看到冼紫璦並沒有跪在地上,反而是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就開始煩躁,尤其是又看到玄易和冼紫芫都在椅子上坐下,惟獨他進來要跪下,這煩躁就添了惱怒,“煜太子,玄王爺,玄王妃。”
他裝作沒有看到自己的妻子冼紫璦,而冼紫璦也沒有看他,一直半垂着頭安靜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手輕輕的護着自己的腹部。
小春也身體僵硬的跪下,她實在想不明白關宇鵬進宮爲什麼要帶她來,這個地方,是隨時可以讓她喪命的地方,她還看到了冼紫芫,以及站在冼紫芫相公玄易身後的晉護衛,有一種如果地上有個洞就會鑽進去的羞辱感。
之前,她是要嫁給這個站在新的玄王爺和玄王妃後面的男子的,但她想着他不過是一個伺候人的奴才,嫁了她還依舊是奴才的命,她的孩子也是奴才的命,纔會起了心思同意了自個母親和大小姐冼紫璦的安排,嫁給了關宇鵬,如今落得這樣一個讓人看笑話的地步,她的頭重重的叩在地上,只恨不得即刻就死去纔好,那樣,她才覺得她可以得幾分安穩。
“這人是誰?”皇上看了一眼跪在關宇鵬身後的小春,這個女人唯唯諾諾的讓他看着極是不舒服,“這般濃豔的妝扮,如同青樓的女子,怎麼帶來母后這裡,真是讓朕看着噁心!”
小春正恍惚間,聽到皇上這樣說,扶在地上的手似乎想要立刻挖出一個洞來,讓自己可以瞬間的在衆人面前消失,她不是有心想要濃妝豔抹的出現在大家面前,而是她的臉上有着被關宇鵬打過的、擰過的傷痕,若不用厚厚的脂粉掩飾,只怕她的臉無人敢看。
“她是在下的姨娘。”關宇鵬厭惡的瞪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後的小春,“是紫璦孃家的一位奴婢,紫璦將她送給在下爲妾,小家小戶出來的女子實在是拿不上臺面,請皇上無視她的存在。”
皇上看了一眼一直半垂着頭不說話的冼紫璦,哼了一聲,慢慢吞吞的開口說:“果然是個有心機的,不僅揹着朕和朕的母后誘惑了煜兒,還親自選了自家的奴婢送給自己的夫君,冼紫璦,你還真是寬容大度!”
冼紫芫突然間輕輕一笑,慢慢的說:“皇上真是會開玩笑,想那煜太子是皇上的兒子,太后娘娘最最疼愛的孫兒,打小就是在後宮佳麗面前長大的龍子龍孫,紫璦不過是一個小家小戶出來的女子,就算是她自個的夫君都不放在眼裡的尋常女子,如何可以誘惑得了一個一向不缺美女相伴的煜太子?皇上還真是會開玩笑,紫芫真是佩服的緊!”
皇上一愣,冼紫芫並不是一個嘴尖牙利的主,今天這是怎麼了?
“冼紫芫,你什麼意思?!”皇后娘娘立刻出聲斥責。
“皇后,你哪裡來得權利敢直呼本王爺女人的名字!”玄易沉聲說,“這本是冼家姐妹的家事,紫芫不過是想要過來討個公道,你說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