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人備馬,本王要親自去一趟。”玄易輕輕吁了口氣,吩咐道。
晉護衛猶豫一下,從甘重望所講的內容來看,那個陌生男子口中的‘芫丫頭’肯定就是桌上手帕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失蹤的玄王妃冼紫芫,問題是,目前根本沒有辦法確定這個陌生男人與冼紫芫目前的關係。
冼紫芫已經忘記了玄易的存在,不記得她是玄王妃,是玄易的妻子,甚至不記得她是冼紫芫,自然會有再嫁他人的可能,如果真是玄王妃,她失憶後到了那座無名山,也就有可能嫁給救了她性命的男子,或許就是甘重望口中的陌生年輕男子,雖然衣着簡陋,談吐卻不算粗魯。
所以,晉護衛覺得,最好是自己先趕去那裡確定一下情況,再讓王爺過去和玄王妃見面。如果,晉護衛想,如果冼紫芫真的另嫁他人,那還是不要見面的好,當然,也可以將那個陌生男子打發掉,重新接冼紫芫回來。
“少廢話。立刻去吩咐人備馬。”玄易眉頭一皺,明顯有些不高興。
晉護衛怔了怔,遲疑的說:“王爺,還是屬下——”
“不論是怎樣一種情況,王爺有權在我們所有人之前知道。”甘重望突然輕聲說,“屬下原是可以暫時不和皇后娘娘稟報,暗中查清楚所有事情,再向王爺討個功,但是,屬下覺得,這是王爺的家事,由王爺自己處理最妥當。”
晉護衛瞪了甘重望一眼,但是,似乎又覺得甘重望講的很有道理。
看着玄易和晉護衛離開,甘重望也匆匆的起身跟在二人後面,小佩卻悄然追上他,恨恨的說:“你到是個心思縝密的,難怪冼紫璦把你當成心腹,你爲了自己的前程,卻可以出賣她。如果你敢對王爺有任何不利,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甘重望並不看小佩,低聲說:“重望只是說實話,而且,重望是甘家最後一個人,若是因爲重望的失誤讓甘家斷了香火,重望無顏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們,這算不得出賣,重望並沒有害皇后娘娘,只是重擇明主。”
小佩一撇嘴,不屑的說:“瞧着挺老實一個人,卻如此的嘴尖牙利,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
甘重望並不說話,繼續跟在前面玄易和晉護衛的後面。
小佩還要講話,前面的玄易突然淡淡的隨意開口:“小佩,你剛剛講,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如今若是再與甘重望糾結下去,豈不是正應了自個的話,這巴掌就打在自個的臉上?”
小佩先是一怔,繼而纔想起來,若是她再繼續和甘重望計較下去,豈不是說自家的主子不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臉上一紅,閉上嘴不再說話,可心中又不甘,惡狠狠的瞪了甘重望一眼。
甘重望卻並不說話,也不看小佩,只靜靜的跟在玄易身後。
備了馬,玄易簡單交待一下府上的事情,然後帶着晉護衛、甘重望以及小佩三個人一起離開。
一天一夜的行程,快馬加鞭,一路上誰也不說話,開始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一些路人經過,慢慢的越來越少,就連路邊簡陋的茶館也沒有半個,後來進入山路,想要尋個地方休息也困難,空氣極是潮溼,樹木參天,怪石嶙峋,隨便尋了個避風的地方,燃了篝火,吃了些東西,休息了三個時辰,再次趕路。
天亮後又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前面出現幾座起伏的山脈。
“王爺,前面就是。”甘重望指着前面其中一座山,輕聲說,“屬下打聽過,這座山有些年月了,可惜沒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一向也沒有人居住,當年那位稱爲魔頭的申莫言在位的時候,有些人曾經在此避難,但屬下進去,尋了很長時間也沒發現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它就叫無名山。”玄易眉頭微蹙。
這個山他似乎有些淺淺的印象,當年似乎就是在這個地方,憶白前輩和玥皇一起對付了申莫言,可惜,印象太淺,如果真如甘重望所言,這兒在申莫言在位的時候,有人在此避難,也許指的就是當年的柳皇,柳皇爲了救出被申莫言軟禁的愛妻司馬憶敏,一直隱姓瞞名的呆在烏蒙國。
當年,申莫言親自出馬也沒能找到柳皇,如果冼紫芫真躲藏在這座山中,別說甘重望找一天,就是找上一個月,也不可能找得到。
“你們都留在這裡,本王自己進去。”玄易語氣平靜的說。
“可是,王爺,這,這裡看起來有些冷清,不像是有人居住。”小佩脫口說,“這個甘重望是冼紫璦的人,冼紫璦一向不喜歡夫人,說不定是冼紫璦設下了計謀要對付王爺,畢竟冼紫璦如今是皇后娘娘,她肯定是要站在皇上那邊的。小佩一直就不相信冼紫璦會真的爲夫人着想。”
“你們二人留在這裡。”玄易看了一眼甘重望和小佩,“晉護衛跟着本王一起,如果有事,晉護衛會通知你們。”
“我和他!”小佩嘴巴立刻張開,一臉的愕然和不情願,“小佩纔不要和他在一起,小佩要陪王爺去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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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易眉頭一蹙,淡淡的說:“本王要如何安排,要你來決定嗎?”
小佩臉一紅,聽出來玄易有些生氣,只得噘着嘴很是不情願的看着晉護衛陪着玄易離開,因爲前面的山路難走,馬匹根本沒辦法前行,玄易和晉護衛已經改成步行,樹木雜亂,又多雜草荊棘,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都怪你!”小佩瞪了甘重望一眼,“害得我被王爺罵。”
甘重望垂着頭,輕聲說:“是姑娘對屬下有偏見,所以王爺纔會責備你,姑娘何必把所有過錯全賴在在下身上。皇后娘娘確實城府很深,但在玄王府失蹤後,皇后娘娘卻是真心實意的在尋找玄王妃,並未有什麼計謀。”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也不喜歡冼紫璦,你們都一樣可惡!”小佩惱怒的說,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坐下,悶聲生氣。
“在下並未要姑娘喜歡在下。”甘重望悶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