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好不容易纔忘記的,何必再辛苦的記起。”冼紫芫搖了搖頭,笑着說,“若是喜劇,到還罷了,若是悲劇,豈不是要哭死,罷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反正,我也覺得我失憶前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說不定,你曾經得罪過我,現在是過來贖罪的,如果真是這樣,知道了原因,我還惱着你,到不如現在這樣,安心讓你討好着。被一個王爺討好着,感覺挺好。”
玄易差點笑出聲來,忍了忍,卻心中莫名的一軟,有些酸澀感。
突然,冼紫芫伸出手,對玄易說:“玄易,把手帕還我,我另外繡個更漂亮的送你,在山上布料粗糙,也不太記得以前,手藝有些生疏,但修補過你的衣服後,手藝比以前好了許多,你們玄王府裡有那麼多好看的布料,精緻的絲線,換個更漂亮的給你。”
玄易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手帕在我手中?”
“猜的。”冼紫芫也一笑,臉上閃過三分捉弄,“那場大火後,我就再也沒有找到那方手帕,但是明明的手帕就在我自己身上放着,這些人裡面只有你和晉護衛有武功,給晉護衛一個膽他也不敢明知道你喜歡我還偷偷保留我的物品,想來想去,只有你有可能。”
玄易點點頭,溫和的說:“阿芫真是聰明。”
“那還給我吧。”冼紫芫笑着說,“那個時候真的是偷偷繡着玩的,娘知道了還罵我不懂得過日子,好好的布料弄什麼用不着的手帕,還是阿牛哥幫忙說是他讓我繡的,才哄過了娘。在歸避苑的時候,阿牛哥還問起過我,說想要找了隨身帶着,怕娘看到了又會罵我不懂得過日子。”
“我不想還。”玄易依然語氣溫和,“所以,我把放在我自個也不記得的地方了,我不想毀了它,因爲它是你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但,阿牛也記掛着,所以,它好好的,但我們不找它了,好不好?”
冼紫芫怔了怔,訝然的說:“玄易,你在耍賴!”
玄易點點頭,表示贊同,“是,我是在耍賴。阿芫,我們再商量一下給阿牛找個如何的妻子好不好?他一日不娶我便一日心中不安,若是總是這樣,一時想不開,我做了錯事如何是好?”
“做什麼錯事?”冼紫芫怔了怔,“難不成你還想要殺了他?”
“我是個王爺呀。”玄易半真半假的說,語氣依然溫和,聽得出調侃的味道,“一向都是我想要的東西沒人敢搶,他卻偏偏一直打着阿芫的主意,你說我心裡會舒坦嗎?可是,這個人對阿芫來說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想讓阿芫心中不安,所以,儘早的把他打發出去,成了家,才能安心。”
冼紫芫搖了一下頭,喃喃的說:“你還真是奇怪,想來我失憶前一定是認識你的,是不是?難怪那個皇后娘娘對我好奇,我是不是就是她的妹妹?不過瞧你的模樣也不像是個喜新厭舊的傢伙,也不像是刻薄的男子,想來之前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你我都不想面對的事,唉,我應該老實的呆在山上最好。”
玄易卻只微微一笑,溫和的說:“管家的那位親戚究竟如何?”
“她會對阿牛哥一直好嗎?”冼紫芫被玄易問得有些蒙,暫時放下心中的困惑,想了想說,“她之前畢竟在那種地方呆過,難免有些不好的習氣,怕是受不得苦,也不會做家事,這樣,娘會不喜歡,娘要是不喜歡,一定會教着阿牛哥對付她,阿牛哥最聽孃的話,會不會不合適?”
“她並未做過什麼不妥的事,我不會隨便尋個人打發阿牛。”玄易看着一臉茫然的冼紫芫,笑着說,“她原是那裡一位伺候頭牌的丫頭,確實沒做過農事,端茶倒水而已,因容貌清秀,也有人看上,她卻不肯順從,後來外出時遇到農莊的管家外出,認出是自己的遠房親戚,才苦苦央求農莊的管家救她離開那個地方,也巧,這事正好讓小佩知道了,恰好我也吩咐小佩尋個合適的女子給阿牛,小佩便選了她,打聽過,也見過她行事,是個有主見,但不任性,也懂得收斂的女子。”
冼紫芫突然一笑,半帶調侃的說:“王爺果然是閒的很,也體諒衆生辛苦度日,竟然肯親自爲阿牛哥做紅娘,想來以王爺的眼光,定是差不了,只要阿牛哥肯,這事,我自然贊成。我到底是嫁過人的,當了再嫁。”
玄易微微一笑,正在說話,聽到馬車已經駛進玄王府的大門,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和阿芫說話就是開心,這不知不覺的已經回府了。”
冼紫芫也瞧了瞧外面,“玄易,你忙不忙?”
“你有事,我定是不忙。”玄易笑着說,面對冼紫芫,他總是莫名的開心和輕鬆,“在你面前,我不是王爺,只是玄易。”
“既然不忙,你帶我去幹淨的小廚房,我做幾道小菜,請你喝一杯,以你府上的佳餚美酒謝你爲阿牛哥所做的一切。”冼紫芫搭着玄易的手跳下馬車,前面是她單獨居住的小院,呵了呵自己的手心,外面很冷,乍從馬車溫暖的環境裡出來,有些不適應。
“好。”玄易爽快的說,“我吩咐人去取酒。”
“不必。那日喝過你自己釀的酒,覺得太過清冷,我已經取了一罐,特意的加了些東西,過了這幾日,味道應該好許多。”冼紫芫調皮的一笑,“雖然是借花獻佛,我也要借的體面。”
不遠處,一棵大樹後,老玄王妃搭着如意的手靜靜站着,看着視線裡面帶微笑的玄易,以及站在玄易對面眉目清秀可人的冼紫芫,輕輕吁了口氣,對如意緩緩的說:“瞧這模樣,真真是忘了舊事,這幾日我的心一直懸着,怕紫芫是假裝失憶躲避易兒,怕易兒用情太深受傷,這樣也好,只盼着紫芫這孩子永遠不要想起舊事,就這樣和易兒好好相處,相親相愛,這玄王爺的位子坐不坐的到真是無所謂了,國事與我們玄王府有什麼關係,還是自個好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