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璦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壓着火說:“好,那你從現在開始記得,你是本宮——我的親妹妹,你叫冼紫芫,也是玄王府的玄王妃,你是玄王爺唯一的妻子!你一個哥哥,親生爹孃還在,還有一個姨娘!”
“好。”冼紫芫看着一臉惱怒無奈的冼紫璦,語氣平靜的說,“我叫冼紫芫,姐姐是烏蒙國的皇后娘娘,親生爹孃還在,還有一個疼愛我的哥哥,嗯,對了,還有一個姨娘。”
冼紫璦只覺得面前的冼紫芫有一種可以讓她抓狂的無所謂。
“你,你,真是鐵石心腸!”冼紫璦相當無力說,這話她自個聽着都蒼白無力的很,“你竟然一點也不關心你的爹孃和哥哥!”
“我說過,我全不記得。”冼紫芫頗是無奈的說,“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你說你是我姐姐,可我腦海裡完全沒有這些,所以,你如何要求我立刻把你從一個陌生人一樣的人當成親人看待?”
冼紫璦直接無語,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不能總是皺眉,這樣容易有皺紋,她不能不漂亮,她纔不要和這個冼紫芫一樣,變得瘦弱,她要做烏蒙國最最漂亮的女人,這比做皇后娘娘還重要。
“就好像你和我說,玄易是我的夫君。”冼紫芫頗是無奈的說,“你和我說他對我好或者壞,我可能都會全無情緒,因爲,我真的不記得了。”
“你到是忘的徹底!”冼紫璦咬着牙說,“聰明,看得真是透徹!”
“好吧。”冼紫芫嘆了口氣,聲音突然一軟,“姐姐,紫芫想死你了,還有爹孃!”說着,帶着憂傷表情的看着冼紫璦。
冼紫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個表情,雖然看着悲傷,卻讓她莫名的不舒服,“算了,反正你已經忘記了,就別做這種所謂悲傷的表情了。你想不想知道你失憶前的事情?”
“我失憶前的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冼紫芫眨了眨眼睛問。
“壞事!”冼紫璦沒好氣的說。
“那就不要說了。”冼紫芫立刻說,“反正已經忘記了,你再提醒我,要麼我痛苦不堪,恨不得立刻死去,要麼是完全沒有感覺,因爲我不記得了,你說的對我來說就和別人的事情一般。”
“冼紫芫!”冼紫璦提高聲音喊了一嗓子。
冼紫芫搖了搖頭,慢慢的說:“姐姐,你不用說,我也多少猜得出來一些事情,玄易對我的態度很好,我想,他當時迷路在山林一定是爲了找我,遇到我一直小心討好我,我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情緒起伏,所以,一定是在我失憶之前發生了什麼,讓他覺得他愧對於我,他既然找到了我,一定不會再隨意放我離開,你說你告訴我之前發生的事,是想我和他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至少我不討厭現在的玄易,他很溫和,也很在意我的感受。”
冼紫璦怔了怔,看着冼紫芫,“你還愛着玄易?”
“如果沒有再遇到玄易,我此時應該是阿牛的媳婦。”冼紫芫微微一笑,略帶幾分玩笑的說,“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他,因爲我不知道愛爲何物,我要的只是一份簡單的相守,能夠讓我安穩。也許以前我很愛他,但現在我只是不反感他,也許我會再愛上他,也許不會,但如果我是他的妻子,我依然會是他的妻子,我相信宿命。”
“你失憶怎麼沒變傻呀!”冼紫璦頭疼的說。
“我不知道。”洗紫芫笑着說,“估計是失憶的不夠重。”
“你好歹也像祖母一樣好不好?”冼紫璦無奈的說,“祖母還是有時糊塗有時清醒,你到好,這半天了,你就沒說一句清醒的話!”
“祖母也這樣嗎?”冼紫芫好奇的問,“這個也遺傳嗎?”
外面的晉護衛差點笑出聲來,幸好夫人是失憶了,這要是裝作失憶,冼紫璦一定會氣得吐血,這些話聽來,真應了夫人之前所說的阿牛的母親說的,不說話還好,要是生氣了,一個字也可以傷人的,估計現在,冼紫璦就傷的不輕呀!這些話,哪個字都是無害,擱一塊,就噎死人!
“放心,祖母一向最疼你,所以,只會遺傳你。”冼紫璦咬着牙說,“本宮一向聰明過人,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毛病,冼紫芫,你真是無趣的很!”
“祖母還在世嗎?”冼紫芫想了想,“要不,問問她如何有時糊塗有時清醒?不過,我想她一定很難受,還不如我這樣什麼都不記得,你看,我們就算之前有什麼過節,如今也親密無間,豈不是好事一樁。”
冼紫璦瞪着冼紫芫,脫口說:“什麼叫我們之前有什麼過節?是玄王爺和你說的嗎?一定是他,他一定和你說我是如何的陰險是不是?”
冼紫芫突然一笑,“姐姐是不是喜歡玄易?”
冼紫璦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瞪着冼紫芫,一直到她覺得眼睛都睜的酸澀難受,才長長出了口氣,“冼紫芫,本宮頭疼,懶得理你,來人,去請了本宮的家人過來,誰在家讓誰過來,等一下,爹孃來了,難免哭哭啼啼,讓婉姨娘過來,再叫琉璃。”
晉護衛立刻眉頭一蹙,琉璃和婉卿也知道夫人曾經生過孩子的事,王爺說過的,只要夫人不知道逸軒小少爺的事,就還有迴轉的餘地,他正想着要如何去通知琉璃和婉卿,房間裡已經有人走出來準備趕去塗家。
“不必了,本王親自和紫芫說。”玄易的聲音突然響起。
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經無法再遮掩下去,還是說出來的好,但是,孩子的事絕對不能讓紫芫知道,至少這幾年不可以,不能讓失憶後的紫芫因爲孩子的事再一次受傷。
出來的人看到玄易,嚇了一跳,立刻恭敬的低頭說:“見過玄王爺。”
玄易並不理會他,示意晉護衛和他一起進到房間裡。
“既然皇后有這樣的心意,本王就成全你一次。”玄易語氣平靜的說,在冼紫芫身旁坐下,看着冼紫芫,語氣變得溫和,“原想等你能夠重新接受我再和你說起舊事,不過,既然這樣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