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
喧鬧的氣氛被邢可點燃。
這纔多久時間啊?來回四道題,居然都讓姜家佔得先機?
無數目光聚集在邢可臉上,這等牛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心說原來你姜老爺子,手下有高人啊?
邢可所出的兩道題,與黃總和餘華所出題目,表面簡單,卻都是需要高度思考。
如果說黃總在前,只是起到暖場作用,考驗人的開放性思維,那而後補刀的餘華,那就是逆向思維,都是刁鑽的題目,一般的思維方式根本不能解答。
而邢可卻能輕鬆應對,別人不知道,但餘華和黃總知道,這小子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個厲害的高人。
果然在後兩題,這傢伙就利用簡單的漢字遊戲,將所有人耍得暈頭轉向。
姜若彤雙手抱胸:“餘華,你們還要出題嗎?”
餘華呃了一下,顯然剛纔是在走神,他瞥着黃總道:“黃總,你去出題吧。”
黃總當即炸毛,擺擺手道:“不去不去……怕了怕了。”
衆人:“……”
沒人敢出題了?
0:4的結局要坐實了?
高瘦老者笑了笑,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既然大家各出兩題,都被姜家代表隊拔得頭籌,要我看,勝負已分,大家都沒意見吧?”
黃總苦笑道:“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當然沒意見。”
餘華也尷尬的嘆息道:“邢可兄弟才識過人,確實具有我們哈佛學生的思維方式,可以說是很難得。”
邢可算是看出來了,這廝輸了比賽還不忘自誇一翻,夠不要臉的。
姜成功杵着柺杖,站起身,來到餘華面前道:
“邢可是個創新人才,這點跟你很像,比賽嘛,只是聚會的調味劑,不必多想。”
大家都知道,這是姜老爺子,在給餘華留面子。
剛纔那點拉人的小心思,姜成功還是看在眼裡,不說而已。
黃總趕緊圓場道:“大家都餓了吧?不如咱現在開席。”
不過,會場內不少人卻不樂意了。
“黃總,每年的聚會才藝比拼,可沒這麼快結束的啊!”
“可不是嗎?0比4,這要是我,那指不定要扳回一城。”
“每一屆都是不相上下,怎麼這一屆……會實力懸殊到這等地步?”
“呵呵,這還用說?老餘不在嘛。”
都是一些跟姜成功同齡的校友,大家彼此熟悉,開着調侃玩笑。
說者無心,但聽着有意,餘華此刻就很尷尬。
原本爺爺故意不出席,想讓自己來魔都打開知名度,也好在長輩們面前,展現自我。
可誰想到,有黃總這種高手打掩護,居然還會被邢可當場搞砸,面子實在難堪。
黃總苦笑道:“誰知道姜老爺子會請高人到場?這不是準備不足嗎?”
姜成功也擺擺手道:“也罷,既然幾位老友的意思是,老餘不在場,我們這樣贏得比賽,未免有點勝之不武,那好,既然是酒會,那我提議,最後加賽一場。”
話音剛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老爺子這麼說,顯然是想就此打住,畢竟邢可幫姜家,贏得寶貴4分,很多人不服氣。
畢竟。
無論是餘華代表的美利堅餘家代表隊,還是以姜若彤和邢可代表的姜家中國代表隊,都在出題問題上,採用非常規思維。
這種題目,雖然對智商具有極高的要求,但也讓許多嘉賓排除在外,多少有點不盡興的意思。
爲了讓大家心服口服,常規的比試還是要的。
高瘦老者問姜成功:“老薑,你的意思是?”
“再加賽一場祝酒詩。”姜成功語氣堅定道:“另外,作品最佳者,我就把這塊手錶,送他作爲獎勵。”
隨後,姜成功便取下手腕上的一塊金錶,亮在衆人面前。
這話一出,現場一片譁然。
“祝酒詩?”
“還送名錶?”
“這什麼表啊,值錢嗎?”
“當然值錢了,這可是姜成功在歐洲拍賣行,拍下的一塊名錶,出自歐洲頂尖名錶大師手筆,後來這位大師去世後,他的定製名錶,市值翻了十倍,聽說這塊名錶,全球限量僅有3塊。”
“我靠,那我得參加啊。
“這個我會啊。”
“終於不用這麼燒腦經了。”
“對啊,在坐的大家,都是從小學習詩詞歌賦,這點誰都會,對大家都很公平。”
“看來老薑是在照顧大家啊。”
好多人都對這條提議,讚歎有加,心說這種比試纔夠意思。
姜若彤急道:“爺爺,這可是你最心愛的手錶啊,你在哪都戴着它,你怎麼能將它送人呢?”
姜成功雖然也不是非常樂意,但還是笑了笑:“孩子,大家開心就好。”
“可是……”
姜若彤還想再說,就被身旁的戴姐打斷,她小聲道:
“若彤,你爺爺這是爲了挽回人脈,做出的一點犧牲,誰都知道,姜老爺子這快表的分量,用這塊表,讓大家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吃飯喝酒,這纔是他的目的所在。”
姜若彤搖頭嘆息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我也知道他是爲了這些老人脈,可是……唉,不說了,曾經的聚會,越來越功利了。”
這時候,姜成功舉起雙手,連拍三下巴掌。
“啪!啪!啪!”
很快。
從會場一側,走進一隊酒店服務員,每個人手裡,各提一套文房四寶。
大家一瞧,頓時讚歎不已。
“原來老薑早有準備啊?”
“呵呵,真是難爲姜老爺子了。”
“咱在場的,有很多都是魔都詩詞協會的成員,這簡直就是給大家展示才華的舞臺嘛。”
“劉總,你可是個詩詞高手。”
“誒,不敢當不敢當,老趙也不錯嘛?”
“我不行,很久沒有作詩吟對了。”
一羣年長的大佬們,頓時一個個“謙虛”起來,看着姜成功那塊名錶,心裡卻都樂開了花。
姜若彤無奈道:“爺爺這是撇下我們,讓老前輩們成爲主角,呵呵,沒我們啥事了。”
邢可笑道:“你爺爺還真是用心良苦。”
“那是,全場這麼多人,總得照顧一下嘛。”姜若彤撇着嘴道。
邢可左右看看,問道:“那個餘華也會寫詩?我看他也上去了。”
姜若彤瞄了一眼:“我差點忘了,餘華很小就會作詩,而且還很有天賦,爺爺這麼做,擺明就是讓這傢伙臭顯擺,哼。”
邢可哭笑不得:“你對他很有成見啊?”
“可不是嗎?”姜若彤也來氣了:“你沒看見剛纔,選邊站隊的時候,這傢伙多豪氣?”
“還跟州長共進晚餐?還送公司股票若干?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把人都給拉走了,害我爺爺處境尷尬。”
邢可訝然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挺缺德的,不過既然是你爺爺給前輩們面子,我就不參合了,顯山露水的機會……讓給他們好了。”
邢可說完,捏起一片西瓜,繼續安靜的做個吃瓜羣衆。
姜若彤扭頭看着邢可,炸毛道:
“幹嘛不去啊?要我說你就得去啊,這種顯山露水的機會,憑什麼讓給別人?“
戴姐汗道:“可他會寫詩嗎?”
姜若彤也道:“對啊邢可,你會寫詩嗎?”
邢可汗道:“還行吧,小時候就喜歡背唐詩宋詞什麼的。”
“那好,有基礎就行,輸了也沒關係,但咱也得表表態,意思一下,可不能讓餘華這小子太囂張。”
姜若彤沒好氣道。
邢可倒是無所謂:“看看再說吧。”
那頭。
文房四寶都擺上了,不少人都圍了上去。
大家一個個有說有笑,可心裡卻是劍拔弩張,誰都想獲得獎勵。
這種祝酒詩,年長者最爲拿手,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這等於變相將年輕人的參賽資格,無形中排除在外。
但餘華是個例外,這傢伙對詩歌也頗有造詣,也正是因爲如此,姜成功才選擇以詩歌爲比賽項目。
黃總笑眯眯道:“姜老爺子,你看,文房四寶都準備好了,是不是讓大家開始比試?”
姜成功笑道:“既然我是局外人,那我就宣佈一下比試規則吧。”
“好!”
大家一個個激動起來,給他鼓掌。
“選手自願上臺,作詩一首,以酒爲主題,獲得大衆投票最高者爲勝。”
姜成功站在臺上,將規則一五一十道出。
大家頻頻點頭,沒有異議,心說這樣才公平,可以看看大師們一展風采了。
臺下人開始沸騰起來。
姜成功首先指着一名老者道:“吳大師,你是魔都詩詞協會成員,你得當個表率。”
他這一說,站在吳大師身旁的幾人,甚至比他還激動。
“對啊吳大師。”
“您快上去吧?”
“您在詩歌界的造詣,那是可圈可點,就讓我們一睹風采吧。”
那個高瘦的吳大師,故意擺擺手道:“呵呵,我就算了,機會讓給人家嘛。”
“這哪能讓啊?”
“就是,大家都有機會的。”
“是啊吳大師,您就別謙虛了。”
大家一陣吹捧,吳大師擺擺手道:“那好,既然大家擡舉,那我就試試?”
“好。”衆人拍手叫好。
姜成功又道:“李大師和劉大師,也都是詩歌協會成員,吳大師都上臺,你們二位……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又兩人被點名,故意推諉一翻,也上了臺。
姜成功所挑選的,都是在詩歌界有影響力的人物,隨後,包括餘華在內的八名選手,係數登臺。
“還有人嗎?臺上還有一個空位。”姜成功問道。
大家一個個面面相覷,看着臺上都是大佬級人物,而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有點B數的,於是紛紛擺手表示拒絕。
餘華看着邢可在吃瓜,一副沒興趣的姿態,於是說道:“還有邢可啊,這種比賽,怎麼能少得了他?”
“邢可?”
“又是邢可?”
餘華不說,他家還真差點把他忘了。
心說剛纔你小子,風光無限,連答4題,現在怎麼躲在後頭吃西瓜了?是不是不會?
邢可也擺擺手道:“我就不上去了,免得人家說姜家勝之不武,避嫌,避嫌。”
“噗嗤!”
不少人忍不住笑了。
心說你小子倒是挺機靈啊,不會就說不會,還特麼避嫌呢?
這裡詩歌大佬雲集,哪裡還有你人前顯聖的機會,就是讓你上去湊個數,當個炮灰,你小子還真拿自己當根蔥啊?
餘華在臺上也沒忍住,憋笑道:
“邢可兄弟才華過人,如果在我們哈佛唸書的話,應該也能像我一樣受歡迎,既然是重在參與,那邢可兄弟又何必謙虛?”
姜成功原本不想讓邢可上臺,這傢伙已經夠風光了,又是姜家的功臣,此刻讓他待臺下休息,一來避免他人多嘴,二來也是爲了保護他的名譽。
畢竟。
在場的詩歌大佬分量,自己還是有點B數的,讓邢可上臺,等於是自取其辱,當炮灰。
可餘華這小子,卻極力要求讓邢可登臺,這就有點難辦了。
“餘華,邢可並不會寫詩,你就讓他待臺下吧。”姜成功苦笑道。
餘華不服,心說好好一場展示才華的聚會,活生生讓你邢可搞砸了,哪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讓你小子出出洋相。
而看他一副沒興趣的姿態,就知道他不行。
“姜爺爺,這就是您的不對了。”
餘華反而當起老好人:“大家都知道,他是你們姜家功臣,現在你把他晾在一邊,豈不是讓大家覺得,您是在卸磨殺驢?大家說是不是?”
“是!”
所有人大聲附和。
姜成功臉色一驚:“這……”
“誰說我是驢了?”邢可沒好氣的站出來道:“千里馬不行啊?你這是用詞不當啊。”
黃總一瞧,趕緊推着邢可往上走:“行行行,只要你參加,不管是驢是馬,那也得拉出來溜溜不是?”
“對啊邢可,你就參加吧?”姜若彤也道。
“參加!參加!參加!”
此刻,臺下忽然響起一陣整齊的呼喊,大家都在呼籲。
人羣中。
地中海老男人對着王健翔激動道:“這個邢可,剛纔還跟我喝酒來着。”
王健翔眸子一瞪,也不甘示弱道:“這有什麼?我還是他領導呢?”
“啊?領導?你好你好,這是我的名片。”
“喲?財富廣場的銷售總監?幸會幸會,鄙人白金傳媒副總,這是我的名片。”
“哦……”
兩人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