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記者朋友,感謝大家來參加今天的記者招待會。關於昨天出現的不實傳言,我公司將追究法律責任,請各位如實報道。”
“昨天在知曉這個謠言的時候我們已經報警,警察已經抓到了造謠者。按照他本人的意願,他希望向當事人當衆道歉。爲了證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本區的警察局張隊長將會講解這次犯罪嫌疑人的調查跟抓捕的過程。”
主持人聲音清晰的開口,此話一出,全場譁然,衆人皆是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禁不住議論出聲。
蘇筱愛跟杜亦宸默默地向着袁華軒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此時袁華軒正一臉的愕然,那震驚的程度甚至是比臺下的記者還要誇張幾分。杜亦宸勾脣冷笑,看來袁華軒完全沒有料到他們的動作會這麼快。
如此一來袁華軒倒是再也不能搞什麼花樣了。
一身警服的警察向着舞臺上走來,對着臺下的衆人敬禮,隨即開了口。
“我是本區警察局一分隊的隊長,關於這次的案件,我們……”
張隊長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的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他將調查的過程細化說明,說的話是那樣的有理有據。如此一來,那些原本在震驚或者懷疑蘇筱愛跟杜亦宸是隨意的找了人來頂罪的記者們也都紛紛的相信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畢竟,按照張隊長如今所說的調查方法,他們也能夠找出犯罪嫌疑人。而警察那邊能夠動用的資源跟所掌握的破案技能必然是比他說出來的這些還要多的多,想要把犯罪嫌疑人抓出來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記者們不斷的按動着快門,也拿着筆奮筆疾書,而袁華軒聽着張隊長的話額頭上卻是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連後背都是汗涔涔的一片。
面上的表情雖然仍舊是平靜,可是放在桌子下面的雙手卻是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難怪杜亦宸跟蘇筱愛會如此的篤定,難怪他們兩個人會這麼快的召開記者招待會……
聽着張隊長的話,袁華軒絲毫都不懷疑剛纔主持人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只是,他們已經找到了昨天拍攝照片的人,那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吩咐他拍照片的人就是自己?
一滴冷汗從袁華軒的額角緩緩的滾落,張隊長說完了他負責的內容,對着臺下的衆人點頭示意,再次的敬禮走下了臺。
經過了張隊長的解說,那些記者們都已經安定了下來,只是他們卻仍舊是未曾放棄八卦的心思。
雖然是發帖人能夠找到,但是蘇筱愛跟袁華軒一起吃飯的事情總不會是別人逼着他們做的。更何況他們兩個吃飯的時候還有說有笑,動作也是那樣的親暱,要不是他們先有了這樣的舉動,別人也是沒有辦法拍下來的。
幾個記者的心中已經在蠢蠢欲動,盤算着一會兒該如何的提問。雖然大新聞不可能有了,但是小八卦
仍舊是可以扒出來一些。
“剛纔張隊長已經公佈調查經過,現在大屏幕上展示的是發帖者的認罪書。出於對他個人隱私的保護,此次記者招待會他不會露面,但是這裡也有他道歉的音頻,不過聲音也經過了處理。”
主持人再次的開口,這些話說出來不由得讓人心生欽佩。
發帖人如此造謠生事,可是蘇氏集團的記者招待會卻仍舊在爲他的隱私作考慮,實在是有大家風範。
“滋滋……”
細微的聲音響起,只是隨即那有些機械化的聲音從印象之中傳了出來。
“我……我很抱歉做了這樣的事情……我是蘇氏集團的員工,昨天在食堂裡……我很後悔……很感謝蘇總經理願意再給我機會……”
斷斷續續的聲音因爲機器處理的緣故聽着並不真切,可是卻能夠聽到他那些許的哽咽。錄音播放完畢,在場的記者們卻對這個人的懺悔並無太大的興趣,仍舊是要準備對着蘇筱愛跟杜亦宸,還有這次時間的緋聞男主角袁華軒進行發問……
醫院裡面,駱德斌破天荒的在白天來了醫院,只因爲今天要給甄奕棋辦理出院手續。
“手續辦好了,你換身衣服我們就下去。”
駱德斌看着甄奕棋開口,手中還拿着一些單據。昨晚甄奕棋說想回家,他就立刻的去找了甄奕棋的主治醫生,醫生的回答跟他所想的一樣,甄奕棋即便是住院治療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出院回家他也不阻攔,只是叮囑甄奕棋要按時的吃藥。
甄奕棋住院這麼久,駱德斌今天終於是請了假來陪她。他一早就來醫院裡給甄奕棋辦理手續,如今只等着儘快的把甄奕棋接回家。
因爲,他知道今天蘇氏集團正在召開記者招待會,關於蘇筱愛跟那個袁華軒的事情駱德斌自然是不相信,但是他卻還是在關注着杜家跟蘇家的情況。如果這是一個好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嗯,我換衣服。”
甄奕棋點頭開口,看着駱德斌那帶着幾分關切的神情,甄奕棋的心情實在是有些複雜。
她默默地拿着衣服轉身走到了衛生間裡,雖然她跟駱德斌是夫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心中有着不小的隔閡,下意識的就想要在換衣服的時候避開他。
看着甄奕棋的背影,駱德斌稍稍的愣了一下,顯得有些意外,卻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默默地坐在了一旁等待着甄奕棋出來。
畢竟甄奕棋已經沒有多少的時日,很多事情他都不想再去計較,亦是不知道該如何的計較。
現在甄奕棋對他仍舊是非常的溫柔體貼,可是駱德斌的心中很清楚,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產生了極大的隔閡。那些事情他雖然是不說,可先是駱子兮的死,後又是他們爲了駱家而犧牲了駱語嫣這個女兒的幸福,駱德斌自己的心中也並不好受。
可是這些事情是他一力促成的,即便是甄奕棋
怪他,他也沒有任何話好說。
駱語嫣默默地收拾着東西,把那些物品都放進來揹包,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只等着甄奕棋從衛生間裡出來。駱德斌無言,就像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時跟甄奕棋之間的隔閡一樣,如今面對駱語嫣,他更是心中有愧。
所以對於駱語嫣對他的不聞不問,駱德斌也不能有任何的怨言,更是不能夠指責駱語嫣半句。
畢竟,就是他這個父親親自給她下了藥,然後把她送上了姜冠林的牀。駱語嫣即便是不再想認他,駱德斌也完全可以理解。
“我換好了,走吧。”
衛生間的門輕輕的被推開,看着病房之中那閉口不言臉色凝重的駱語嫣跟駱德斌,甄奕棋稍稍的愣了一下,隨即稍稍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開了口。
“嗯,我去開車。”
駱德斌開口,未等甄奕棋在迴應便拿着車鑰匙起身,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病房率先的下了樓。
“嫣兒,走吧。”
甄奕棋抿了抿脣,看向了駱語嫣開口。駱語嫣輕輕的點了點頭走到了甄奕棋的身旁,一隻手扶着甄奕棋的胳膊,另一隻手提着手中揹包慢慢的向着病房外面走去。
一路上三人一言不發,駱德斌默默地開着車,駱語嫣跟甄奕棋則是坐在了車後座。車一直駛入了駱家老宅的門口才停下,駱德斌率先的下車打開了車門,終於是主動地拎起了那個包。
“終於是回來了。”
甄奕棋看着這熟悉的場景眼眶有些微微的溼潤,卻是努力的勾起了嘴角,仍舊是無法壓住心中的酸楚。
在醫院住了這麼久,如今再回到駱家老宅真的是恍如隔世。想當初駱子兮還小的時候經常在這院子裡面跑來跑去,可是如今駱子兮卻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些,甄奕棋的心中越發的難受,眼眶之中熱熱的,淚水忍不住的就想要流出來。她立刻的微微仰頭,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眼淚給忍了回去。
“爸在家嗎?”
甄奕棋任由駱德斌扶着自己向着屋子裡面走去,轉頭看着他詢問出聲。
“爸去上班了……”
“哦……”
駱德斌抿了抿脣艱難的開口,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燥熱。而甄奕棋聽到這話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眸之中並無任何的意外。
只是,她的這個反應卻是讓駱德斌更加的不自在了。
從甄奕棋確診生病之後駱漢秋就沒有出面看過她,雖然駱漢秋是個長輩,可是作爲親人,在甄奕棋生病的時候總該有所表示。可是駱德斌的表現實在是太冷血,讓駱德斌都有些不舒服。
只可惜,他從來都不會反駁駱漢秋的做法。而駱漢秋更是在知曉甄奕棋已經是癌症晚期之後叮囑過他,甄奕棋已經是命不久矣,要讓他立刻的調整心情,不要因爲甄奕棋的事情而壞了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