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來到劍神宗山門外面的時候,東邊的天空,才朦朦有些發亮,太陽都還沒有出來,而在山門外面的那一片廣場外面的道路上,已經熙熙攘攘,三百多輛架好的馬車,差不多同等數量的犀龍馬,與差不多兩倍車馬數量的人員,已經聚集在了路邊,人喊馬嘶,響成一片。
“我靠,這麼多的車馬,這得拉多少東西?”看着眼前的場景,顧澤軒瞪大了眼睛。
”兩萬把梨花鋼的刀劍武器,再加上一些路上的輜重,300多輛的馬車的車隊,也不算多……“嚴禮強掃視了那些車馬一眼,平靜的說道。
“啊,老大你已經知道車裡的是什麼東西,我也在天巧峰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這個消息在宗門之內也算是秘密吧,一般的人都不知道,就怕消息傳出去,在路上遇到麻煩,我也是不小心才知道了一點,走,我們去報道吧,免得讓人說我們不懂規矩……”
“嗯,老大,聽你的!”
趙慧鵬有時候一日都說不了十句話,所以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嚴禮強和顧澤軒在說話,而趙慧鵬就在一旁聽着,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會以爲趙慧鵬是啞巴,而實際上,也就嚴禮強和顧澤軒兩個人知道,趙慧鵬只是一直不喜歡在人多的時候說什麼,這是個人的性格,實在勉強不來。
隨便在車隊裡找人問了一聲,嚴禮強三個人就找到了這個車隊的領隊和頭領,四海鏢局的一位姓封的鏢頭。
四海鏢局是劍神宗四海院下屬的一個機構,鏢局的幾個頭頭都是劍神宗的弟子,在劍神宗也有着身份的人,四海鏢局專門給人走鏢護鏢的,這批東西,在劍神宗內是交給四海院來運送,而最後執行的,則還是四海院下面四海鏢局的那些人。
姓封的那個鏢頭體格雄壯,一臉的虯鬚,雙眼精光四射,方面大耳,一看就是那種武藝高強而又經驗豐富的“社會人”,絕對的大哥級的人物。
“你們三個就是天巧峰上派來的跟着我們去北面的人?”那個封鏢頭在看到嚴禮強三個人的時候,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嚴禮強一看那個封鏢頭臉上的神情,就想到了以前公司的HR在招聘時看着那些用假學歷假文憑來應聘的人的樣子。
“是!”
“腰牌呢,拿給我看看!”
嚴禮強三個人把各自的腰牌遞了過去,那個姓封的鏢頭檢查了三個人的腰牌一眼,就把腰牌丟給了三個人,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在天巧峰上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是邱總管安排我們來的!”嚴禮強平靜的說道。
“算了,不說這些屁事!”封鏢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粗聲粗氣的說道,“我只說我的規矩,你們三個跟着我們走鏢,這一路上,都得聽我的,我叫走就走,我叫停就停,我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有膽敢不聽話耍小聰明的,我能讓他後悔生下來,我在四海鏢局是鏢頭,但在四海院,也是總管一級的身份,要收拾你們三個毛頭小子也容易得很,明白了麼?“
“明白了!”
“陳虎……”封鏢頭隨後轉頭看着不遠處的一個人叫聲一聲。
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聽到叫聲,立刻就跑了過來,“鏢頭,你叫我!”
“他們三個,天巧峰上來的,就跟着你了,你教教他們規矩……”
“是!”那個叫陳虎的漢子看了嚴禮強三個人一眼,“你們跟我來吧……”
嚴禮強三個人也就跟着陳虎走了過去,那個陳虎立刻給三個人安排了差事,三個人就跟着三輛拉着貨物的馬車走,在要照看住車上貨物的同時,還要負責照顧拉車的犀龍馬,三個人跟在隊伍之中,任何時候,不得一個人尚自行動,然後吃飯喝水拉屎都要經過他的允許,按時按刻按點來,要是膽敢不聽話……陳虎把手上的馬鞭拉得啪啪作響……
在嚴禮強三個人來到這裡三刻鐘之後,黎明的第一絲的陽光,終於照在了大地之上,劍神宗山門外這一支龐大的車隊,終於在封鏢頭的一聲“起鏢……”的吆喝之中,如一條長蛇一樣,開始緩緩動了起來,整個隊伍裡的人,除了嚴禮強三個人之外,其他騎在馬上的,趕着車的,都開始像唱歌一樣的額喊起了鏢號。
“四海鏢局行四海,全憑說話能應當;開言答話勸他走,不必動怒把他傷。他若不聽禮不通,不想別處胡亂行,見面就是刀與槍。你的買賣不能做,我的差事不能當。照面你亦不得手,豈不又把義氣傷。叫聲朋友你是聽,你上別處得上風。站腳之地有朋友,不可在此遭校隆。渾天不見青天見,牙賃窯中會朋友。山前不見山後見,免雲邊託別交鋒。朋友作事要義氣,總是和氣把財竹。朋友若作朋友事,不仁不義天不容。務必要謹記一席話,管叫到處是英雄。”
四海鏢局的一面面三角鏢旗就插在那一輛輛的馬車之上,坐在馬車上的嚴禮強聽着幾百個老男人這雄壯的鏢號,感受着這濃濃的江湖味,一時之間,也覺得非常有趣,這趟差事,似乎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無聊,上輩子經常京東順豐的收東西,不覺得稀奇,而在另外的一個世界,纔會明白,要涉足物流行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
要是有火車和汽車就方便多了,其實要弄出火車汽車之類的東西也不難,關鍵就是蒸汽機,其實蒸汽機的原理也不復雜,只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用慣了畜力和人力,沒有人想到而已……
就是不知道發明蒸汽機有沒有天道灌頂?
一個念頭從嚴禮強的腦袋裡冒了出來,他搖了搖頭,啞然失笑,想這些沒用的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