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萬華院的時候,嚴禮強找到了那個柳長老,和柳長老說了一聲晚上撤離的安排,那個柳長老也沒有什麼意見,一切就這麼定了下來,不止是鹿苑,萬華院的人也開始忙碌和準備起來。
到了下午,嚴禮強安排好撤離的各種準備工作之後,自己還抽時間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又吃了一次傷藥,然後修煉了幾遍易筋洗髓經之後,昨晚身上的留下的暗傷,才慢慢平復下來,雖然一時半會兒還痊癒不了,但卻已經不影響行動了。
從昨晚到現在,嚴禮強身上帶着傷,但仍然在堅持着,所謂的男人,也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挺住才行,這也得多虧了易筋洗髓經的強大功效和嚴禮強已經進階六層的金剛護體神功,要是換了其他一個人,經歷了昨晚嚴禮強經歷的一切,這個時候恐怕早就嘔血倒在牀上了。
今天的晚飯吃得有點早,太陽還掛在天上,剛剛想要落山,嚴禮強就已經讓鹿苑的廚房裡準備好了晚餐,讓所有人飽餐了一頓,養精蓄銳做好了準備,等吃過晚飯之後,太陽還未落山,嚴禮強就來到了鹿苑的正門那裡。
看到嚴禮強到來,在正門那裡守着的幾個鹿苑的軍官,劉犀同,郭思達,還有許舒連忙走了過來,抱拳行禮,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軍士也才連忙站了起來。
“嗯,你們都吃過飯了麼?”
“已經吃過了!”劉犀同回答道。
“兄弟們休息得怎麼樣?”
“大人放心,這一下午都沒有發生什麼險情,兄弟們都在草地上坐着休息,一個個都養足了精神,今晚絕對不會出問題!”
“嗯!”嚴禮強點了點頭,“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那些行屍走肉還沒有完全散去,現在鹿苑外面大概還有百十個在遊蕩着……”
“走,去看看!”嚴禮強說着,就直接來到牆邊,上了牆邊的長梯,爬到了最上面朝外面看去。
夕陽下,鹿苑外面的那些行屍走肉果然還沒有完全散去,正門附近零零散散的有五六十個在遊蕩着,有的在牆邊,有的在路邊和林子裡,有幾個在林子的行屍走肉還在在爭搶着一隻野兔,一個個齜牙咧嘴,互不相讓,不時發出一兩聲低吼,看到這樣的情況,嚴禮強暗暗點了點頭,隨後就在劉犀同幾個人驚訝的眼神之中,嚴禮強身形如電,化成一道影子,一下子就從長梯上面的飛了下去。
還不等劉犀同幾個人叫出聲來,嚴禮強已經落在了鹿苑外面不遠處的一顆樹下,哪裡正有兩個行屍走肉在徘徊着,嚴禮強的身形落下,一伸手,咔嚓一聲,直接抓碎了那兩個行屍走肉的喉嚨,然後抓着那兩個行屍走肉的後頸,就像抓着兩個兔子一樣,身形飛閃,又從鹿苑外面飛躍回來,翻過院牆,落在了院子之內,整個過程快如閃電,行雲流水,就是眨眼的功夫,嚴禮強就完成了這些,抓了兩個行屍走肉回來,鹿苑外面的那些行屍走肉依然在遊蕩着,完全沒有發現他們一下子已經少了兩個同伴。
那兩個行屍走肉的身體都是壯漢,看樣子以前似乎是附近的村民,不過這個時候卻猶如野獸一樣,眼睛血紅,滿面污血和灰塵,被嚴禮強抓着後頸的他們掙扎着,手抓腳踢,扭着脖子,張着嘴,就像野狼一樣,似乎想要回過頭去咬嚴禮強的手,不過嚴禮強手上力氣極大,他們的掙扎,對嚴禮強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除了掙扎撕咬之外,這兩個行屍走肉還在極力的嘶吼着,只是他們的氣管聲帶已經被嚴禮強捏碎,早就漏風,整個喉嚨都發不出什麼聲音來,他們的嘶吼聲,最後只變成了喉嚨裡漏氣抖動的嘶嘶聲,不比蛐蛐叫要響亮多少……
劉犀同幾個人一臉驚訝的走了過來,不明白嚴禮強爲什麼會突然抓了兩個這種東西回來。
“先找繩子過來,把他們捆起來再說!”嚴禮強把手上的一個行屍走肉丟在地上,用腳踩着他的背,讓他轉不過身來。
聽到嚴禮強的話,郭思達連忙跑到不遠的地方,找了幾根結實的牛皮繩跑過來。
“小心點,別被他們抓到或者咬到,這些行屍走肉猶如瘋狗一樣,搞不好會有毒……”嚴禮強提醒了一聲。
郭思達,劉犀同與許舒點着頭,利索的先把被嚴禮強踩着地上的那個行屍走肉捆了起來,隨後又把嚴禮強手上的另外一個給捆好。
兩個行屍走肉被捆好,倒在了地上,動憚不得,但還是在針扎扭動,嘶吼着,想要從束縛中掙脫出來,讓人看了心悸。
“大人,你這是……”一直到這個時候,劉犀同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們幾個和鹿苑裡的絕大多數兄弟都沒有真正見識過這些行屍走肉的能力,也沒有和這些行屍走肉交過手,不知道怎麼能把他們快速的殺死,今晚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在路上免不得要碰到很多這種東西,要和他們幹仗,所以在離開之前,我抓兩個這種東西回來讓大家近距離的認識感受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吃了大虧……”
聽了嚴禮強的話,劉犀同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嘴上沒有說話,心中卻有些觸動,他們在帝京城呆的時間久了,見識過的官員也不算少了,但卻基本沒有見過像嚴禮強這樣的,身在這樣的高位,本身實力強橫無比,卻還隨時隨地爲那些實力地位不如自己的屬下的安危前途考慮着,這樣的人,纔是真正值得追隨的。
而對嚴禮強來說,這種臨戰模擬卻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時候讓越多的人對這個東西有所瞭解,大家能逃出去的機率也就更高,再加上這些行屍走肉就在他眼前,輕易就能抓兩個回來讓大家認識一下,讓後面自己這邊少點傷亡,又爲什麼不呢,至於什麼身份地位之類的事情,他還真沒有想過那麼多,哪怕可以救一條人命,他也覺得值得這麼做。
嚴禮強提着一個行屍走肉就來到不遠處的那些軍士們面前,招呼那些軍士圍過來,“大家都圍過來,好好看看外面的那些東西是什麼樣的……”
那些軍士早就看到嚴禮強從外面抓了兩個行屍走肉進來,一個個心中早就好奇無比,伸着脖子往這邊看,聽到嚴禮強的話,那些軍士嘩啦一聲,全都圍了過來。
這些軍士中的絕大多數,都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見過那些行屍走肉的模樣,昨晚在李公公的院子裡看到李公公樣子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後來李公公被埋了,他們之中的大多數,就都不知道這些行屍走肉發起狂來是什麼樣的,此刻看到那個被困在地上的行屍走肉在掙扎着,不少軍士都有些心悸……
“大人……這……這人是外面的村民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軍士小聲的問了一句。
“好了,就你,過來一下……”嚴禮強指着那個年輕的軍士,招手,讓那個軍士走了過來,指着地上那個正在扭動的身體問,“你好好看看他,看看他的眼睛,再看看他的那張血盆大口,你覺得他還像是一個人嗎?”
“他……他的眼睛怎麼是紅的……”那個軍士喏喏的說道,“但是……但是……”
“你還想說他看樣子還是外面的村民,是麼?”嚴禮強笑了笑,沒有責怪那個軍士,“現在拔出你腰間的匕首,把他的喉嚨割開……”
那個軍士稍微猶豫了一下,但在嚴禮強和周圍一干人的目光下,還是吞嚥了一口口水,拔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咬着牙,蹲下身,一刀抹過地上那個行屍走肉的喉嚨,把被嚴禮強早就捏碎的喉嚨和氣管,完全切開了,露出了血淋淋的脖子……
鮮血淋漓而下,眨眼就流了一地,但那個行屍走肉還是在針扎着,扭動着,張着嘴想要撕咬什麼,因爲他的扭動,一根捆過他脖子的牛皮繩慢慢的的陷入到了他脖子上被切開傷口裡面,把脖子上的傷口撕大,但那個行屍走肉依然不在乎,就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還在扭動,任然沒死。
而且隨着那條牛皮繩陷入傷口越深,慢慢的就有一些鬆動,那個行屍走肉的脖子和腦袋的扭動幅度也就變大,看到那個軍士還拿着匕首目瞪口呆站在旁邊,那個行屍走肉直接一扭頭,張開血盆大口就向那個軍士的小腿咬了過來。
那個軍士被嚇了一跳,直接退了三四步,身體顫抖,臉色發白,手上拿着的匕首都差一點嚇得掉在了地上,不止是他,那些圍觀的軍士也發出了一聲驚呼,同樣被嚇了一跳,殺人或許不算難,但是面對這樣的人,卻讓所有人從心中冒出了一股寒氣。
“你們現在還覺得他是外面的村民麼?”嚴禮強環視一圈,大聲的問道。
“這……這怎麼……還沒死……”
“對的,如果他是人的話,早已經死了,只有不是人的東西,纔可以在這種時候還能活下來,還想着咬人,吃人……”
就在這時,郭思達帶着幾個鹿苑廚房的僕役,用板車拉着兩個大鐵籠子來到了這裡,那鐵籠子,是鹿苑廚房裡用來裝熊虎一類的猛獸的,這個時候,剛好派上用場。
“大人,鐵籠子來了!”
“把這兩個東西扔進去!”
“是!”
把那兩個行屍走肉扔到鐵籠裡,關起鐵籠的門,郭思達拔出腰間的長劍,挑斷捆着那兩個行屍走肉的牛皮繩,那兩個行屍走肉,一下子就在籠子裡站了起來,開始拉扯撕咬着鐵欄,想要出來……
嚴禮強又從那些軍士中叫了兩個揹着弓的弓手出來,指着籠子裡那個喉嚨被割開的行屍走肉,“你們兩個射他幾箭,看看他死不死……”
那兩個弓手就在籠子之外,隔着幾米的距離,拉開弓,各自朝着那個行屍走肉的身上射了五六箭,在十多根箭矢插在身上,整個上半身都變成箭靶一樣的情況下,那個行屍走肉還是在籠子裡撕咬着,只是用血紅的眼睛瞪着那兩個射箭的弓手。
嚴禮強又叫了一個拿着長槍的軍士上來,讓那個軍士拿着長槍狠狠的朝着籠子裡的那個行屍走肉狠狠刺了好幾槍,其中一槍甚至直接穿過的心臟,但是那個行屍走肉還是沒有死,還在撕咬着,只是看起來有點虛弱,行動稍微慢了一些……
連續幾次之後,整個鹿苑裡的軍士,都看呆了……
嚴禮強又讓郭思達丟了一隻活雞到那個籠子裡,那個身上插滿箭矢的行屍走肉,看到活雞被丟進來,一把就抓住了那隻活雞,然後一口就把雞脖子咬斷,把雞頭咬了下來,開始生吞活剝,在嘴裡咔嚓咔嚓的大嚼起來,被咬碎的雞肉雞骨雞血和那些細碎的雞毛從他被割斷的喉管裡面漏了下來,落在地上,感覺就像一個磨肉機的出口在出料一樣,噁心至極,有好幾個看到這一幕的軍士,直接吐了……
“你們告訴我,這樣的東西,是不是人?”嚴禮強再次大聲的問道。
“他不是人,不是人……”所有的軍士都大叫了起來。
“是的,他當然不是人,這是會吃人的行屍走肉,是像人一樣站着的野獸,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這個村民,在變成這幅模樣的時候,早已經死了,今晚我們要離開這裡,在路上,你們會遇到許多這樣的行屍走肉,到時候,你們千萬別把他們當人,要出手的時候,絕對不要猶豫,你們殺了他,就是爲那死去的人報仇!”
“大人……這……這樣的行屍走肉……又怎麼能被殺死?”剛剛那個拿着長槍刺了好幾槍的軍士開口問道。
“把你的槍拿過來,我教你怎麼幹掉這些行屍走肉!”
接過那個軍士遞過來的長槍,嚴禮強一槍刺了進去,直接把那個行屍走肉的腦袋給爆開了……
那個被關在籠子裡的行屍走肉,終於一下子倒了下去。
嚴禮強抽回長槍,那長槍的槍尖上,還有一隻沾滿腦漿的粉紅色的八爪魚一樣的蟲子在針扎着,嚴禮強把手上的長槍舉了起來,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你們看看這槍尖上的東西,這就是這個村民腦袋裡的東西,那些所有的行屍走肉,腦袋裡都有這麼一條蟲子,現在控制這些行屍走肉的,就是這種蟲子,所以想要殺死這些行屍走肉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要幹掉他們腦袋裡的蟲子,只有砍下他們的腦袋或者把他們的腦袋打碎,他們纔會真正死掉,明白了麼?”
“明白了!”所有的軍士,都被嚴禮強的這一課給震住了。
看到這裡差不多了,嚴禮強就讓人推着車,帶着另外一個鐵籠,去了萬華院,這邊的人知道了怎麼辦,萬華院那邊的那些人可還沒有見識過呢,既然要一起上路,嚴禮強當然也要讓他們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東西……
嚴禮強這邊一走,那邊所有的軍士和劉犀同等人都圍了過來,看着槍尖上的那條還在蠕動掙扎的蟲子,一個個的臉色都變來變去,有人臉色變白,有人臉色變青,還有的,臉都黑了……
“這……這東西怎麼能進到人腦袋裡的?”一個軍士顫聲問道。
“奶奶的,誰知道呢……”
“這太邪門了……”
劉犀同一把抓過長槍,把長槍刺在地上,然後狠狠一腳踏上去,把那條蟲子在地上完全碾成了一堆混着泥土的爛肉,然後“呸”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才沉聲說道,“大家記住大人的話,遇到那些行屍走肉,就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或者打個稀巴爛,拿刀的就朝着他們脖子上招呼,拿槍的射箭的就捅他們的腦袋,射他們的頭,誰下手要慫了,自己死了可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