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駱家在晉州城駱家的大宅之中,爲嚴禮強一行接風洗塵,容貴妃,閔王,安平公主,還有怡妃,端妃和睿妃都出席了這場大宴,受邀的嚴禮強自然也帶着劉犀同和司馬青衫等人一起出席。
在這宴會上,嚴禮強倒認識了不少駱家的骨幹人物,晉州的文武官員與地方豪商大戶,自然,作爲一路上護送着容貴妃等人來到晉州的嚴禮強,也成了宴會上衆人矚目的焦點,特別是駱家年輕一輩的幾個精英人物,更是頻頻向嚴禮強側目,而嚴禮強始終神色坦然,對他來說,這樣的場面,他見怪不怪,這樣的場合,除了飽餐一頓之外,對他來說唯一的意義也就是可以藉機多瞭解一下駱家和晉州方面的實力,念蛇在身的他,只要來到這種場合,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就能得到許許多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資料和信息。
不得不說,這駱家的確非同凡響,別的不說,只看來參加宴會的文武官員,就不是一般的豪門能比的,那些官員之中,既有晉州刺史府中的官吏,也有晉州大營黑山軍中的一班高級將領,文武官員分兩排落座,濟濟一堂,人才鼎盛,文官就不說了,黑山軍中的那些將領,一個個氣息沉穩,虎背熊腰,氣質各異,倒讓嚴禮強印象深刻。
這樣的大宴之中,自然少不了音樂和歌舞助興,在幾班歌姬舞伎表演完之後,又有一班武士表演了劍舞之技,在劍舞完了之後,就在那宴會的大廳之中,又有人開始推圈較技,正是這推圈較技把整個宴會廳中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以前嚴禮強看到的這推圈較技,都是多在民間,在這種場合的推圈較技,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那推圈較技的人並不是誰安排的,而是在場的那些各色人等的侍衛和在坐的黑山軍中的軍官都親自下場較量,不講身份高低,只講能力水平,在座的一羣達官顯貴豪門貴婦都在喝彩圍觀,甚至不少人當場就下注押輸贏,在推圈較技中表現優秀的人,甚至還會得到獎勵各種獎勵。
前面幾場推圈較技,不說嚴禮強,就連劉犀同等人也看得興致勃勃,躍躍欲試,在喝了一點酒之後,郭思達技癢,忍不住壯着膽子下場玩了兩圈,第一圈郭思達擊敗了一個某個晉州豪商的護衛,而第二圈,郭思達就敗了下來,被另外一個參加宴會的客人帶來的護衛給推出了圈外,不過郭思達卻挺高興,贏了一場的郭思達還得了駱家20兩黃金的賞賜,笑呵呵的又回到了坐席上,大口的喝了一杯酒,“過癮,過癮……”
開始下場推圈較技的人實力一般,但隨着較量的開始,留在推圈中的人實力越來越強,修爲越來越高,這較量,也就越來越精彩起來,隨着比試的進行,常常引得與會的那些貴婦小姐們的一片片驚呼聲和喝彩聲,聽到這些聲音,在場中較量的人更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拼命表現,這推圈較技的遊戲,雖然不會傷了性命,但比到激烈處,鼻青臉腫甚至頭破血流乃至來個骨折什麼的,也是常有之事。
“有趣,有趣!”嚴禮強喝着酒,看着場中的較量,偏過頭看着司馬青衫,“這晉州豪門大宴,是否都如此狂放熱烈?”
今日出席晚宴的司馬青衫也換了一套合身的行頭,羽扇綸巾,就坐在嚴禮強的身後的次席上,看起來倒有幾分奇異的風采,聽到嚴禮強的問題,司馬青衫外微微前傾着身子,低聲的回答道。
“公子有所不知,這晉州民風豪放彪悍,所以這推圈較技之風就在晉州大盛,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都喜好此道,不少豪門大族之中都專門養着不少的武士和高手,每日就在家中習練推圈之技,以求能在這樣的場合大放異彩,博得頭籌,這駱家就養了不少推圈的高手!!”
“哈哈,這倒有意思了,這推圈較技雖與搏擊修煉之道相關,常常玩耍較量,的確能讓人的搏擊技能有所精進,但卻也不完全等同於搏擊修煉之道,長期習練此技,整整的武技修煉就一定荒廢了,在這晉州還真有高手願意每日什麼都不幹,就練習這推圈之技麼?”
“大人在西北富甲一方,或許不知道這普通江湖人物的辛苦,普通的江湖人物,十個之中九個是窮的,這專心練武需要錢,買各種好的丹藥需要錢,拜師學藝同樣也需要錢,一般人哪裡有這麼多的錢來支撐來練武,所以自然就有各種謀生手段,比如進入鏢局走鏢,給人看家護院,成爲別人的侍衛,或者成爲遊俠兒,有的就直接去做黑道買賣了,之前鹿泉郡郡守招募的那幾個江湖亡命就是屬於後一種,每年也就幾千兩銀子就能讓他們賣命了,這晉州的煤鐵之利冠絕天下,地方豪門大族之富庶外人難以想象,這些豪門大戶願意出錢,願意投身推圈較技之道的高手趨之若鶩,數不勝數,而對那些豪門大族來說,豢養這些高手雖然代價不菲,但是這些高手只要在關鍵的推圈比試之中能贏上一局,那一局的賭注有可能就是一兩個礦,其價值就絕對遠遠超過在這些高手身上的花銷,這晉州許多地方上的豪門大族之間有矛盾衝突,爭奪礦山土地,很多時候都不找官府解決,而是找推圈高手比試較量決定勝負……”
“原來如此!”嚴禮強恍然大悟,然後讚許的看了司馬青衫一眼,“你不錯,知道的東西還挺多的?”
“我年輕時學武不成,只得學文,當初爲了學文也曾走遍四方,對各地風土人情多有留意,現在能在公子身邊效力,實在是我的福氣!”司馬青衫低下頭,謙虛謹慎的說道。
嚴禮強這邊在說着話,那邊的推圈場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的黑山軍軍官,已經乾脆利落的在場上連勝七場,第八場還沒有人上去,那個年輕的黑山軍軍官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嚴禮強這邊,大聲說道,“久聞嚴大人武藝出衆,年少英雄,不知可否下場賜教一場?”
聽到推圈場中的那個年輕軍官的話,偌大的宴會大廳之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嚴禮強臉上,一個個充滿了好奇,對嚴禮強這個名字,他們是耳聞已久,早就想看看這個大漢帝國的新貴和天工大匠有什麼能力,卻難得有人直接開口挑戰。
“胡鬧……”嚴禮強還沒有開口,駱玉田臉色一沉,就呵斥起來,“嚴大人遠來是客,哪裡有讓客人也下場的道理,再說嚴大人名傳天下,年少英雄,哪裡輪得到你來評判,還不給我下去……”
嚴禮強看那要和自己挑戰的年輕軍官面容長得居然還和駱玉田有幾分相似,所以一看就知道一定是駱家的人,有可能還是駱玉田的子侄親屬,否則不可能這麼大膽,這種場合,他也不想讓氣氛太僵,所以就看了旁邊的嚴紅一眼。
嚴紅果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哈哈大笑着走到了推圈之中,“剛好我技癢,正想下場試試,想要挑戰嚴大人,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嚴禮強這邊既然有人下場了,駱玉田的臉色也一下子緩了過來,只是對着嚴禮強歉意的笑了笑,而嚴禮強也笑了笑,對着駱玉田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表示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