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邊喊着神蹟,一邊想下跪。
但他纔剛有屈膝的動作,就看到陸晨警告的眼神,這才老老實實的停下動作。
“我可以看看您的作品嗎?”
石頭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問道。
他的眼神時不時便往陶器那邊瞟,眼裡滿是驚歎。
“這不是什麼神蹟,只是一些手工製品罷了。”
“我叫陸晨,他叫秦壽,你叫我們的名字就行。”
“他是我的朋友,這些是我和他一起製作出來的。”
“這事兒我同意,但我也要問問我朋友的意見。”
陸晨就事論事的說道。
東西是兩個人一起製作的,秦壽也有決定權。
雖說秦壽一定會答應,但還是理應問一聲。
“好的,詢問是應該的。”
石頭點了點頭。
陸晨跟秦壽簡單說了下,秦壽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沒問題啊,當然沒問題。”
“不就是幾個陶器嗎,他們要是感興趣,送他們一些也不是不行。”
“反正陶器多,咱們就兩個人用不了多少。”
秦壽大大方方的說到。
“我也是這麼想的。”
陸晨點了點頭。
“你們隨便看,除了這些,裡面也還有。”
陸晨用野人的語言對他們說道。
“好的,感謝您。”
“您真大方,您是個好人。”
石頭滿臉喜色。
一羣野人圍了過來,好奇的看着那些新制作出來的茶具和高腳杯。
他們打量着,摸索着,眼裡很是驚奇。
“果然是神蹟。”
石頭驚歎道。
“這不是神蹟,只是手工製品。”
“就像你們製作長矛那樣,這是我們用材料製作出來的。”
陸晨耐心的解釋道。
野人動不動就崇拜的不行,這種觀念得改一改。
“飛鳥都已經說了,昨晚他看見伱們玩泥巴,把泥巴弄成各種不同的形狀。”
“後來你們把泥巴放進去,點了火就沒管了。”
“但現在泥巴變成了這樣,這是神蹟啊!”
“那火焰必定是神火,否則怎麼會有變廢爲寶的能力?”
“軟綿綿黏糊糊的泥土變成這樣實用的器具,這不是神蹟是什麼?”
石頭振振有詞的反問到。
其他野人也在點頭,他們都很贊同他們首領的話。
他們也有類似的器具,但那都是他們從海邊撿回去的。
要說用泥巴就能製作出來這些東西,那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是用特殊方法制作出來的。”
“如果你們想學,我可以教你們。”
陸晨想了想說道。
與其解釋這不是神蹟,倒不如直接做給他們看。
讓他們瞭解製作的流程和方式,他們就不會這麼大驚小怪的了。
“真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學嗎?”
石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這麼實在的技能,他確實很感興趣。
如果能學會製作那些東西,以後他們的生活會便利很多,他們的族羣也能加快發展。“可以。”
“只要你們願意學,我就會教你們。”
陸晨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太好了!太好了!”
“陸晨!陸晨!陸晨!”
野人們歡呼雀躍,他們高呼着陸晨的名字。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他們爲什麼一直喊你的名字?”
秦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雖然別的他聽不懂,但陸晨這兩個字,他還是很熟悉的。
“他們非說這些陶器是神蹟,我怎麼跟他們解釋都說不通。”
“我剛剛剛答應會教他們製作陶器,他們就這樣了。”
陸晨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臉上也不由得帶了笑容。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些野人也挺可愛的。
雖說一開始確實有些矛盾,但誤會解開之後,野人們格外的坦誠率真。
而此時,他們也會因爲能夠得到一些從未接觸過的知識而歡欣雀躍。
看野人們手舞足蹈,大聲說笑的模樣,陸晨不由得有些感慨。
在現代社會,似乎人人臉上都戴着面具,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藏的嚴嚴實實。
僅從表面上看,是很難看清一個人真正的情緒的。
而野人們由於長期生活在荒島,他們還保持着淳樸自然。他們的喜怒哀樂總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絲毫不會藏着掖着。
“原來是這樣,教教他們也好。”
“咱們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這裡了,能教他們一些知識,在這裡留下一些東西,也算是沒白來。”
“那些東西在外面只是稀鬆平常,但在荒島上很實用,他們想學也正常。”
“說起來這些野人是真坦誠大方,不管是高興還是生氣,全都表現在臉上。”
秦壽點了點頭,有些感慨。
“坦誠確實是坦誠,說起來是很質樸的一羣人。”
“只是我還是接受不了他們當初吃人的事兒。”
對最初的那些事兒,陸晨始終有些介意。
現代文明與原始部落發生碰撞,其中的差異格外的大。
別的都可以理解,唯獨吃自己的同類這件事,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不然再問問,弄清楚這是否是一個吃人的部落。”
秦壽麪色嚴肅起來。
“我們第一次遇到你們時,見到你們把一個人綁了起來,那是怎麼回事兒?”
陸晨直接問道石頭。
“那是我們族裡的罪人,大山。”
“因爲他的失誤,我們好不容易準備的祭品逃走了。”
“那是我們費了大半個月的功夫,才抓到的一隻鹿和一頭野豬。”
“祭品的要求很高,動物必須鮮活,並且表面沒有傷口,這才能獻給高貴的神。”
“眼看着祭祀節就要到了,可我們卻沒能再抓到別的合適的獵物。”
“我們這才決定選擇其他的稍次一些的獵物,並且將大山作爲祭品,來向神明賠罪。”
石頭認真的說道。
這都是實情,沒什麼可隱瞞的。
更何況,詢問者乃是神明,那便更不能有任何欺瞞。
神明無所不知,胡說八道的話,神明必會降下懲罰。
“所以那天是你們的祭祀節嗎?”
陸晨聞言問道。
那天他和秦壽躲在附近,看到野人們在載歌載舞。那熱鬧的氛圍,想必便是祭祀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