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麻煩你和父親說一聲,陛下來看望他了!”葉擎天看着整個院子裡唯一的一人人影,微微一敬禮。真是元帥府的老管家周黎。
“陛下,哼!”周黎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看着李鴻,“陛下,您在院子裡等會兒!”
說罷,周黎就轉身走進院子裡,讓李鴻和紫衣還有葉擎天三個人站在院子裡。
紫衣面色有些不好看,身爲君主,來看望一個臣子,居然還要在院子外面等,簡直豈有此理,本來紫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李鴻及時拉住了。
李鴻一直都是滿面的微笑,對着周黎微微行禮,說了一聲‘有勞!’,表面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對這樣的對待不滿。
周黎走進小屋裡,不一會兒,屋裡響起一聲蒼老的聲音,“原來是陛下來了,周黎,你怎麼如此不曉事!快叫陛下進來!”
周黎走出來,微微躬身:“陛下,老爺請陛下進去,是老朽無禮了,望陛下勿怪!”
“無妨,周管家,勞煩引路!”李鴻微微一笑。
進入小屋,小屋內很簡樸,絲毫看不出奢華,一張輪椅坐着一個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的老人,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雙腿用棉絮包裹着,微笑的看着走進來的李鴻。
“陛下,老臣腿腳不便,無法給陛下行禮,望陛下恕罪!”葉戰拱拱手。
“哪裡!”李鴻趕緊上前,握住葉戰的手,“葉老元帥乃是朕的叔父,怎麼又叔父向侄兒行禮的道理,小侄今日特來看望葉叔父,還請叔父不要怪罪小侄來的太遲!”
“呵呵,陛下客氣了。寒舍簡陋,招待不週,陛下就請坐吧!”葉戰說着便讓周黎端來幾張普通的木質桌椅。
李鴻也不嫌棄,直接坐在葉戰對面,葉擎天坐在李鴻的旁邊左上角,紫衣趕緊站在李鴻的左手邊,隱隱掣肘着葉擎天,周黎又奉上幾杯清茶,然後站在葉戰身後,一言不發。
“呵呵,陛下,不知道今日陛下到訪,可是有什麼事?”葉戰輕聲說道。
“哈,哪裡有什麼事!只是小侄今日忽然想起兒時的時光,多麼瀟灑快活,一來就想要找擎天來敘敘兄弟之情,這麼多年擎天領兵在外,與小侄之間倒是越來越疏忽了;二來是來看望看望叔父您,小侄登基爲帝多年,事物繁瑣,今日好得些空閒,正好來拜訪聆聽叔父教誨!”李鴻喝了一口茶,緩緩的說着。
“是啊!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陛下你也漸漸穩重,頗有明君之風,老臣心中欣慰,想來有陛下管理虹月,李大哥也是極其放心的。”葉戰似回憶一般,緬懷着。
李鴻心中有些發澀,但是表面還是平靜,微笑道:“葉叔父,虹月乃是有家父和叔父您共同建造的,您有口一個陛下,小侄實在有愧,叔父還是像小時候一般,稱呼小侄爲‘鴻兒’,倒是更加的親切!”
葉戰身後的周黎隱晦的扯扯嘴角,呸了一聲。
“呵呵!”葉戰沒有接話,只是岔開話題道:“李大哥近些年可好?”
“家父近些年都是閉關不出,對於國事也絲毫不問,只是兩年前出關,心中對叔父想念的緊,口中唸叨。”李鴻微微一笑,有些羨慕道:“叔父和家父乃換命之交,只是近些年各自修爲突破,走動少了!”
“呵呵,是啊!李大哥也不容易,這些年,虹月的擔子壓在你一個人身上,但是有些辛苦你了!”葉戰接話。
“這倒是沒什麼,只是最近整個雷澤都有些不平靜,好像有來自雷澤大陸以外的人進入雷澤,也不知對於雷澤而言是福是禍,小侄有些不放心叔父,故而提醒一下!”李鴻也順帶着說。
一旁細細的聽着二人談話的葉擎天瞬間睜大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後掩飾過去,只是被一直注意着自己的紫衣盡收眼底。
“雷澤以外?那倒是需要注意一下,陛下注意,切莫主動招惹這夥人,想來他們若是想要對雷澤大陸不利,恐怕早就動手了,之所以沒動手,看來是不準備在雷澤大陸上久留。陛下自己小心就好!”葉戰輕聲說着,示意了一下葉擎天。
葉擎天也趕緊對李鴻說道:“陛下,你放心吧!這股外來勢力,只要我虹月不和他們有交集,想來他們應該不會怎麼爲難我們!陛下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行!”
“嗯,叔父和擎天都這樣說,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想來這羣人也不會在雷澤大陸久留,就任由他們吧!”李鴻微微一笑。接着,三人聊的天南海北,足足敘了三個多時辰,李鴻才微微起身。
“叔父,今日小侄冒昧打擾,叔父還請諒解!”
“哪裡,你能來看老臣,老臣心中已經和高興了!”葉戰率捋鬍鬚。
“今日打擾良久,小侄應該告辭了,叔父多多歇息!”李鴻躬身。
“嗯,老臣腿腳不便,就讓擎天代老臣恭送陛下!”
葉擎天也正好,走出後院,一直將李鴻送出了元帥府,看着李鴻的座駕遠去,才緩緩的沉下臉來,一臉的沉思。
“到後院來!”一聲靈力傳音在葉擎天耳邊響起,葉擎天刷的一下消失,朝後院去了。
“怎麼樣?”龍輦上,李鴻淡淡的說道。
“陛下,看樣子這葉擎天真的和那羣人接觸過,只是還沒有達成協議或者合作!”紫衣回答道。
“還有呢?”
“還有?這,應該是這件事葉戰並不知情,或者葉戰知情,但是從態度上看,應該並不支持葉擎天!”紫衣皺皺眉頭。
“嗯,再想想還有什麼沒想到的!”李鴻眯着眼,細細的回想着。
“這,微臣是個粗人,舞刀弄槍行,想這些,看出幾條已經很不錯啦!其他想不出來!”紫衣坦然的說。
“你呀,倒是真直接!”李鴻淡淡一笑,“第一點,葉戰應該知情,就是你說的,但是態度並不是很支持!第二點,葉擎天也不知道那羣人是外界來人,所以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有些動搖,但是葉戰的不支持,直接決定了葉擎天也將放棄和那羣人的合作;第三點,你有沒有注意到,葉戰半身已經不良於行,腰部以下壞死,照理說應該渾身經脈鬱結,氣血流通不暢,可是你有沒有發現,葉戰面色雖然有些蠟黃,但是眼神卻犀利異常,絲毫不見渾濁,說話也是中氣十足。”
“難道是葉戰根本就沒有癱瘓,一直是裝的?”紫衣驚訝,傳聞原帝國第一元帥葉戰於幾十年前遭遇刺殺,雖然僥倖未死,但也落下暗傷,從此終生與輪椅爲伴。
李鴻嘴角抽了抽,臉色有些不好看,沉聲說道:“當然不是裝的,葉戰當年可是...,算了,朕的意思是說,葉戰在雙腿癱瘓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應該是修爲進步的表現,你還記得朕剛進去就握住葉戰的手嗎?”
“記得,陛下如此禮待臣下,我想任何一位臣子也應該知足了!”紫衣說道。
“哎,紫衣,你行事令朕滿意,但是與人交際就不會察言觀色嗎?怎麼如此懵懂!”李鴻嘆道。
“陛下,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爲什麼要察言觀色,我紫衣是陛下收留的孤兒,只對陛下負責,陛下說好就是好,我幹嘛要在乎別人的感受,別人說什麼,與我何干!只要他不罵陛下,忠於陛下,那麼我紫衣就將他看成朋友,要是不忠與陛下,我就宰了他!”紫衣一臉的無所謂。
“你,算啦!你就是塊不開竅的石頭,笨!”
紫衣低下頭,小聲嘀咕道:“我是石頭,也是你撿的石頭,怪你自己的眼光!”
“嘀咕什麼呢!”李鴻瞪了一眼紫衣,接着說道:“朕之所以會握住葉戰的手,就是想要確切的探查一下葉戰體內的傷勢和修爲,結果朕的靈力進入葉戰的體內,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反應!唉!若是朕所料不錯的話,葉戰應該已經是離天境的修爲,而且還不底!”
“離天境!葉戰幾十年前受傷癱瘓時才地皇境巔峰,怎麼癱瘓了五、六十年,修爲反而增長的如此之快!”紫衣滿臉的驚訝和不信。
“誰說不是啊!葉戰應該是在受傷後,服用了什麼寶貴的天地靈藥,才能壓制住傷勢,而且修爲進步!聽說葉戰年輕時,曾經在烏之森林得到了一株空靈玉草,結果被烏之森林的狼王狼途追殺,差點送了性命!”
“空靈玉草!”紫衣雙眼瞪大,眼中一抹貪婪閃過。
“嗯,應該沒錯了,這種六級的天材地寶,就算是整個雷澤大陸也是少有的,葉戰倒是運氣好,但是隻有地皇境初期的修爲,居然沒有死在烏之森林八王之一狼王的追殺之下。倒是好運!”李鴻微微一笑。
“陛下,這件事,我們該怎麼辦?”紫衣問道。
李鴻沉思,雖然葉戰已經隱晦的表達了不會和外來之人有牽扯,但是事關重大,李鴻賭不起。
“黑衣衛不分晝夜,監視元帥府,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彙報!另外,李虎的鎮南軍應該到了吧!”
紫衣緩緩點頭,“李元帥的鎮南軍已經於昨晚到達洪關城,在城南紮營,目前李虎元帥已經帶領麾下的六位將軍朝皇宮來,今晚應該就可以召見他們了。”
“嗯!”李鴻閉上眼睛,坐進龍輦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