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淵盯着書籍上顯示出來的這張書頁，心神受到了嚴重衝擊。
書籍，變成了空白。
而空白書籍上的第一頁，居然是由他所書寫！？
難道說……
上面涉及到的那些核戰爭、隕石撞擊、太陽爆發，乃至於類星體，甚至巨引源、因果律武器、宇宙大撕裂，都是由他所書！？
“怎麼可能！”
柳承淵喃喃自語。
“等等！”
片刻，柳承淵仔細感應起自己、書籍、時光長河三者間的聯繫。
書籍和時光長河的共鳴性很高。
似乎……
可以融入時光長河中，成爲時光長河的一部分。
緊接着，他又想到了什麼。。
未來之影。
他現在的精神、意志，乃至心靈之力增長爲何如此之快？
就是因爲未來的自己在輔助自己修煉。
或者說，他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將未來之身他的力量，傳遞給了現在的自己。
這種方式，他理解不了。
正如過去的他，理解不了神秘書籍爲什麼能夠擁有這等不可思議之力一樣。
他唯一能夠理解的，未來的他能夠將力量藉助自己永恆之道形成的全新時光長河傳遞給現在的他，那麼，現在的他再將力量刻錄到神秘書籍中，傳遞給過去的他，似乎也屬於情理之中？
“過去、現在、未來……”
柳承淵看着時光長河盡頭那道仍然模糊不清，彷彿虛影一般的身形。
“我修煉了過去，活成了現在，奔赴向未來……”
感受着時光長河整體時間尺度的收縮，柳承淵心中明悟。
他會活到未來。
而且，就如他的永恆之道一樣。
現在的他積累越渾厚，未來的他就將越強大。
就像……
他此刻如果能夠將書籍丟到過去，讓過去的自己更加強大一分，亦能塑造出自己更強的基石。
“所以，這是真的……”
柳承淵看着手中的書籍，再看着正在漸漸收縮的時間尺度。
時間尺度已經收縮到他開始上小學的時候了。
而他是在大學時期，翻看到神秘書籍。
換句話說，他得在這之前將神秘書籍書寫完畢，通過時光長河送回去。
這樣一來, 過去的他才能藉助核爆之力從尹玉嬋手上獲得第一筆啓動資金, 才能藉助火山爆發獲得火源靈珠，以及以隕石撞擊練出第二元神？
“就連當年東皇太一摧毀皓月的力量，實際上也是現在的我所留？從這一點來講，我還真就是正在趕來路上的東皇太一？”
柳承淵心中嘀咕。
緊接着,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 嘴角一抽。
記得他當年剛翻到這本書時，還吐槽了一句：“哪個沙雕寫的這麼一本書, 世界惹你了, 毀滅世界？還一百零八種方式？”
畢竟拿《世界毀滅的一百零八種方式》當書名，確實太中二了。
現在想來……
沙雕竟是我自己！？
柳承淵看着精神世界這冊空白的書籍……
這書, 他還寫嗎？
要麼，不給過去的自己。
這沙雕, 就讓他一起隨着世界毀滅吧。
等等！
罵不得！
柳承淵頓時有一種*了狗的感覺。
“得了, 反正纔讀小學呢, 急什麼。”
柳承淵將心思放到一邊，集中精神的繼續積累起自己的底蘊來。
十年、三十年、百年、三百年……
當這種刻苦的熬練持續了一千餘年, 即近一個星年時, 他的精神、意志彷彿突然邁入一個全新的領域。
意志如鋼, 似乎不外任何外力所撼動。
意志如河，亦不會被任何烈焰所融毀。
而他那凝練至極的精神更是如同利劍, 穿透了太始天，甚至貫穿了仙界, 直接窺覷到了仙界之外的浩瀚星空。
甚至，他能夠憑藉自己的精神意志，生生將隱沒在混沌太虛中的時間、能量、空間等法則攝取出來，使其顯化於外, 塑造出一片近乎仙界般的土地。
換句話說, 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像仙界培養仙尊一樣, 培養出大量星耀級高手。
“道主級精神、道主級意志！以及……道境巔峰級心靈！”
柳承淵感受着自己的變化，疲憊中帶着欣慰。
不枉費他這千年來一次次頂着時光長河的反噬來磨礪自身。
當然了，太始天汲取的那種恢復性神秘能量，以及未來之身近乎灌頂般的力量傳遞也功不可沒。
不過主要靠的, 還是他自身的努力。
就在他的精神穿透太始天, 乃至仙界時，似乎碰觸到了一個龐大而虛弱的意識體。
當他碰觸到這個意識體的同時，這個意識體亦是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兩者接觸剎那……
虛空似乎爲之一靜。
緊接着整個仙界劇烈的震動起來。
一股恐怖的力量滾滾而來，攜帶着恐怖的轟雷作用在太始天上, 太始天內更是劇烈翻涌，呈現出一種不穩定感，崩塌在即。
“這是……”
柳承淵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什麼。
仙界意志！
剛纔那個龐大的意識體，是仙界意志！
不過……
仙界意志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似乎遭受了重創，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沒等他來得及細想，太始天已經不堪重負，在仙界力量的碾壓下，竟是快速崩塌。
這種結果，讓柳承淵一怔：“仙界意志居然壓塌太始天！？”
太始天可是那位太始主宰留下來制衡仙界意志，並能汲取仙界本源之力的存在。
如果仙界意志能夠壓塌太始天，恐怕早就出手，哪會等到現在？
“轟隆隆！”
劇烈的轟鳴傳來。
恐怖的碰撞之下，整個太始天劇烈震盪，太始天周邊的太始仙朝帝都亦是受到了影響，無數陣法流光閃耀，被激發到了極致。
可即便如此，仍有無數建築、仙人，在這陣劇烈的撞擊下被逸散的能量洪流撕成粉碎，當場隕落。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仙界一位位仙尊、天尊，乃至仙王同時色變。
“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是仙界規則在崩塌！？這些規則崩塌的力量撞擊太始天，使得太始天也跟着崩塌起來！”
“這……難道是有什麼恐怖存在在外面攻擊仙界，在將仙界打穿的同時，連帶着打穿了太始天？”
夏啓、驍舜，以及留下了能量化身的宙光仙王、凌霄仙王等人同時現身。
相較於仙尊、天尊們不明所以的猜測，這些站在仙界之巔的人物卻彷彿看出了什麼。
“這種感覺……爲什麼我覺得是仙界本源缺失，導致仙界意志維繫不了仙界運轉，從而使內部法則開始崩塌？”
凌霄仙王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感覺，最近一段時間，仙界能量法則、空間法則、時間法則，尤其是因果法則運轉間全部變得生澀隱晦，似乎這些力量在快速隱沒。”
宙光仙王亦是回了一聲，同時將目光轉向先前太始天掌控者夏啓。
夏啓看了一眼法則傾崩的仙界，以及被法則撞擊下同樣開始崩塌的太始天，臉上充滿着不解：“太始天雖然正在被煉化，但尚未被柳天尊完全掌握，而且，柳天尊只是天尊，想掌控太始天，少說得幾千年，慢一點的話怕是要萬年往上，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提前汲取仙界本源之力，導致仙界意志無法維繫仙界法則運轉，進一步帶來仙界崩塌。”
“柳天尊擁有種種不可思議之力，說不定能一邊煉化太始天一邊汲取仙界本源，眼下仙界本源十有八九被汲取大半，這才引起仙界意志震動，進而瘋狂攻擊太始天，我們必須得儘快將帝都圈周邊的人撤離。”
凌霄仙王快速道。
宙光仙王點了點頭：“幸虧我們早預料到柳天尊執掌太始天后就必然會汲取仙界本源之力，乃至進一步導致仙界崩塌，所以這些年來已經將帝都圈周圍的人撤的差不多了，並且還製造了大量飛舟，確保仙界崩塌時，能夠避開仙界崩塌形成的能量洪流，逃入星空深處，不然的話，這番震盪，帝都圈外怕是損失慘重。”
夏啓深以爲然：“我們這就組織撤退，並且……”
他擡頭看了一眼那些不斷崩塌的仙界法則。
隨着仙界法則崩塌，仙界和混沌太虛間的隔閡亦是被打開，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法則隱晦，力量消退，一些天尊們已經能夠靠着造化秘術將仙界壁壘擊穿，進入混沌太虛了。
當下，他直接道：“既然早晚要退入混沌太虛……就讓那些天尊們開始動手吧，我們撤入混沌太虛。”
“現在就撤退麼……”
凌霄仙王聽了，點了點頭：“宜早不宜遲，就像柳天尊說的那般，我們不可能永遠生活在仙界這片舒適區，早點進入混沌太虛，才能早點適應混沌太虛新的空間法則。”
宙光仙王也沒有反駁。
只是他心中自是難免嘆息。
這一下，不知道會有多少心靈之力本身不夠強大的仙尊因進入混沌太虛後心靈失去了法則寄託而當場崩塌。
混沌太虛中法則不顯，仙尊們無法讓心靈法則合一，馬上淪爲星耀。
星耀在壽命上和金仙相似，壽命只有一千星年，也就是一百萬年。
哪怕一些心靈比較強大的，無非也就活到幾千星年罷了。
一下子從近乎永生，淪落到只剩百萬年、幾百萬年的壽命，這種落差感不是每一位仙尊能夠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