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來自南豐州哪裡?”張長老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起伏很大。
這讓江晨更是疑惑,一個出竅期的強者,心性已經非常強大,一般不可能出現如此之大的情緒波動。
“我來自南豐州墨淵城!”江晨道。
“墨淵城,江家?”張長老的聲音,愈發艱澀。
“沒錯,我叫江晨!”江晨點頭道。
張長老豁地站了起來,他再看向江晨的目光,和之前已經有了明顯不同,甚至——甚至還帶着一絲敬意,這或許和他之前所提到過的那個女子有關。
但這個人到底是誰?和江晨又有什麼關係?
“張長老,你怎麼了?”江晨雖然心中生疑,但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張長老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復內心的激動情緒,伸出手,朝着江晨說道:“孩子,過來讓我看看……”
江晨在張長老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慈愛,他不明白張長老前後的反差怎麼會這麼大,而且情緒會如此不穩定。
但他還是朝張長老靠了過去。
張長老手指貼在江晨額頭,他在檢測江晨的靈根。
“四系雜靈根?怎麼可能?”張長老不可思議地呢喃,就要再一次爲江晨檢測。
“張長老,我的確是四系雜靈根。”江晨道。
張長老放下手。道:“四系雜靈根?怎麼可能修煉到金丹境界?就算築基,恐怕都難上加難吧?能夠凝結金丹的四系雜靈根,我簡直是聞所未聞!”
張長老很震驚。感覺很不可思議,在他眼裡,江晨就是一個顛覆萬靈界修真理論的存在。
“這就是我的秘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是金丹境界,也正是因爲靈根的緣故!”江晨道。
“原來如此!”張長老點了點頭,而後又看向江晨,認真地說道:“江晨。你以四系雜靈根的天賦,居然能夠修煉到金丹四層。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巨大的秘密,我不會問你這個秘密,但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讓他人知曉了。如果實在是暴露了。你就說你是不小心掉入了化靈池。”
“掉入了化靈池?”江晨有些疑惑地看向張長老,他從沒聽說過化靈池。
“對,化靈池。就是西望州的化靈池,我曾經去過一次。化靈池非常奇妙,迄今爲止,沒有人弄懂化靈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不管什麼修士,一不小心掉入其中,靈根都會變得混亂。也就是說,會生長出其他的靈根。”張長老道。
“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江晨感覺到不可思議。他可以用衍靈丹來衍生靈根,但化靈池居然可以讓掉入其中的修士直接長出其他的靈根。
江晨從未聽過,還有這種地方。能夠讓修士在直接直接生長出靈根的。
這個地方,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如果有人問你,你就說你是先修煉到金丹境界,後來不小心掉入了化靈池。這樣別人也就不會感覺到奇怪了!”張長老道。
“多謝張長老指點。以後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江晨感激地說道,張長老的確是給他指了一條路。不過在江晨的心裡,依舊有一個更大的疑問。
“張長老。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她到底是誰?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江晨問道。
張長老猶豫了片刻,搖頭道:“江晨……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說。你的修爲還太低了。如果有一日你能夠戰勝出竅期修士,或許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好!”江晨倒也不多說,既然張長老說現在不能告訴他,那他就不問。
等他修煉到出竅期,自然就會知道。
“另外,張長老還有什麼事情嗎?”江晨問道。
“沒了!你先回去吧,等到了荒神教,你再來找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張長老道。
“好!”江晨點頭,起身,和張長老告辭。
就在江晨要走出這個獨立船艙的時候,張長老的聲音在江晨背後傳來。
“我叫張天顯!”
江晨走出了船艙,從張長老的話語當中,其實他已經猜測到了不少的東西,但是他不願意去多想。
如果事實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遲早有一天,真相會公佈於衆。
江晨再次回到了雜役弟子所在的船艙。
“怎麼樣?江晨,那個張長老,沒有爲難你吧?”鍾皓有些關切地問道。
江晨搖了搖頭,他覺得這次選擇來荒神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否則,他可能一輩子都會留下一個遺憾。
或者,不知道,這個遺憾便也不算是遺憾了。
三日之後,靈船駛過一片一望無際的平原,越過一條如同銀河般的飛瀑,終於進入到一座巍峨高聳的奇峻山峰。
這是荒神教的山門所在。
若是外人,想要尋找到荒神教的山門,顯然是極難。
此地不僅僅地勢複雜,位於羣山深處,飛瀑後方,而且有數個天然陣法屏蔽,完全是一個隱世之地。
事實上,不僅僅是荒神教,大部分的宗門都是如此。
仿若與世隔絕。
因此,凡人界有無數關於凡人問仙求道的傳奇故事,那些一心想要求仙問道的凡人,往往是探訪名山大川,想要尋找到飄渺仙蹤,但能夠真正找到仙緣者,千百人當中難有一個。
江晨幾人的雜役弟子身份玉牌,是由鍾皓領取到的,而後江晨、奕小蕊和樊天昊三人。跟鍾皓來到了一座叫裴蒼峰的內門弟子居住和修煉的山峰。
鍾皓、奕小蕊和樊天昊三人並未進入過宗門,但江晨曾經在洗劍宗內呆過,所以對宗門這一套倒還是熟悉。
雖然洗劍宗只是一個小小的三星宗門。和荒神教這種七星宗門不可相提並論,但表面上的這一套,卻是大同小異。
找到了一座幽靜偏僻的洞府,江晨便開始佈置陣法禁止,並沒有耗費多久的時間,江晨佈置了一個四級陣法。
這讓鍾皓三人對江晨愈發敬佩,一個如此輕易就能佈置出四級陣法的陣法師。絕對在陣法上有着驚人的造詣。
江晨並沒有耗費時間佈置一個五級陣法。
是因爲張長老和他說過,讓他到了荒神教之後。就去找他。
所以江晨暫時佈置了一個四級陣法,等從張長老那裡回來後,在把這個四級陣法升級爲五級陣法。
江晨並不知道張長老找他有什麼事情,但對方既然如此心切。想必不是一般的事情。
按照張長老告訴的位置,江晨很快就找到了張長老所在的山峰。
長老所居住的山峰是荒神教一千三百多座山峰的中間三百座。
越是靠近中間的位置,地勢自然越好,靈氣也越濃郁,一株株蒼勁蔥翠的青松聳峙在石崖之上,偶爾有靈鹿擷芝,歡快地奔跑而過,也不時間有靈鶴飛起飛落,好一派仙靈風光。
江晨知道進入山門內。修士是不得隨意飛行的,因爲空中有針對修士的禁制陣法,這些禁制陣法是用來防禦外敵的。一旦有人觸碰到禁制陣法,整個荒神教都會響起警鐘。
若是有人在宗門內隨意飛行,一旦被宗門的執法隊看見,執法隊有權利將之當場擊殺。
江晨邁步就要往山上走去。
但就在此時,不遠之處出現了幾道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王長志。
王長志一看到江晨。臉上就露出了陰冷的笑意。
“好啊,真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落在了我的手裡!”王長志得意地笑道。他興奮地搓着手,彷彿馬上就要看到江晨在他面前磕頭求饒,痛哭流涕的樣子。
江晨懶得理會此人,一個玄液修士,江晨還真不放在眼裡,他也不想在王長志身上浪費任何時間。
“你給我站住!”見江晨並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王長志飛身而來,擋在江晨神情。
“王兄,這是什麼人?”
跟隨王長志前來的幾人當中一人淡漠地掃了江晨一眼,問道。
“一個雜役弟子罷了!但是此人不長眼,得罪過我。我要他在荒神教,生不如死!”王長志冷笑道。
“此人居然敢得罪王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一個雜役弟子,也敢得罪王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幾人紛紛附和,皆是朝江晨投來不屑的目光。
江晨並未理會這幾人,不過是一羣趨炎附勢的廢物罷了。
“你確定你要擋我的路?”江晨目光落在王長志身上,語氣冷冽地說道。
王長志目光一轉,他是玄液後期的修士,從江晨的氣息看來也是玄液後期。
但之前江晨朝他出過手,他能夠感覺到,江晨的實力要在他之上。
王長志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喝道:“江晨,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我所犯何罪?笑話!我剛來荒神教,我能犯什麼罪?”江晨不屑一笑,道:“王長志,我數三聲,你再不滾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一個雜役弟子在荒神教內,到底要囂張到什麼程度!”王長志說話的同時,已經釋放一道傳信飛劍。
“你一個雜役弟子,沒有任何身份地位,不好好跟隨內門弟子在洞府帶着,居然敢闖到此地。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荒神教的長老和核心弟子居住修煉的地方,你這個垃圾,居然敢來這裡?就到等着接受宗門的處罰吧!”王長志得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