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就來了興趣。
百聞不如一見。
倒是聽金桔說過這件事兒，金桔雖然沒有表達看法，不過當時說這個的時候，是皺着眉頭的。
這事兒並不是一個人推動起來的。
其中涉及的可多了。
宋玉暖其實早就知道這個東西在80年代很盛行。
但到90年代的時候，就被逐漸的給打擊沒了。
但80年代的人們從衆心理特別強。
那時候真的是說不清人們是都怎麼想的。
比如某個大師說他能包治百病，哪怕你在千里之外，我都能給你治病。
你就算是得了不治之症也沒事兒，我給你發氣，保你功到病除。
癱瘓了也沒關係，我給你發氣，保證你馬上就站起來。活蹦亂跳能跑二十圈。
這話有人信嗎？
那可太有人相信了，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是很多很多成千上萬的人相信這種說辭，並且你傳我我傳你，都深信不疑的那種。
就好像現代社會網絡詐騙一樣。
就跟被洗腦了一樣，死活都要將錢轉給騙子。
警察在旁邊都阻攔不住。
宋玉暖忙的是另一個賽道上的東西。
新舊更替，大浪淘沙，有的時候事物的發展規律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扭轉過來。
就像前兩年北都的治安，不會因爲北都多了一個宋玉暖就和和氣氣。
該嚴懲還是要嚴懲的。
然後對於這個，宋玉暖真的就沒有持反對意見。
也沒去多管閒事。
那麼多人深信不疑，你站在他們對面說這是假的，那麼你就是被打倒的那一個。
再說了她也犯不上，她要忙的事情還有那麼多。
如果說能聯繫上的，只有顧淮安現在研究的所謂的系統能量。
現在這種系統能量是用在製作電影特效上，在其他方面還沒有進展，也是因爲顧淮安主抓航空方面的工作，所以個人實驗室，是隻有時間才能去的。
但是沒想到這都跑到總局的大禮堂來表演了，不，應該說是講座。
不能說人家是表演。
夏新東在一旁坐着，聲音很溫和的跟主任說：“放心，到時間我們一定到。”
杜風臉色難看的看着主任，將臉扭過去沒說話。
等主任走了之後，夏新東說杜風：“慢慢來，項目不被批准，自有它不批准的理由，你在這裡鬧情緒也沒什麼用。”
杜風當然知道鬧情緒沒用。
可他這人是一個真正的研究學術的人。
宋玉暖眼睛眨巴眨巴，然後和夏新東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就假裝沒事人一樣的移開了視線。
然後宋玉暖就很是期盼着晚上大禮堂的講座了。
誰都沒想到夏新東請了很多人。
這其中就包括幾家媒體和報社的記者。
金桔出差去了南城。
即便她在，夏新東也不會讓她來的。
然後就是航空大院的被顧淮安給派來了不少人。
季老爺子是第一個來的，他的臉色同樣不好。
因爲有人要求他不要鍼灸發氣就好了。
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等宋玉暖給他打電話說今天有熱鬧看，季老爺子馬上就過來，和他一起來的自然還有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對這個是持中立態度。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
你要是對了自然就站得住腳，你要是不對了，牆倒衆人推，自然就沒人信你了。
這個需要時間。
畢竟這鋪天蓋地的，他一個退休的老人，他的聲音太弱了。
那個主任忙前忙後很是活躍的樣子。
其實一切都很順利。
那個大師找的託配合的也不錯，誰都沒想到，就在這個假裝癱瘓的托兒從輪椅上站起來走了兩步之後，就在全場震驚和高呼之聲差點要響起一片的時候，他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大師的助手嚇了一跳，忙將他拉起來，可是卻拉不動。
還聽到老頭的慘叫聲。
現場頓時就有些亂了。
這裡本來就是總局，馬上有醫生護士急匆匆的從臺下趕到臺上來。
然後有個醫生檢查了一下，聲音很高的說：“趕緊送醫院，這是骨折。”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送醫院幹啥呀？讓大師發氣，大師什麼都能治啊。”
於是醫生和護士就看着站在一旁，有些愣神的房大師。
房大師也有些懵，怎麼突然之間就骨折了呢？
而且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跪倒在地上？
這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看就是那種奸懶饞滑，好吃懶做的那種人。
一聽說自己骨折了，而且現在膝蓋疼痛難忍，他忍着疼痛喊：“送我去醫院，快……快……快點送我去醫院。”
如果真的是骨折了，耽誤時間長了，他要真的站不起來，那就完蛋了。
他這一次出場纔給五十元錢呢，還不夠醫藥費呢。
然後下面的就有不少人喊大師，讓大師快點發氣給這個突然就莫名其妙骨折的老頭治病。
騎虎難下的房大師到現在還沒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但是他心裡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
就他這兩把刷子，老東西真的骨折了，他怎麼可能發氣給治好？
尤其是當着成百上千人面前。
這和對別人說自己的傳說那還是不一樣的。
傳說嘛……就是在嘴裡說，也沒人去真的跟他較真。
但這個是需要真的東西。
房大師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慌亂，不過還算是很鎮定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說：“我每天只能三次，今天已經過了次數，只能等明天了。”
那個醫生就說：“如果是明天，那就錯過最佳治療時間。這個老人……搞不好會截癱的。”
距離舞臺近的就有人又在那裡說：“等一天又有什麼關係？聽說癱瘓了三十年的病人經過房大師發氣之後，馬上就從輪椅上站起來，出去跑了二十圈，何況只耽誤了一天，沒關係的，就耐心的等好了，正好我們也見證一下大師的神力。”
“是啊，是啊，明天我們就能看到這個老頭活蹦亂跳，健步如飛了。”
“真是太期盼了。”
還有人勸那個老頭：“房大師這麼厲害，你就等一天好了，讓他明天給你發功治病，保管你健健康康氣到病除。”
總局的李局長穩穩的坐在那裡，笑意從眼睛裡劃過，不過很快的消失不見。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七嘴八舌的這些人。
要說這不是提前安排好的，他纔不信呢。
老頭一聽這話頓時嚇得令六神無主，他什麼都顧不得了，用驚恐和憤怒的聲音大聲喊道：“快送我去醫院，這個房大師就是個騙子，我本來也不是坐輪椅的，老子身體好着呢，是他花50元錢僱的我……他根本什麼都不會，以前就是一個修鞋的，他自己感冒了都得吃感冒藥……快點送我去醫院，求求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