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胖的好還是瘦的好
吳振法南方人,聽說住在大山裡,道遠,回家一趟光路上就得走好幾天。“怎麼不能請下來?等到十一、二月大雪一下,工程進度就慢下來了,到時候也就有功夫了。”
他說完看向秦陽,“秦工發什麼愣呢?我看你那包裹,弟妹是不是又寄了好吃的,是不是給兄弟們嚐嚐?”
別以爲他真不知道那腳是誰踹的,既然敢踹他屁股,也得讓他放點兒血。
果然,白孝明話落張大偉先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他可吃過秦工媳婦兒做的牛肉醬,簡直一絕。
李偉也聽說過秦陽媳婦兒的牛肉醬做的好,最主要的張大偉那個愣子都吃過,他沒吃過。
吳振法也跟著一起起鬨。
秦陽抿了抿脣,商量著,“要不咱們還說對象的問題,大偉還沒對象。”
張大偉,“……”
捨不得給就不給,幹嘛要傷害他?
到底秦陽還是打開了包裹,和之前一樣,除了牛肉醬還有炸辣椒,他乾脆讓張大偉拿了兩個碗,每樣倒出來半瓶給大夥加菜。
幾個人吃了牛肉醬都是讚不絕口。
李偉感嘆,“不用問,弟妹一定賢惠又漂亮,俗話說的好,心靈手巧,這麼好的手藝,說明弟妹心靈,心靈則貌美,秦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秦陽拿著酒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低頭抿了一口沒說話。
張大偉一臉崇拜的看著李偉,“李工,你這麼會看人,那伱說說,我什麼時候能找到媳婦兒?”
白孝明笑他,“怎麼著,也想要媳婦兒了?要不要我讓你嫂子幫你尋摸著?”
“行啊,”張大偉笑的露出一嘴的牙,“那敢情好,原來秦工、吳工我們都沒對象也沒覺得啥,現在秦工有媳婦兒了,吳工也有了對象,就我是一個人,下次你們說話我就該插不上嘴了。”
李偉也笑他,“什麼話你能插不上嘴?”
他們這些人也不全是高級知識分子,他和白孝明是推薦上的工農民大學,張大偉高中畢業,接的他老子班,也只有秦陽和吳建法是正經大學生。
張大偉性子直,又歲數小,再加上他老子那點兒人情關係,平時他們對他也照顧。
不過該逗還得逗。
張大偉一點兒都不覺得被人挖坑了,一本正經的開口,“就那種……你們老愛說的……什麼和女人親嘴啊、和女人上炕的,女人是胖一點兒好還是瘦一點兒好……”
“噗——”
這下滿桌子的人都繃不住了。
“大偉啊,我跟你說,這話你不能總聽我們說,你個雛得聽秦工的意見,問問他,和女人上炕什麼感覺,這女人是胖的好還是瘦的好。”
這下張大偉不聽李偉的了,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
上次他就問了問秦工親嘴什麼感覺,就被罰巡邏工程路線,十公里啊,走的他腿都細了。
他還敢問秦工炕上的事?那不找死。
誰也沒想到張大偉關鍵時刻腦子靈光了,笑著跟他說別的葷話。
秦陽吃了炸辣椒,又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兩種辣味在嘴裡蔓延,腦海裡閃過小女人的身影。
看著瘦,該有肉的地方肉一點兒都不少。
……………………
夜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讓這個靜寂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安寧。
暈黃的電燈下,秦陽拿出林初夏給他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一口氣看完三遍,纔將信紙放下。
燈光打在他冷硬的側顏,牆壁的身影都顯出一份孤寂和清冷,可仔細看那雙眸子,又帶著不一樣的情緒。
她、竟然在做生意。
是覺得他賺的錢不夠花,還是和家裡人相處不下去,纔出去找點兒事做?
回想著剛結婚那兩天和家裡人的相處,秦陽又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
又看了一遍信的內容,沒有半點兒抱怨,對生活充滿了希望,還讓他不要惦記她好好工作。
他這個小妻子、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也和其他人說的媳婦兒形象不一樣。翻出信紙,落筆寫下林初夏三個字,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猶豫了再三,又把筆放下,洗澡間衝了個澡,上牀睡覺。
一定是今天喝了酒,腦子不清醒了。
半夢半醒間,只覺得腰間纏上來一雙溫柔的手臂。
秦陽回過頭,就看到身後明媚笑容的小女人,彎著一雙杏眼叫他,“秦陽。”
“林初夏?!”
秦陽感覺自己在做夢,又覺得這夢過於真實,真實到他能感覺到女人身體的柔軟。
一把抱住了她,垂眸看著她那緋色的紅脣,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啞,“你怎麼在這兒?”
“想你了就來啦,”林初夏歪著小腦袋,語氣嬌憨,“還是說你不想我,不願意我來?”
生氣似的撅起了嘴,越發顯得小嘴紅嘟嘟的。
“沒有。”
他怎麼會不想她來?他好想她,無時無刻不想她,從來不知道還會這麼惦念一個人。
女人高興了,仰著頭開心的問,“那你怎麼想我?”
怎麼想?
秦陽覺得這個問題不適合說,他慢慢的低下頭,看著她粲然的眸子,輕輕地吻上了她的脣。
柔柔的,軟軟的,帶著小女人特有的氣息,有點兒香,有點兒甜,確實像吃水蜜桃……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滿腔的思念終於找到突破口得以宣泄的時候,秦陽只覺得身下一涼,猛的睜開了眼睛……
………………
“秦工,大早晨就洗衣服啊?”
李偉來水房洗臉,就看到自來水底下洗衣服的秦陽,隨口打著招呼。
“嗯,”秦陽應了一聲,微微轉了個方向,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只是剛把李偉的視線擋住,水房門口又進來一個人。
張大偉打著哈欠,進門正看到秦陽洗的一盆衣服,“秦工大早晨洗牀單,跑馬了?”
“噗——”
李偉一口漱口水噴出老大聲。
這個張大愣子。
秦陽的臉黑的都不能再黑了,“瞎了你的狗眼,我在洗衣服。”
“哦哦。”
張大偉不知道秦工爲啥又生氣了,明明在洗牀單嘛。
都是男人,大早晨洗牀單還能怎麼回事,這誰都知道的事,爲啥要生氣?
不過也知道生氣的秦工不能惹,他可不想再走十公里。
李偉洗漱完,同情的拍了拍張大偉的肩膀,趁著秦陽沒注意,對他伸了個大拇指,然後拿著盆出了水房。
門外,突然傳來李偉的爆笑聲。
秦陽一把把牀單扔在水盆裡,“操!”
張大偉杵著牙刷,滿嘴的泡沫,瑟瑟發抖的往角落裡縮了縮。
弱小、無助、可憐……
誰能告訴他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