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老師點了點頭,雖有不滿,可今天這天氣如此,也沒多說什麼。
看了一眼腕錶,“行了,人都到齊了,我們出發了。”
省教委出了車,他們一行人上了小公共。
李友民拉着林家棟在後邊壓低聲音道,“看來咱們這些人裡真是臥虎藏龍,這麼多人能坐小汽車來上學,我看第一的邵天宇坐那輛最高級,胡亞萍那輛也差不到哪兒去,我說你真不認識胡亞萍?我看她對你挺不一樣的。”
“不認識。”
林家棟吐出幾個字,找了座位坐下來直接翻出一本書看,不打算再說話的樣子。
李友民撇了撇嘴,招呼徐誠過來一起坐,和徐誠說話去了。
林家棟沒理會他們,低頭認真看着書。
不一會兒,身邊一暗,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他微微側眸,就見胡亞萍坐在了自己旁邊的位置。
這車是小公共汽車,左邊是單排座,右邊是雙排座,後邊一排是五座的通座。
後排座位放了一些行李,確實不方便坐人,除了後排也只有自己旁邊的位置是空位了。
他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而一旁的胡亞萍也淡然的拿出一本書和一個本子,開始寫寫算算。
倆人自然的舉動,又讓李友民多看了好幾眼。
………………
林初夏送完林家棟回來,剛到家沒多久,隔壁付嫂子急匆匆的找了過來。
“我說小秦家的,你這是剛從外邊回來?”
“是啊付嫂子,找我有事兒?”
林初夏看着付嫂子這穿着,似乎也是剛從外邊回來的模樣。
付嫂子捂嘴一笑,“倒不是有事找你,是你家小秦,你還不知道吧,你家秦工要成名人了,你家秦工前段時間是不是救過人?”
林初夏沒有直接回答付嫂子這個問題,秦陽下河救人的事兒他沒有宣揚,她也不方便往外說。
不過付嫂子並不是想從林初夏這兒找答案,直接又繼續道,“我剛從老魏他們單位回來,今天我家亞萍要去首都比賽,結果剛出門就摔了一跤,眼看就要遲到了,我家老魏借了單位車送她,剛纔我跟着還車時,有一對夫妻帶着電視臺的記者到他們單位指名道姓找秦工,說秦工救了他們的孩子,特地過來感謝秦工呢,估計這會兒電視臺的記者正採訪你家秦工呢,你要不要過去看看熱鬧?”
林初夏沒想到孩子的父母真的找到秦陽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上輩子孩子的父母也用盡一切辦法尋找孩子的救命恩人,找了很久都無功而返。
要不然她這個僞救命恩人也不會佔盡了便宜,一直頂着孩子救命恩人的名頭。
沒想到這輩子這麼快就找上秦陽了,也纔過去兩個多月吧。
林初夏搖搖頭,“我就不去了。”
什麼情況秦陽回來就知道了。
付嫂子知道林初夏懷孕金貴,以爲這大下雪天她不方便出門,也就沒再說什麼。
“今天有事嗎?沒事兒一會兒我過來找你打毛衣。”
“沒事,付嫂子你來吧,我一個人正悶得慌。”
倆人約定好,不一會兒付嫂子拿着毛線和毛衣針就過來了。
林初夏的圍巾剛織完一條,今天早晨秦陽就是帶着她織的新圍巾上班的。
她還想織一條一模一樣的自己圍,於是重新起了頭,繼續織。
有了第1條的經驗,這一條織起來順手多了。
付嫂子看她那架勢,笑着道,“聰明人學東西就是快,看你這手腳麻利的,快趕上我這織半輩子的了。”
“我這哪兒到哪兒,這一個針法都織了好幾天了,再笨也都學會了。”林初夏謙虛道。
付嫂子又打聽起秦陽救人的事,林初夏也只說了大概10月份,救了一個孩子。
便是三言兩語,付嫂子聽完也是一陣的唏噓。
“你說說這多危險,虧得你家秦工遇到了,要不然那孩子恐怕凶多吉少,看那對夫妻穿着打扮可不像普通人,孩子要是沒了,多大的打擊?你們剛來燕市沒多久可能不知道,那條河看着不寬,其實河水可急了,年年都有下河游泳淹死的,我聽說是因爲那裡邊有鬼,每年都要找替死鬼的……”
付嫂子說完意識到什麼又連忙補充,“哎呀,不過你家秦工水性好,你也不用太擔心。”
林初夏安撫性的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那條河的兇險,她上輩子就體會過了。
至於秦陽的水性,如果上輩子救她的人是秦陽,他的水性自然毋庸置疑。
只是作爲他的妻子,他的親人,哪怕有一點點危險,也不願意他去涉險。
所以她根本沒辦法輕鬆的附和付嫂子的話。
倆人一邊織着毛衣一邊說着話,這時外邊元寶又有了動靜。
倆人同時隔着玻璃往外望去,付嫂子笑道,“是龔嫂子過來了,都知道你如今在家養胎是個閒人,要是以往,想逮着你坐下來說會兒話都逮不着。”
林初夏放下毛線起身迎了出去。
“嫂子,怎麼下雪天還出來了?”
龔嫂子身體不好,特別畏冷,冬天都很少出來。
龔嫂子一邊撣掉身上的雪花,一邊笑着回道,“天天在家待着,待的骨頭都軟了,看着這下雪的天氣,覺得外邊的空氣很清新,就出來轉轉,轉來轉去就轉到你這兒了,我看我還來着了,你這裡還挺熱鬧。”
她也看到了從屋裡出來的付嫂子。
幾個人本來就是熟人,坐在一起更是有說不完的話。
從織毛衣到做衣服,再到日常的一些小事,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龔嫂子剛要告辭離開,外邊就傳來了魏兵的聲音。
龔嫂子很無奈,“這小子今天下班還挺早,被他發現我出來又要被嘮叨了。”
“魏兵也是關心你的身體。”
林初夏說完,付嫂子也在一邊附和。
“就是,你家魏兵多孝順呀,看看我們家那個,除了給我惹是生非,就是氣得我肝顫,要是有你家魏兵一半孝順懂事,我做夢都要笑醒。”
龔嫂子雖然嘴上嫌棄,也知道兒子是好心。
把衣服攏好,和林初夏付嫂子打了招呼,跟着兒子抱怨的聲音走了出去。
看着人都走出去很遠,還能聽到魏兵的牢騷以及龔嫂子溫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