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你嚎啕大哭，也不怕你小聲嗚咽，就怕你無聲的流淚，這種最揪心。
覃風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安慰，最後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知道武箐自己不好意思再繼續哭下去。
平生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哭，還是以自己哭不下去爲結局。
拿出手帕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你回去吧，謝謝你！”
丟人丟到外婆家了，武箐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個男人。
“這是我的電話和地址，你前夫再來找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反正郊區離這裡也不遠，就當是交個朋友！
覃風把一張紙塞到武箐的手裡，大踏步的離開了她的視野。
看着手裡那張紙上的剛勁有力的字體，武箐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到小保安跑過來問她有沒有問題，武箐才醒過神，把紙條揣進包裡，回到公司繼續工作。
另一邊的白九九跟白辰歌回到清泉衚衕。
“辰歌，對不起！”
白九九有些歉意，因爲她，覃風纔會跟白辰歌打起來。
“九九，你知道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照顧你是我自願的！”
當初要不是白辰歌，也會是黑組中的任何一個，他絕對不能夠忍受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以丈夫的名義陪在白九九身邊。
當然他自己其實也是個擺設。
“好吧，以後不會這樣客氣。”
白九九這一天下來，其實很累，畢竟身體剛剛痊癒。
倒在大牀，看着屋頂，整個人已經開始意識模糊，她就那麼睡了過去。
而在帶着藥來到南方以慰問的形式給南方部隊的官兵做完例行的體檢後，仲天悔跟尉遲雲霆遞個眼色。
尉遲雲霆看到仲天悔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到來肯定跟孩子有關係。
自己也做了體檢，然後就被仲老說身體有些小毛病，需要好好觀察一下。
順理成章的留在尉遲雲霆身邊。
“仲老，您老怎麼過來了？”
仲天悔看到尉遲雲霆急切的樣子，知道他想問什麼，可惜他沒有好消息給他。
“義診！”
每年國醫院都會有慰問軍區的活動，他這次只不過是參加了而已。
被噎了一下，尉遲雲霆心裡就沉了下去，那個小女人還真是生氣了，他也知道不告而別會讓小女人難受，可是就連留個紙條都不被允許。
他能怎麼辦？
過來之後他寫的信根本送不出去，全部被攔截，通話也有人監聽！
就沒有誰坐到他這個位子還這麼憋屈的。
“一會結束後，我去喝幾杯，要這裡有沒有好酒？”
仲天悔很少碰酒。
“有！”
沒有也可以去買！
“小侯去準備兩瓶茅臺，我跟仲老也喝兩盅！”
侯愛軍應了一聲就出去準備了。
“仲老您實話跟我說！”
尉遲雲霆把侯愛軍打發走後，就真的着急了。
“解藥！”
仲老就說了這麼一個詞，尉遲雲霆也就明白了，這次仲老過來義診是假，送解藥是真的。
“九九...”
還想問更多。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就別多問。”
知道的多對尉遲雲霆沒有好處，對白九九也沒有。
所以不問是最好的回答。
垂頭喪氣的抱着自己的腦袋，他一個大男人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夠憋屈的。
仲天悔嘆口氣，這有什麼辦法？
選擇了這條路，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得走下去。
兩個人喝了酒，再加上確實認識，監視的人也不好過分靠近。
“三日後結束義診我會上島，你記得想個由頭過去就是！”
整頓飯就是爲了這句話。
仲天悔說完就讓人扶着回房間休息了，尉遲雲霆則是坐在碼頭看着洶涌拍擊海岸的海浪。
那大海的吶喊似乎也代替他把心中的鬱結吶喊出來了。
“首長，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侯愛軍是一個很稱職的勤務兵，可惜他不知道尉遲雲霆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小侯，你有對象嗎？”
尉遲雲霆看着遠處的大海，問道。
“首長，老家給說了一個對象，可惜人家嫌棄俺一年回去的日子太短，還沒有定。”
侯愛軍是山省的，一口的方言一緊張就會冒出來。
“那就別委屈了人家姑娘，強扭的瓜不甜，回去問問人家怎麼想的，是個過日子的就好好處，不是個過日子的也留不住。”
過來人的語氣，讓侯愛軍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農村哪有什麼行不行的，還不是家人做決定，再說他一個窮當兵的，也沒個好出路，人家姑娘不一定樂意跟着他。
“俺是無所謂，只要俺爹孃高興就行！”
尉遲雲霆想到自己和白九九當初的結合，還不是因爲爹高興就行。
強扭的瓜確實不甜，可是扭下來的瓜要捂着，時間久了也會甜。
“別虧了人家姑娘就行！”
當兵的不容易，找個媳婦更不容易，找個能守得住的就更加不容易了。
“噯！”
侯愛軍點點頭，首長這是想對象了，要不也不會說這麼老多。
陪在尉遲雲霆身邊，一直到海風把人都吹透了纔回去休息。
回到冷冰冰的宿舍，看着毫無煙火氣的地方，冷硬的讓人心酸。
這套房子是他最早申請的，就是爲了白九九隨軍過來的時候，能夠有地方住，結果現在只能他一個人住。
而小女人卻成了別人的妻子。
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臉，顫抖的肩膀可以似乎出門了這個鋼鐵一樣的男人。
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有無助難過的時候。
爲什麼老天就不能對他好一點？
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女人陪在自己身邊，怎麼就這麼難？
是不是他當初直接把婚離了也就沒有這麼難受了？
可是一想到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那個小女人，他的心更疼。
比被子彈炸開了花還要疼。
三十多的男人在冰冷的牀上哭的不能自己，這是怎樣的傷痛纔會把一個男人憋屈成這樣。
第二天洗了一把臉，戴上墨鏡的尉遲雲霆只留給衆人更加冷冽的氣息。
終究是在傷痛中成長。
失去了什麼也不能失去了活下去的期望，他摸了一下衣服下的戒指，那個被他從手上摘下來的戒指，被他用繩穿好戴在脖子上，離心臟的位置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