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這位外婆也真的老了，現在更是生命垂危。
“師父！”
白九九先是給仲天悔打個招呼。
“捨得回來了？”
仲天悔還在寫着藥方，看了一眼白九九，說了一句廢話。
“嗯，怎麼也得回來看看師父，我外婆如何？”
不用上去號脈都知道可能不好了。
“挺不過今晚！”
那你還開藥方，白九九無語的想翻白眼，但是這個場合也不適合說這種話。
探頭看了一眼自己師父的藥方，然後嘆口氣，藥都是猛藥，估計也就是爲了讓老太太過好今天。
“別用了，這些東西喝下去也只是刺激，我來吧！”
白九九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公，納蘭洪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自己外孫女的本事他還是清楚，自己妻子今天是真的好不了了。
“那正好省了我去煎藥！”
其實這個藥方仲天悔不想開，誰家不希望開了藥後，人緩過一會直接死了的。
白九九看着老太太一直伸着手，似乎看到自己過來了。
走到牀前，順勢握着老夫人的手，然後用力在幾個地方拍了幾下。
那口壓在嗓子裡的濃痰也就吐了出來。
“孩子，你終於願意來看我了？”
衆人都驚訝不已，白九九是怎麼做到的？
只是拍幾下，就讓人緩了過來。
“外婆，還有哪裡不舒服？”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很難預料，特別是生老病死，白九九不是心狠之人，小媳婦的外婆，自然也是現在她的外婆。
“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清楚，能夠走之前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老夫人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可能就只有白九九這個孩子，自己的教育失敗，導致兩個女兒輪番的去折騰這個孩子，她知道真相後，後悔到天天睡不好覺。
終於身體熬不住，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什麼珍貴的藥材沒有用，可是心裡的問題，哪裡是藥物可以醫治的。
“外婆，其實你不用自責，這事情跟你的關係真心不大！”
納蘭夢和納蘭晴的事情反過來掉過去也就是那麼回事，反正他們折騰的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只要不去多管閒事，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孩子，外婆後悔呀，後悔爲什麼不果斷一些！”
果斷的掐死一個，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情？
果然婦人之心不可有。
“後悔不能夠改變任何事情，我想母親和小姨也不會因爲你的果斷而不會走今天這一步。”
人都要死了，她還能夠說什麼？
只希望人走的安心一點。
“是呀，外婆這輩子只希望你過的好，我死後，我的嫁妝你都帶走，誰也不準阻攔！”
納蘭洪在一邊點點頭。
大世家是有這個規矩，媳婦的嫁妝要跟着孩子們走，當然也要看媳婦樂意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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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老夫人要把嫁妝都給白九九，誰也說不出來什麼，那些兒媳婦想頂嘴也被公公給鎮壓下來。
“好，我帶走！”
算是安心吧，帶走了老人家能夠舒服點。
“麒麟是個好孩子，你們姐弟要好好相處。”
又點點頭。
“好了，趁着老婆子我有口氣，我跟你這些舅舅和外甥聊會，九九先出去吧！”
終究沒有想讓白九九看着自己死去。
“那外婆好好說，別生氣！”
拉着雷麒麟，白九九帶着雷家的人消失在這個臥室，至於裡面說了什麼，交代了什麼對白九九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九九，你要你外婆的嫁妝做什麼？”
鳳玉雪還是看不上納蘭家的東西，那點嫁妝有什麼用？她雷家不缺這點東西。
“奶奶，她都要死了，我接了證明放下了對納蘭家的恩怨，不接，就說明我對納蘭家還有恨，那麼她走的不安生。”
那個嫁妝白九九還真的沒有看上，爲的不過就是老夫人走的安心點。
“不安生正好，這麼多年，納蘭家做的都是什麼事情？用點東西就能夠打發？”
不過鳳玉雪還是因爲納蘭老夫人馬上要死了，而感到哀傷，人到了一定歲數面對生老病死是必須的，可是還是會感到悲哀。
“娘——”
隨着裡面傳來的驚呼聲，也知道這位老夫人終於嚥氣，離開人世間。
“姐姐，外婆是死了嗎？”
雷麒麟有些害怕，一直窩在白九九的懷裡。
“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跟孩子直接說死了，後面的那有一連串的問題要說。
納蘭家被這場喪事搞的特別的低沉。
“跟我去書房！”
納蘭洪讓兒媳婦給自己妻子換衣服，準備入殮。
他則是出來帶着白九九去了書房。
“這是你外婆的嫁妝單子，所有的東西，一會都讓人幫你送到雷家去。”
沒有想到納蘭洪竟然這麼幹脆，白九九還有些吃驚，結果嫁妝單子，看着上面的東西，說實話是沒有想到。
“怎麼這麼多東西？”
那如同一道摺子一樣的本子上，打開後密密麻麻的都是記錄。
“你外婆出身不差，當年陪嫁的東西也多，這些裡面都是寫古董和字畫還有首飾之類的，看着多，也沒有多少錢。”
納蘭洪背過身去擦了一下眼角，繼續說道：
“你外婆這個人一輩子都心軟，最後也被心軟害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們納蘭家，更不喜歡你母親和小姨，可是我們納蘭家怎麼都是你的外家。”
所以看在這些嫁妝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再想着除掉他們？
只不過這句話沒有時候出來，也不好說出來。
“這個對我來說還真的沒那麼重要。”
把手裡的單子合上，然後看着納蘭洪，她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
“我知道你看不上這些東西，但是我答應了你外婆，從今往後納蘭家再不會護着你母親和小姨，你想怎麼做都行，但是納蘭家已經幾經動搖，再也支撐不住再來一次的危機。”
納蘭洪也很無奈，對着自己的外孫女低頭，想想都憋屈，可是怎麼辦？
白九九認真的看着這個外公，納蘭夢父親，怎麼都無法把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我母親和小姨倒是都沒有隨你和外婆。”
丟下這麼一句話，白九九拿着嫁妝單子走出了書房。
“幫我估價，然後算好價格。”
嫁妝單子拍給了自己的父親雷家書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