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桃敢說她不同意麼?
她心裡想的,其實也是這樣,最好就是別跟她爹孃扯上啥關係,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們。
“阿姨,我也是這麼想的。”周玉桃說道。
“行,既然你覺得這樣不委屈就行!”劉玉嬌有點無奈的嘆道。
趙剛他們這邊談完之後,大傢伙都有些意興闌珊的,也沒有再吃下去的興致。
趙懷民對兒子說:“結賬吧,結完送我和你媽回去眯一會兒,我們可是大清早起來坐車的,累了。”
趙剛忙道是,起身開包廂門對外喊了聲服務員。
服務員咚咚跑過來,趙剛剛想說結賬,他便搶先笑着說:“趙老闆,嘿嘿,蘇老闆剛走的時候已經把賬結了!”
“什麼?”趙剛只意外了一瞬就瞭然了,他還真能理解這會是蘇顏能幹出來的事兒。
一家三口連帶着周玉桃一塊兒下了樓,劉玉嬌還在喋喋的說:“讓蘇顏請客,咋好意思呢?
剛子啊,回頭咱得再請他們一家一回。”
趙剛笑着應好。
樓下大堂張貴才那一桌,幾個人喝得挺高的,都有點兒醉意了,菜也上了三輪,但最後面上的,基本沒怎麼吃了。
桌底下放着四個空酒瓶,都是度數挺高的高粱酒。
張志豪起身的時候,腳不小心絆了一下,踢到了空酒瓶,哩哩啦啦一陣響,所幸沒有打碎了。
張貴才遞了根菸過去,張口呵出一股酒氣,笑着說:“豪哥,咱都沒少喝,要不出去外面吹吹風散散酒氣?
你剛說想去哪兒喝茶來着?弟弟開車送你去。”
這一行人抽着煙站起來了,服務員就忙拿着賬單上來,準備收錢。
“承惠一百三十六塊錢!”
啥?他們就四個人,四個人吃了一百三十六塊錢?
張貴才都不敢相信自個兒耳朵,這會兒他只覺得肉疼,就跟誰拿着刀子挖了他一塊肉似的。
“算沒算錯?”他擰着眉頭惡形惡相地問服務員。
服務員有點怕他,感覺這人長得太兇了,身上還有骨子嗜血的氣息。
這人不是開汽車來的麼?
暴發戶氣息多濃啊,咋還這麼摳門呢?
“沒算錯,您有兩三個菜,上了三遍!”服務員解釋着。
張貴纔回頭看了眼桌子,心裡‘臥槽’喊了好幾遍,後面那菜都沒咋吃呢,也算錢了,他虧大發了......
好在這趟出來他取了摺子上的錢,錢包裡鼓鼓囊囊的,要不一準兒得出洋相,誰知道吃頓飯還得出這麼一把子老血?!
張志豪幾個不想看張貴才墨跡,吆喝着先出去飯店外面等着。
張貴才隨着服務員去了櫃檯,從錢包裡取了一捆子大團結出來,手指沾了點唾沫,在那數了三遍,纔將錢抽出來遞給對方。
等找回了錢,張貴才往褲兜裡一塞,用手擼了把臉,打起精神就要往外走。
誰知道這個時候站在樓道口的劉玉嬌正好在跟周玉桃說話,還喊了聲:“桃子......”
就這一聲稱呼,讓張貴才停下來腳步。
他原以爲會是自己敏感聽錯了,可誰知道,轉身的當口,他正好撞見了他尋尋覓覓了好久都不見蹤影的人。
“周玉桃......”張貴才驚呼道。
好哇,居然在這兒,這可是衆裡尋她千百度,轉頭卻見她正在樓道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