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對田智很是信任,並非盲目的信任,而是因爲他救過姜鳴忠,如果真有其他心思,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
而且姜新知道,貝思甜和田智都是醫生,很厲害的那種醫生,所以姜新真的很聽田智的話,就這麼守在姜鳴忠的身邊。
貝思甜和田智從早晨就出去了,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姜新實在是很餓,昨天的晚飯早已經消化的連渣渣都不剩。
可是姜新擔心姜鳴忠身邊沒人,畢竟田智已經囑咐過了,思索之後,姜新還是打算等到姜鳴忠醒來之後再說,反正餓一天也餓不死人。
正想着,外邊就聽到敲門聲,姜新以爲田智二人回來了,忙去開門,卻是服務員站在門外。
服務員一臉抱歉的表情,“實在對不起,因爲我們有個員工生病了,交接出了問題,直到剛纔才發現這個房間的客人還預定了午餐。”
姜新哪裡會在乎這個,對他來說只要不趕他走就行,還能準備午飯,已經非常滿足了。
服務人員走了,姜新將飯盒拿進來,發現只有一個人的,儘管只是普通的盒飯,但是對於一直吃不飽的姜新來說就是美味佳餚。
看着面前的美味佳餚,他又回頭看了看姜鳴忠,姜鳴忠從昨晚開始就沒在吃東西……
姜新用了很大的勇氣將蓋子重新蓋上,然後坐回到姜鳴忠的身邊,儘管肚子咕咕直叫,他還是一眼都沒在看那飯菜,他怕看了就忍不住了。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姜鳴忠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發現姜新一手支着下巴坐在牀邊,已經睡着了。
姜鳴忠有些疑惑,他這是怎麼了?
輕微的動靜還是吵醒了姜新,姜新一個激靈站起身來,說道:“義父,您沒事了?”
“我怎麼了?”
“您暈倒了!”
姜鳴忠皺眉,他怎麼會暈倒呢?..
恍惚間他想起昨晚喝下符水之後就開始有些頭暈,不,不是頭暈,而是鬧大發沉,特別特別想睡覺,從來沒有過如此想睡覺的時候。
姜鳴忠問了現在的時間,才驚覺他居然睡了這麼久!
這可定不尋常……
姜鳴忠深吸一口,“應該不會吧,那東西那麼珍貴,沒有理由浪費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
對於貝思甜來說,他可不就是陌生人嗎?
姜鳴忠知道那是精氣符,也知道有一種精氣符喝下會讓人陷入沉睡,但這種精氣符實在是太珍貴了,珍貴到他想都不敢去想!
可是能夠製出這種精氣符的人就在他面前,昨天他喝了那個人製出的符水……
姜鳴忠顫顫巍巍地拿出毛筆和符紙來,想像以前那般使用精氣神,努力了半天,卻沒有任何變化,他不由頹然地放下毛筆。
“沒有那麼快的,而且這不是用本源經期時製成的。”田智站在門口看着姜鳴忠一臉的失望。
本源精氣神何等的珍貴,更何況是師父的,將來這些很可能都要用在草莓芒果身上,怎麼能隨意浪費呢。
姜鳴忠苦笑一聲,是他太多幻想了。
“不過……”田智看着姜鳴忠,“姜老也不要太失望,這個雖然不是本源精氣神製成,但是功效很好,至少比四年前交流會上被稱爲第一玄符的精氣符要強。”
姜鳴忠驀然睜大了眼睛,如果記得沒錯,那第一玄符就是本源精氣神所制,現在的玄符功效如何能夠強的過本源精氣符?
但是田智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沒有意義,這就有些顛覆他以往所學了。
田智自然不會多做解釋,因爲這種精氣符只有他師父貝思甜可以製出來。
接下來三天,姜鳴忠每天晚上都會喝下這種符水,每一次都會陷入昏睡,唯一不同的是,昏睡時間開始逐漸變少,前兩天都睡到下午四五點鐘,第三天開始就減少了兩個小時。
這說明精氣符的作用在降低,也說明姜鳴忠在恢復,只不過姜鳴忠自己並沒有察覺到變化。
“厚積薄發。”
這是貝思甜告訴他的。
第七天的時候,姜鳴忠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昨晚喝下精氣符之後他沒有陷入昏睡,和正常人一樣進行了睡眠,早晨正常起牀,只是起來之後他就感覺不一樣了。
姜鳴忠激動地拿出黃紙和毛筆,甚至顧不上姜新就在一旁,將符媒放置於桌面上,開始了許久都沒有成功過的制符。
姜新看着姜鳴忠讓一張黃紙在那張布上漂浮起來,頓時瞪圓了眼睛,他這個義父,難道是神仙下凡?
姜鳴忠拿着一整張玄符的手都在顫抖,他製成了……他製成了!
“我……我……我成功了……”姜鳴忠仰天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就嘩嘩往下流。
他想起了兒子。
他甚至自欺欺人的想過,如果他的精氣神沒出問題,也就不會發現兒子如此薄情心狠,如果他的精氣神沒出問題,兒子可以騙他一輩子。
如今知道了姜飛的德行,他很難再縫合這傷口,只能來一個眼不見爲淨,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他不會去整治姜飛,但也不會在出手幫助他。
姜鳴忠輕輕摸了摸姜新的頭,“孩子,義父有能力治你的腿了。”
這一個星期,姜新的所作所爲他都看在眼裡,在他最困難最潦倒的時候,姜新給了他新生,給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他決定接下來的這歲月,就和這個孩子度過了。
姜新還沒從剛纔的震驚當中恢復過來,聞言立刻便想到是因爲什麼,“義父,您真是了不起的人!”
姜新發自內心地讚歎着。
姜鳴忠微微一笑,下邊,不但要想辦法治好姜新的病,還要回去玄醫協會,重新搶回以前的地位,才能對貝思甜有所助力。
“報恩的歲月,興許也不會那麼無聊。”姜鳴忠搖頭,隨即莞爾一笑。
恢復的當天,姜鳴忠就開始練習往西認識的一些同道中人,有些人聽到是他不屑一顧地掛斷了電話,有些人則虛情假意地詢問一遍。
姜鳴忠沒有當即說出自己已經恢復的事情,也想着藉此機會看看誰的心比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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