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定了主意不想請媽和奶奶她們,哥知道說服不了我,也就放棄了。
至於樑曉英那邊,花襯衫讓人告訴我,樑曉英的確回錫城了,他們有人看着她坐火車回去了。
她從哥工友那騙了幾千塊,回去之後又能過一段逍遙的日子了,只不過等錢花完了,估計還是要到京城來找哥。
只要哥態度堅決,她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就開始忙着籌備婚禮了,別人的婚禮都能辦的浪漫感人。
到了我自己這邊,必然也是想給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禮服是我自己有參與設計的,包括陳校的西服,還有芳芳的伴娘禮服,至於陳校那邊,伴郎是何健。
何健畢業之後留在南方工作,因爲表現突出,調來了京城,他和陳校關係一直不錯,現在兩人在一個城市,關係自然特別好。
禮服的圖樣我早早就設計了出來,把圖樣寄回錫城,由袁曉霞她們幾個技術最好的師傅親自制衣。
婚宴場地的佈置由我和陳校商量,具體的執行就交給了酒店的企劃部,婚禮當天的蛋糕以及點心臺都是由芳芳負責製作。
請柬也趕在年前都派發了出去。
“外公外婆收到請柬特別高興,他們打算來京城過年,等吃了咱們的喜酒再回錫城。”
我對外公外婆一直有好感,聽了很是歡喜,“好啊,他們什麼時候到,我去接他們。”
“不用麻煩你了,到時候舅舅一家也會一塊過來,他們直接到酒店去,你給他們留兩個房間就行。”
臨近年關,酒店房間也挺緊張,不過上面比較好的套房還是有剩餘的,我讓客房部預留了兩個套房。
沒過幾天,他們一行人就到了。
除了外公外婆之外,還有陸然和方容,他們的女兒也過來了。
我得到消息就趕在傍晚的時候在餐廳請他們吃飯,之前雖然和他們都熟悉,不過畢竟不是一家人,而不像現在……
我還有些放不開。
“孫丫頭,”外婆拉着我的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你和陳校相互扶持,就算遇到什麼問題也千萬別吵鬧,要互相體諒,好好的過日子。”
“我知道的,外婆。”
外婆雖然笑着,但眼底還是有憂傷,我猜測她是想到了陸婉,陳校的爸爸早逝,陸婉又頑固……
“外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靜兒,絕對不會欺負她!等明年我們再給你生個重孫子,讓你好好開心開心。”
陳校拍着胸脯,外婆果然樂的合不攏嘴。
歡聲笑語中,一頓飯吃的和樂融融。
倒是陸然,一直沒怎麼說話,倒是看到他給方容夾了好幾次菜,每次他的筷子出現在碗裡,方容都笑的特別甜蜜。
看來,兩人的關係應該緩和了不少。
飯後,外婆讓其他人先回去,拉着我的手說體己話,“孫丫頭,陸然的事……我也要謝謝你,這麼些年了,他一直糾結那件事放不開,最近這幾個月他對方容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我知道,這都是你的功勞。”
“當年那件事對他傷害很大,偏偏陸婉又是他親姐姐,雖然他後來娶了方容,也和方容生了女兒,但他的心一直不在方容那裡。”
“至於陸婉,她這個人打小心氣就高,本來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她當初也是使了些手段才嫁給陳校的爸爸,再後來……她就變了,自私自我,誰的意見也聽不進去,如果不是她任性,陳校的爸爸也不會……”
“她倒好,還是不肯醒悟,又想來主宰陳校的人生,我知道你和她有矛盾,外婆拼着這張老臉不要,求你件事,如果她將來窮困潦倒,能幫的時候你就幫幫她,她這個脾氣,身邊是沒什麼朋友的。”
“外婆,”
看似什麼都不理的外婆,其實心裡什麼都清楚。
爲人父母,更是一心替自己的兒女着想。
“放心吧,外婆,她是長輩,我不會同她一般見識。”
外婆用力握着我的手,說謝謝我,“陳校能遇到你這麼懂事的姑娘,是他的福氣。”
之後外婆似乎累了,我就送她回房間休息去了。
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陸然,他站在走廊盡頭窗戶那邊抽菸,聽見腳步聲回頭看我。
“酒店不錯。”
“謝謝!”
我走到他旁邊,站在這個角度,前面就是窗戶,透過窗戶幾乎可以把附近方圓十里的景色收於眼底。
“聽人說最近京城流行一句話:沒在恆興酒店吃過飯住過房,對外可不能說自己是有錢人。”
這話是我讓人傳出去的,不過也是弄個噱頭,就好比是在一些人心裡立下一個目標,即便是眼下消費不起,等將來掙了錢,也要來這裡消費。
以此來提升自己的身份。
間接的,也是在人們心中樹立酒店的一個形象。
也就是所謂的噱頭。
“你知道的可不少。”
陸然笑了笑,扭頭來看我,他的眼睛裡明明滅滅似藏了很多的情緒,我也瞧的不清楚,待想細細分辨,他復又看向窗外。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
他的話音很低,到最後幾乎聽不清,我不確定是他沒說,還是我沒聽見,順口反問,“說過什麼?”
“其實,我對你動過心。”
“我,”我該有什麼反應好?
除了惶恐之外,似乎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反應。
陸然挑眉,他一向喜怒不行於色,倒是難得看見他驚訝的樣子,“你好像並不意外?”
我瞭然的看向他,“你只怕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吧。”
陸然曾經說過,她和我一樣,也是從鄉下出來。
身上總有些相似的地方,如果不是這樣,最初的時候,他也不會幫着我和陳校。
“你果然很聰……”最後一個字沒說完,陸然突然看向我身後,眉頭狠狠皺了皺,露出緊張的表情。
沒等我回頭,後面響起一道溫柔的女音,“我看你出來的時候沒穿外套,怕你着涼……”
方容手裡拿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就站在我背後幾米遠,剛剛我和陸然的話,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