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農村出身,一窮二白,你不嫌棄我,願意嫁給我,我很感謝你。”許知秋的告白樸實無華,卻又十分真誠。
“知秋,我在婚禮上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並沒有覺得我是下嫁,能嫁給你,我很幸福……”
“青蘭,我……我能親你麼……”
“都嫁給你了,有啥……不能的……”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裡面的燈忽然一黑。
許知念趕緊拉住宋楚行,強行拖着他往外跑。
兩人重新回到了樓下,宋楚行笑了個前仰後合。
“你笑啥,宋楚行,你簡直不要臉,偷聽我哥和我嫂子洞房。”
“我這又不是爲了我自己,我這不是爲了讓你預習一下麼。”
宋楚行歪着頭看着許知念,特別喜歡她受不了他又幹不掉他的樣子。
“流……”
許知念想罵他流氓,又有點不敢,剛纔罵了流氓可是受到了很嚴厲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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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送你回家。”宋楚行很自然地摟過了許知唸的肩膀,任憑她怎麼掙扎也不放開。
兩人一路上也沒騎車,就這麼打打鬧鬧推推搡搡地回到了林枳年家門口。
“走了,媳婦,晚上把門鎖好了。”
宋楚行擡頭望向二樓窗口,看到了林枳年清瘦的輪廓,露出了一絲邪笑。
“我叔叔爲人光明磊落,纔不像你!”許知念想甩脫宋楚行,卻被他一把抱住——又被親了。
這次,宋楚行的力道格外的大,帶着強取豪奪、宣誓主權的意味。
心滿意足之後,他放開了許知念,雙手插兜,哼着歌走遠了。
許知念一直背對着窗戶,並不知道林枳年早就在窗口看了很久——他剛剛下了一臺複雜的大手術,本來想回家就休息,可許知念遲遲不回來,他就怎麼都睡不着,一直守在窗口,已經等了她很久了。
本以爲等來的是漂漂亮亮的小伴娘許知念,卻沒想到她身後還跟了一個故意挑釁的宋楚行。
許知念快步到了二樓,見林枳年的臥室透着光,隔着門喊了一聲:“叔叔,你睡了嗎?”
“這就睡。”林枳年的聲音悶悶的。
“那您早點休息,我就是想和您說一聲謝謝,您給我哥找來一臺豐田皇冠,肯定欠了很大的人情吧?”
“沒有,不必放在心上,我睡了。”
屋內的燈黑了,許知念感覺到了林枳年的不愉快,可又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不愉快,或許,只是今天手術太累了吧。
第二天,許知念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
她來到樓下,才發現林枳年已經去上班了,桌上還給她留了一屜小籠包,下面墊了裝了熱水的盆子保溫。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有點像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誰啊。”許知念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表情一愣——竟然是許知武,真是晦氣。
許知武耷拉個腦袋,頭低得很低,但仍然能看出來,他的兩頰都高高地腫起來了——宋楚行昨天這是使出了殺豬的力氣吧?
“你來幹啥,還沒鬧夠?”
許知念話音剛落,許知武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都過了二月二了,你這年拜得有點晚吧?”
“寶丫,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正式來和你道歉,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我渾身上下就這張臉能拿得出手,宋楚行這一頓胖揍,我可沒臉見人了啊……”
許知武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還給許知念磕了三個響頭。
“行了行了,誰願意看你這個熊樣?打都打完了,你回去吧,宋楚行不會再揍你了。”
“我知道他不會再揍我了,可是我哥許知文聽說了這事兒,告訴了金剛……我……”
許知念暗忖——許知文這算不算大義滅親?
“金剛怎麼說?”
“他說,不揍我也行,讓我扒光了褲子,從正陽街上跑一圈……寶丫……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啊,你就幫我求求情吧……嗚嗚嗚……”
見許知武這個德行,許知念是哭笑不得。
自己的護花使者可真夠多的,金剛一出手,那基本上許知武在克江縣就社會性死亡了。
“活該。”
許知念轉身,要關門,許知武不顧被夾手的危險,扶住了門框,然後發出了一聲慘叫。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跪在這裡,不走了。”
許知武跟個大孝子似的,加上臉腫得厲害,像是鮎魚成了精。
“讓我求情,也不是不行,幫我辦件事。”
許知念一鬆口,許知武如蒙大赦,齜牙咧嘴地說道:“妹妹,你儘管吩咐,從此以後,我許知武這條命都是你的。”
“這可是你說的,許知武,你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後你要是再敢坑我……”
“不敢,我絕對不敢……”
“行,那,你還記得蘇月嗎?”
聽到“蘇月”兩個字,許知武渾身一激靈——他怎麼可能不記得,要不是當初沒管住自己的二弟,和蘇月扯了沒完成的半次蛋,被捉姦在牀,他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
他看蘇月第一眼,那是心神盪漾,魂飛魄散,現在想到蘇月,那是雙股戰戰,心驚膽寒。
“寶丫,你,你不會又讓我……你堂嫂肚子都大起來,你可別,別……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就算是蘇月現在扒光了躺我面前,不,直接往我身上撲,我都沒興致。”
“想什麼好事兒呢,人家蘇月早就忘了你是誰了,還會往你身上撲?人家現在可是電影學院保送生,大導演莫森的乾女兒,前途無量。”
“那你想讓我幹啥……”
“她最近在省城住着,我想讓你去一趟省城,給她來點桃色新聞……”
接下來,許知念把自己的計劃大概給許知武說了一遍,許知武越聽越害怕,越聽越難受——當初,許知念是不是就這麼算計他的?
他也真是腦子長包,竟然要和許知念爲敵,從智商上來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啊!
“寶丫,是不是我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就饒了我,咱們,就還是好兄妹,好親戚?”
許知念冷冷地掃了許知武一眼,笑道:“知武哥,現在想和我當好兄妹好親戚了,早幹嘛去了?你距離你哥許知文,還有很大距離,以後,你腳踏實地點,別動歪心思,否則……”
許知武點頭如同雞啄米,擦了擦眼角的淚,扶着門框站了起來,一邊應承着,一邊轉身一瘸一拐地逃走——他的腿都跪麻了。
許知念將他打發走了,走到座機旁邊,給建設大飯店打了個電話,確定了寧墨還在入住中——這次的局,一定會讓蘇月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