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製完畢之後,許知念已經困得不行了,要不是寧墨一直和她說話,她估計能直接睡過去。
“所以,這首《南山北》,又是你做夢的時候夢到的?”寧墨將許知念壁咚在自己的商務車車門上,阻止她上車。
而他的助理保鏢化妝師都像是接到了某種秘密指令似的,自動後退十步,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就是有點小天賦唄。”許知念順嘴胡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是一味的說是做夢夢到的,未免太牽強了。
“許知念,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才藝,麻煩你先提前告訴我,不然,我這心臟受不了。”
“寧先生才27歲,心臟就早衰了?”
“少胡扯。”
寧墨被許知念氣得想笑,寵溺地看着她,四周安靜而黑暗,唯獨她的眸子像星星一般閃耀。
他喉結滾動,忽然靠近了她,修長的手指插到她的髮絲之間。
薄脣逼近,帶着溫柔的氣息,他身上的外國古龍水味道特別好聞。
這樣的國民偶像,意志稍微薄弱一點,估計都已經自己迎上去了,可許知念心如止水,甚至,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哈欠。
寧墨氣得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說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寧先生不是說,等我變成女人的時候纔會喜歡你麼,那或許,三十歲以後?”
寧墨被許知念氣得哭笑不得,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聽得出來,趕過來的人還不少。
許知念從寧墨的肩頭望過去,見十幾個人急匆匆地朝着他們的方向趕過來,因爲人有點多,寧墨今天又只帶了兩個保鏢,根本是杯水車薪。
許知念以爲又是什麼登徒子,縮在了寧墨的身後。
她的這個舉動讓寧墨十分得意——看來許知念還是挺依賴他的,不是嗎?
“你們是幹什麼的?想要我的簽名?那就等明天的籤售會,現在我沒空,我已經很累了,需要回酒店。”
寧墨一心以爲這些人是找他簽名合影的粉絲,豈料,他們連看都沒看寧墨一眼,左右夾擊,爲了一個圈,口中都喊着:許總,許總!
“許總,我是首都鴻運服裝批發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我叫陳鴻運,剛纔舞臺上這些小夥子身上穿的運動服實在是太好看了!我想要問一下,這運動服是不是你們公司生產的,我能不能做首都的總代理呀?”
陳鴻運說完,着急忙慌地把一張名片塞到了許知唸的手裡。
許知念還沒開口詢問,另一個人已經擠了過來。
“許總,他們公司的規模太小了,你一定要選擇我們,我們是首都最大的批發市場,國營單位,不但能做好零售,而且還能把運動服套裝批發到各個企事業單位,學校……”
“得了吧,你們倆你們做的都是傳統服裝,哪是運動服套裝啊?”另一個人也突破重圍擠了過來,把名片塞到了許知唸的手裡。
“許總,我是首都體育局的,這一身運動服我們看中了,需要批發1000件發給我們的在籍運動員做日常服裝,此外,我們也想代理這個品牌,做全國的推廣,你和我們體育局合作,就相當於有了官方背景,以後的事情推進起來就容易多了,我們是你的不二之選啊!”
緊接着,又有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爭先恐後地給許知念塞名片。
許知念這邊半個字都沒說出來,手裡頭已經有十幾張名片了。
而伴隨着一波一波的人擠過來,大明星寧墨愣是被擠出了圈子。
寧墨索性抱着胳膊冷眼旁觀,臉上全是無奈。
他這個頂流,在許知唸的身邊,竟然成了個不怎麼醒目的擺設——這丫頭到底是有多大的魔力?
“好了好了,大家的名片我都收到了,你們的情況我也大概都瞭解了,你們都想代理我們公司的運動服,我知道,但是,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我真的很累了,如果你們有意向的話,明天到華夏飯店的會議廳來,我會召開一個簡單的招標會。”
“招標會,你的意思是,價高者得?”
“既要看價格,也要靠代理方的實力,諸位,你們雖然來頭都不小,但首都是我們最看重的市場,我們只會選出一個最適合的代理商長期合作,請你們準備好自己的企業檔案以及最近半年的銷售賬目,明天見。”
許知念說完,拉開了車門,朝着寧墨招了招手,衆星捧月的寧墨此刻就像是一頭溫順的寵物,跟着上了車一起離開了。
一路上許知念面帶微笑,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怎麼,感覺要賺錢了,所以很開心?”寧墨也被許知唸的情緒感染,臉上掛着笑容,剛纔被人擠兌和冷落的失落感也蕩然無存。
“不只是因爲運動服即將火爆全國而開心,還因爲,這是我們許氏恆達質變的開始。”
“質變?我倒是很想聽聽。”
“在此之前,我的生意涉及到了各個領域,但都是量的積累,可以理解爲資本的原始積累,但這一次選秀,卻是量變到質變的轉折點,我們將從默默無聞的縣城小公司,成爲全國馳名的大集團,這次被看中的是運動服,而下一次就可能是川菜,可能是草莓,可能是方便速食……商場就像一個盛滿了金子的無底洞,淘金是沒有盡頭的。”
許知念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而寧墨竟然對她的這些唯利是圖的想法一點反感都沒有。
他願意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傾聽者,好像許知念隨便說點什麼都好,他都喜歡。
“寧先生,我已經想好了,等到10強選出來之後,我就成立藝人經紀公司,這些人吸引了這麼多的關注度,粉絲基礎紮實,以後就是十棵搖錢樹!”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你大費周章的重新種了十棵搖錢樹,要等他們紮根、長葉、開花、結果,要很漫長的時間,與其這樣,你爲什麼不和眼前的這個搖錢樹搞好關係,成爲它的主人呢?”
寧墨感覺自己這話說得鬼使神差的,他可是寧墨,從來都不喜歡被人掌控,而且擁有接近完人的天賦,可他竟然希望許知念做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