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這纔是處理事情的正確態度嘛!”
一個大媽還挺明事理的,在旁邊幫腔,其他人也都覺得,許知唸的處理方式沒毛病,跟着讚賞起來。
只有蘇月和夏欣怡的臉色看起來一陣灰一陣白的。
見輿論被自己拉了回來,許知念話鋒一轉,目光冷冷地掃視過衆人,說道:“話說回來,如果這件事純屬誹謗,查明宋楚行是冤枉的,我一定不會放棄追究對方法律責任的權利,希望到時候大家都能站在正義的角度,公正的看待這件事,不要因爲一時衝動而去維護一個骯髒的靈魂。”
許知念指桑罵槐,夏欣怡和蘇月都氣得夠嗆,但那些粉絲們比她們更激動。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着嗎?宋楚行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們欣怡從小命就命苦,又單純又善良,怎麼可能誹謗他呢?再說,照片都拍得清清楚楚!”
“就是啊,你完全不需要有這種擔憂,直接報警吧!我們也都是講理的人,絕對不會冤枉好人,但是如果有人要欺負欣怡,我們都會站出來保護她!”
“好,既然各位都願意做人證,那這件事就這麼處理吧,警察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認。現在,我希望現在大家能配合我們清場,不要影響公司的正常運營,後續有什麼結果,都可以從報紙上看到。”
許知念說完,望向了不遠處幾個拿着相機和筆記本的人——這些人看着都挺眼生的,不是她經常看到的那幾個主流媒體的記者,而且,他們老早就在這裡等待,顯然,和蘇月她們是一夥的。
再想到那篇吹捧夏欣怡的報道,許知念心裡更加憤怒——蘇月這是早就有了周密的計劃,想要讓她從此一蹶不振啊。
許知念費了好大的口舌,才終於把人羣給勸散了。
一看沒有人圍觀了,夏欣怡也懶得繼續表演苦情戲,原本無辜的眼神也多添了幾分冷意。
許知念走到夏欣怡的面前,說道:“你可真是個找了個好師父啊,你們認識多久了,是早就結盟了,還是臨時拍檔?”
“欣怡是遠房表妹,是我讓她參賽的。”蘇月倒是很坦誠,表情帶着幾分得意,她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告訴許知念——她早就在等這個機會了。
“表妹?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知念笑了笑,繼續對夏欣怡說道:“剛纔我來的時候,你說你要退賽,那我就滿足你的請求,退賽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當然要退賽了!不過也不怕告訴你,我退賽之後還會有更好的前程!現在已經有其他的經紀公司想要籤我了,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組織了這次比賽,讓我從一個素人變成了一個家喻戶曉的明星。”
夏欣怡已經完全懶得僞裝,嘴角帶着笑意。
“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順便問一下,是哪個經紀公司啊,哦——我知道了,應該跟你表姐是一個經紀公司吧?那可真是失敬了,相信你未來一定會在南方找個好差事,演出好作品,就憑你這演技和這張臉,一定會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只可惜……那樣的電影尺度太大,我恐怕沒有機會看到了……”
“你、你胡說什麼?我纔不會拍那種電影!我要籤的是正經的經紀公司!我要當演員,當歌手,當明星!”
許知念見夏欣怡給個坑就跳,忍不住笑出了聲,目光平移到了蘇月的臉上,說道:“瞧瞧,你這徒弟也不怎麼孝順啊,她這是瞧不起你這個師父呢,話裡話外都認爲你拍得電影不正經,等你把她捧出來,她肯定要和你劃清界限……”
“你胡說八道!”夏欣怡這才反應過來,許知念是在挑撥離間。
可她剛纔根本就沒有聽出她話裡的陷阱。
而蘇月也被氣得面紅耳赤,但想到許知念現在腹背受敵,一身的爛官司還沒有頭緒,便得意地笑了出來。
“許知念,你別在這浪費口舌了,我知道你嘴巴厲害,但那又怎麼樣呢?這次,宋楚行是翻不了身了。”
“能不能翻身可不是你說了算,你們還是好自爲之吧。”
許知念話音剛落,警察們就趕到了。
她懶得留在這裡看夏欣怡的表演,於是全權委託Lisa去做筆錄,自己則返回招待所尋找宋楚行。
招待所的房間內空空如也,她問過了前臺,宋楚行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她只好用招待所前臺的電話,給自己所認識的首都的朋友們打了一遍,又聯繫了旅遊局和景點的人,可所有人都表示,沒有見過宋楚行。
偌大一個北京城,她真不知道宋楚行能去哪裡。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招待所的門,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高大的外籍保鏢。
他一走進來,屋裡的氣壓彷彿都有了變化,前臺的服務員甚至發出了尖叫聲。
“寧先生?你不是在劇組麼……”許知念獨自甭了這麼久,乍然看到可以信任的朋友,語氣也帶上了三分脆弱。
若是別的事情,她是不會在意的,可現在宋楚行失蹤了,甚至,有可能身處險境……
“別怕。”寧墨走過來,拍了拍許知唸的肩膀,說道:“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就算是把首都翻個底朝天,我也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的。”
“寧先生……你都知道了?”
“Lisa做完筆錄就去找我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清楚了,只是……你確定宋楚行他……沒有做那件事?”
“沒有,絕對沒有!”許知唸的堅定,讓寧墨感到驚詫,轉而,眼神裡又透出絲絲失落和妒忌——許知念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是多麼珍貴啊,如果他能擁有該多好。
“好,咱們開車去找。”寧墨帶着許知念上了他的保姆車,當她進入了這個相對安靜封閉的空間,一顆慌亂不安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現在,她不能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而是應該思考——如果她是蘇月,會把宋楚行藏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