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秦樹生手指叩着桌子,擰眉不語,他的旁邊,是一臉小心翼翼狀兒的楊主任。
片刻,秦樹生擡頭,神色淡淡的看着楊主任:“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找劉副校長。”
“校......校長......”楊洪林有些結巴的喚一聲,抹抹額頭滲出來的汗水,“劉副校長已經去小禮堂了,您......您現在去......”
“怎麼,我不能去?”秦樹生好笑的看着對方,“我好像還沒退休吧?”
“不是不是......”一咬牙,楊洪林索性實話實說,“劉副校長讓我拖住您,不要參與今天的事兒,如果您去了,那我就真的要倒黴了。”
“什麼時候,咱們學校成了劉白雄的一言堂了?”秦樹生冷笑兩聲,“本來,我還真沒打算參與這事兒,但這會兒,我還真是不參與不行了呢,只要我在校長的位置上待一天,有些人就別想着混水摸魚!”
被一把推開的楊洪林自是不敢繼續阻攔秦樹生,他只不過是剛剛提拔上來的系主任,和校長對着來,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而且,他這麼配合劉副校長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他當然知道劉副校長心不正,但是,他是對方提拔起來的,如果不爲對方做打算,轉眼就能被打回原形。
別說什麼正義不正義,三觀不三觀,經歷了那個年代,好不容易回到這個崗位,他不可能再蹉跎下去,他能蹉跎的起,他的家人呢?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希望和校長這種人站在同一陣線,穩穩妥妥沒有任何良心債的往上爬,可有些事兒,不是想就可以的。
秦校長要的是憑真本事說話,實話實說,十年間的苦難,已經把他原本就不怎麼淵博的知識給磨的沒剩多少了,四十多了,他已經沒那個精力。
能得到劉副校長的青睞,無非是大多數人都自命清高,還在擺自己知識分子的架子罷了,要不然,想要拍馬他也未必能排得上號。
當然,這一次的事兒,他是有些忐忑的。
這也是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完全站隊,沒有真正配合劉副校長的真正原因,在沒有探聽清楚韓宗貝實底的情況下,他是不想輕舉妄動的。
但劉副校長是一個好面兒的,當時所做的一切是當着他的面兒做的,覺得下面兒的情況下,對方必然要有一個爲自己漲臉的舉動。
要不然,咋能顯出劉副校長的地位呢?
如果是以前,楊洪林或者會置疑劉副校長這樣的人,怎麼能坐到這樣的位置的,但是,那十年,讓他看明白了很多事兒。
要是凡事兒都有道理可講,都真正的是按照道理來論,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同行,英年早逝?那麼多的老教授,含恨而亡?
說是一切都不一樣了,可扭轉,哪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兒?
劉副校長既然能坐到這個位置,就一定有他的本事在這兒,而且,看眼下的情況,秦校長退了,劉副校長接班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沒看到羅副校長半點兒爭的意思都沒有嗎?
若不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誰會那麼輕易的把機會讓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