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紀陽
“褚明烈……”清冷的房間裡,洛顏被綁着躺在牀上,一雙金色的眸子裡迸發出讓人恐懼的寒光。
他被他囚禁在這個房子裡已經有好幾個月,他會定期給他鬆綁,可是爲了他不反抗,他竟給自己打了麻醉劑。該死的褚明烈,我不會放過你的……
洛顏閉上眼,薄脣緊緊的抿着,皺成小山一樣的眉頭可見他現在有多憤怒和煩惱。他睜開眼,環視着房間,可又一次讓他失望了,褚明烈爲了不讓他逃走,房間裡連杯子都不會放一個,甚至連桌子椅子什麼的,棱角都被磨成了弧形,他這麼費盡心思,讓他跟本就不能依靠這些來解開自己身上的繩子。
他第一次意識到褚明烈的可怕和變態,明明知道麻醉劑用多了會對他的身體有傷害,可他依舊用它來對付自己。
可惡,想他一個堂堂的英國皇家皇子,竟然遭到他這樣的虐待,不可饒恕,要是他出去了,褚家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包括,褚繹傑……
門輕輕的被推開,洛顏警惕的看去,便看見褚明烈一臉倦容的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他後,便倒在牀上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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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顏嚇得往後縮了縮,警惕的看着褚明烈高大挺拔的身子躺在牀上,一股血腥味傳進他的鼻子裡,讓他的眉頭不知不覺的皺起。
他受傷了?
“喂,褚明烈!”他用捆住的腳踢了踢他,見他沒什麼反應,他突然冷笑了一聲,“褚明烈,你也有這一天,哈哈哈……”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褚明烈受傷完全是因爲他,既然生在爲皇家,自然就有無盡的爭鬥,而洛顏因爲從小聰明伶俐,比起他的兄弟姐妹們,他更深得他父親的垂愛,自然想要對付他的人數不勝數,而褚明烈便是爲了他被洛顏的哥哥吉爾斯所圍攻,被一槍打中了肩膀。好不容易逃出來在一家小診所裡取出了子彈,可吉爾斯卻追了上來,爲了不連累診所,他自己拿了一卷紗布和止血的藥便離開了。
自己在角落裡處理好了傷口,吉爾斯窮追不捨,好在一箇中國的留學生及時救了他,否則他便回不來了。
不知褚明烈躺了多久,洛顏也餓的睡了過去,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終於在第三天的早上,褚明烈才從疼痛中醒了過來。
“你的傷口快腐爛了。”洛顏側躺在牀的一邊,嫌惡的對他說道。
褚明烈捂着傷口痛苦的坐了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後,站起身來緩緩的拖着身子往外走去。
洛顏看着他的背影,心裡莫名的閃過一絲心疼,關心的話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來,讓他倍感難受。
“有人天天都來按門鈴,是誰?”看着他要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冷漠的開口問道。
“自然不是找你的!”褚明烈停頓了一下,沙啞着嗓子說,然後離開了洛顏的視線。
洛顏貝齒一咬,憤怒的瞪着門口,彷彿要將他撕碎。
“是你?”褚明烈一下樓便聽到了門鈴聲,打開門,一張二十多歲的年輕俊臉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面前這個清秀的男人便是那天救他的留學生。對於他的出現褚明烈有些錯愕,不知道他怎麼會找到這裡。
“你的傷口怎麼樣了?好臭。”紀陽湊近他的傷口聞了聞皺眉說道,然後拉着他走進了屋裡。
“我看你那天傷的很重,於是就跟着你到這裡來了,第二天我來的時候按門鈴你沒來開,我還以爲你沒在呢!”紀陽忙拿出揹包裡的急救箱說着,然後便要伸手去脫褚明烈的衣服。
“你做什麼?”褚明烈大聲呵斥道。
“我給你換藥,兇什麼兇。”紀陽見他不配合,不悅的說道。
“你是醫生?”褚明烈質疑的問道。
“當然,我是UCL的優等生,不信你自己看。”紀陽高傲的說道,將自己的證書丟在了褚明烈身邊,接着就伸手便去拉褚明烈的衣襟。
他早就想到他不可能那麼容易相信他,纔將他最驕傲的證書帶了來。
“額……”褚明烈被他扯的皺了下眉,痛苦的發出了聲音。
“你自己看看,衣服都和傷口粘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換麼?”紀陽看着他不悅的皺眉道,然後拿出了剪刀給他把衣服和紗布剪了開,“你看看,都腐爛了,你等等,我去燒點開水。”
紀陽說着,轉身看了眼大廳,然後走向了廚房。
紀陽燒了壺開水,便開始給褚明烈處理起傷口來,“我先給你打一劑麻醉,你這腐爛的地方要割掉。”
紀陽拿着針熟練的說着,褚明烈看着他點了點頭,從容的閉上了眼。紀陽看了一眼他後,便彎下腰將針推進了他的身體裡。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紀陽替褚明烈割去了腐爛壞死的肉,然後替他清理了傷口,上了藥包了起來。那一切的手法都爲之熟練,讓褚明烈都驚歎,不得不對紀陽刮目相看…
“好了!這裡的藥,快吃了!”紀陽洗好了手,將藥放在桌子上,又給他端過了水來說。
褚明烈閉着地雙眼睜開,看着桌上的水與藥,遲疑片刻便將藥一把吞了下去。
“看你的樣子好像睡了很久吧?餓沒有?我給你做點吃的吧!”紀陽看了看他狼狽的模樣說,“你廚房裡什麼都沒有,我先去買些東西回來。”
“等等!”褚明烈開口說道。
“怎麼了?”紀陽轉過身來看着他問。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褚明烈看着他冷漠的問。
“目的?”紀陽一愣,看着他有些心虛的說道。
褚明烈冷漠的看着他也不說話,一雙鷹眸看的紀陽有些顫抖害怕。
“我……我只是看你,傷,傷的很重,爲人醫者,怎麼可能……見死不救?”紀陽別過臉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們是不是見過,那天我看見你就覺得很熟悉!”褚明烈皺起眉頭問。
“你想起來了?”紀陽開心的看着他問道。
“果然,你叫什麼名字?”褚明烈眸光一斂,危險的看着紀陽問。
“我叫紀陽,你,你真的想起來了嗎?”紀陽疑惑的看了看褚明烈問,有些不太相信。
“我們在哪裡見過?”
“在皇家的聚會中啊,我想你也記不起來,那時候你和裴爾王子在一起,我們只是沖沖的打了個照面而已。”紀陽說着,只是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在心裡述說。
“皇家聚會?”褚明烈皺起眉頭,實在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我去買東西了,記得給我開門。”紀陽失望的說道,轉身離開了。
褚明烈疑惑的看着禁閉的門,想了一會,想的頭疼,乾脆就不去想他,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膀子,站起身來上了樓。
“傷口這麼快就弄好了,是誰幫的你?”洛顏看着褚明烈光着膀子走進來,肩上的紗布明顯又換過,於是開口問道,只是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口氣裡竟含着一點點關心和一點點的醋意。
“不關你事,飯菜我待會會給你送來。”褚明烈看也不看一眼洛顏,直徑走到衣櫥前拿出一件襯衫,艱難的穿着說。
“你……”洛顏語噎,瞪着褚明烈不說話。
“吉爾斯最近可是派了很多人追殺你,你待在這裡最安全。”
“又是吉爾斯……是他,傷了你?”洛顏憤憤的說道,然後有明白了什麼,驚訝而疑惑的看着褚明烈問。
褚明烈看了他一眼,走到牀前坐下,冷漠的看着他,“洛顏,你當真是恨我嗎?”
“恨,當然恨,我恨不得滅了你。”洛顏一愣,憤怒的看着褚明烈說。
“看來還不能放了你。”褚明烈自嘲的笑了笑道,起身離開了。
“褚明烈!”洛顏氣的牙咬切齒的喊道。
紀陽一回來便在廚房中忙碌着,剛吃過東西便被褚明烈遣了回去。
“誒,我說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啊?”紀陽抱着揹包一臉不可思議的門前的褚明烈說。
“這是給你的,以後別來了!”褚明烈丟給他一張支票說道,然後咚的關上了門。
“誒……”紀陽尷尬的拿着支票站在門前,臉上帶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