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龍醒了,無疑是對老懞的人生打了一劑超大量的興奮劑,這個時候你就算是讓他一個人單挑一百人他也敢去。
老懞只是唏噓感慨了兩三句,便悶頭又喝了兩杯酒,一切盡在不言中,李三生端起酒杯,輕聲說道“爲二龍”
柳伊然不緊不慢的也拿起了酒杯,李三生轉頭看向柳伊然,柳伊然輕輕一笑,他的世界,也許只有她懂。
一瓶酒已經見底的時候,郝庸德終於姍姍來遲,個子不高,皮膚黝黑,頭髮凌亂,穿着普通,眼神中有或多或少的自卑,在進了包間之後看向柳伊然的時候不知覺的低下了頭,只是在看見李三生和老懞的時候才笑着打了招呼,李三生知道,這樣的男人註定沒有愛情,也註定不會有女人看上,但卻是一隻絕對的潛力股,他比趙出息要更加的極端,趙出息多少有的是自信,而他更多的是自卑,但這樣的男人也有着強大的精神世界,沒人能撼動他們的目標,在精神世界裡面,他們驕傲的如同一隻開屏的孔雀,獨坐王座的國王。
郝庸德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離老懞最近,離柳伊然最遠,好像柳伊然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老懞看見郝庸德樣子,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說道“郝庸德,你是不是又從清華走過來的”
郝庸德露出微黃的牙齒笑了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也許是在北京呆的時間長了,以前被含氟超高的水污染的深黃的牙齒已經慢慢地變白,因爲這個黃牙,郝庸德沒少被同學朋友嘲笑,但他每次總是微微一笑而過,眼神卻是複雜,沒人知道,也沒人能想象到,他第一次刷牙是已經上了高中,因爲一盒牙膏的錢便是他兩天的生活費,這在農村窮苦孩子中很普遍。
李三生知道老懞話裡沒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想告訴郝庸德,沒必要讓自己過的那麼苦,但老懞肯定不知道的是,郝庸德的上學的學費都是貸款和獎學金湊的,生活費更是自己打工和家裡平時借的,他不扣不省不行。
“背上的傷怎麼樣?”李三生隨意的問道,老懞上次在電話裡給他說過,這個不驚豔沒光環也無氣場的關中爺們年前的晚上打工回來,路上碰到了三個混混搶劫一個少婦,他二話不說,從路便抄起一順手的傢伙就幹了起來,可惜個小身體不壯,被狠揍了一頓,但卻是打不死的小強,愈戰愈勇,終究寡不敵衆,被一混混用砍刀在後背上來了兩(色色小說?都市小說刀,三個混混直接跑了,有點譏諷的是,被他救了的那少婦一看出事了也跟着跑了,連個120和110都沒捨得打,最後要不是掃大街的環衛工人發現,估計他早都上西天了。
事情鬧大了,郝庸德在清華算得上頂尖的學生,清華向警方施壓之後才破了案,少婦最終良心發現也道了歉並指了證,郝庸德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事後還領了個見義勇爲獎,只是差點沒了命。
“都好了”郝庸德呵呵笑着說道,沒想到自己那點事情李三生也都知道了。
柳伊然看見郝庸德挺面熟的,這個時候一看也便想起來了,是那個全校學校的見義勇爲郝庸德,不禁看向郝庸德時候多了絲欣賞。
郝庸德來了之後,柳伊然又開了瓶酒,三個一起從渭北農村走出來的男人平靜的碰了幾杯,李三生這纔開口問道郝庸德“村子都還好吧?”
郝庸德想了想說道“不怎麼太平,村邊上要蓋個廠子徵了地,因爲換屆,耿伯被和鎮上領導有關係的黃百順給趕下來了,給村裡人的徵地款少了不少,村裡人不服便告到了縣上,黃百順直接讓人燒了耿伯的家,耿伯現在還住着院”
李三生一聽便火冒三丈,黃百順是村裡出了名的老流氓,當初他沒少和二龍帶人收拾這貨,現在沒人收拾了,這貨居然當上了村長,還燒了耿伯的家,李三生沉聲問道“耿伯沒事吧”
“人沒事,就是家裡損失慘重,但派出所卻說是自然着火”郝庸德也有點生氣說道。
“人沒事就好”李三生放心的說道,只要人沒事,等他有一天回去了,自然會收拾這些跳樑小醜。
老懞這個時候也想起了一件事,皺眉問道“庸德,我年前去你們村子給李爺爺和二龍父母他們掃墓,聽說黃百順還想要拆李家老宅”
李三生一聽老懞的話,神經瞬間繃緊了,那是李家已經有了上百年曆史的老宅,根基所在,風水所在,真要拆了,那就出事了。
“沒有,黃百順不敢拆,他要敢拆,村裡人會跟他拼命”郝庸德輕聲回道。
柳伊然看到李三生緊張的樣子,也能想象到李家老宅對李三生的重要性,只是想着有一天也去看看李家老宅,去摸摸那顆老槐樹,去給那個老人磕個頭倒杯酒,沒有他就沒有李三生。
之後,李三生和老懞郝庸德聊了會,告訴郝庸德,以後要是在清華出了什麼事或者村子裡出了什麼事,便找柳伊然,郝庸德看到李三生和柳伊然的親密樣子便知道李三生和柳伊然是男女朋友,從李三生走出村子,他便已經明白他和李三生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三生能有今天,也都在他想象之中。
吃完飯之後,李三生因爲喝得酒比較多,便沒敢開車,只喝了杯酒的柳伊然開車將郝庸德和老懞送回了學校,之後兩人便直接回了李家四合院,李三生早上走的時候便已經給外公舅媽他們告了別,所以晚上走也不用打招呼。
晚上,收拾好了東西,跟朱雀阿姨商量完事情之後,柳伊然開車便將李三生送到了首都國際機場,同行的自然有青衣和青鳥,而影子更多的人已經在數天前南下,重心開始向長三角轉移。
李三生和柳伊然一直在機場大廳溫存,直到航班要起飛了,李三生這纔看着柳伊然說道“走了”
柳伊然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等我過去”
十分鐘後,飛機起飛在,而李三生去的是上海,而不是杭州,與此同時,劉家四合院裡面一場關於劉家在換屆的利益博弈也開始了。
兩個小時後,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飛機準時降落在了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李三生和帶着大大的黑框墨鏡掩蓋住了半邊臉的青衣青鳥出了機場,機場外,影子上海的人早已經準備好了車。
李三生和青衣青鳥上車後,邁巴赫緩緩啓動,要進市區的時候,李三生撥通了一個從來沒有撥通的號碼,電話接通之後,裡面傳來一個男人深沉的聲音叫道,主子。
李三生沉聲問道,我到上海了,你在哪。
男人恭敬的回道,外灘八號,見上海本地勢力。
李三生想了想說道,半個小時後,外灘見。
李三生便掛了電話,男人等到李三生掛了電話這才掛了電話。
李三生輕笑,估計誰也不曾想到他曾經佈下的這枚棋子,而今天這枚棋子終於活了過來,如同過了河卒子,肆無忌憚。
半個小時後,青衣開着邁巴赫終於趕到了外灘上,沒過一會便找到了李三生說的那個人,將車停在了路邊,青衣青鳥率先下車查看了安全,沒有什麼情況之後才讓李三生下車。
李三生下車之後,揮了揮手,示意青衣青鳥在這裡等着,這才緩緩的向着自己的棋子走出,他要從他嘴裡知道關於東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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