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城擦完藥，從房間裡走出來時，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兩個三明治，兩杯牛奶。
賣相，比最早鄭秀晶送他去機場那次，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
三明治的邊上，鄭秀晶就坐在一旁, 也沒看手機，似乎就是在等着顧城。
“沒想到秀晶你和我想得差不多，我早上也想吃三明治來着！”
“說起來，手藝又提升不少了嘛！”
從臥室到餐桌，短短的一段路，顧城的彩虹屁就沒有停下來過。
鄭秀晶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 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伸手拿起一個三明治, 遞到了顧城手上，淡淡地說了一句，“趕緊吃吧，今天開始不是會很忙碌嗎？”
“內！”
“接下去的兩週，應該不會每天都加班吧？”
“看情況，進展順利的話，每天最多到十二點可以下班。”
“十二點，回家需要四十分鐘，洗漱二十分鐘，也就是說你每天最早也要夜間一點才能躺下休息。”
“差不多吧？”顧城有些心虛地說。
其實，十二點也是他瞎說的，畢竟加班這個事兒他有經驗。
真的能保證每天這個時間點下班, 他就謝天謝地了。
“秀晶, 我先出門了，你如果覺得沒睡夠的話，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早餐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不過顧城準備早點將事情做完，吃完便匆匆出門了。
萬一堵在路上，浪費的時間更多。
咣.
隨着大門閉合的聲音，公寓裡就只剩下了鄭秀晶一人。
“哼，誰要在這裡休息！”
鄭秀晶望着大門方向，嘴裡輕哼一聲，便站起來收拾兩人的餐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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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xi，對於接下去的工作，你準備好了嗎？”
上午九點，顧城對着剛推門進來的李恩，非常正式地問了一句。
李恩被顧城這嚴肅的態度，也嚇了一跳。
不就是加班嗎？
應該算是準備好了吧？
“我會好好加油的！”
“不，我不需要你怎麼加油，只需要按照我的思路和要求，將所有的工作內容完成就好了！”
！！！
這位該不會是換了一個靈魂吧？
李恩察覺得不錯，正兒八經地進入工作狀態之後的顧城，的確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這點，同層辦公室裡的高部長深有體會。
自那次顧城‘審訊式’瞭解需求之後，他就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情了。
“任務書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裡了，上面將你接下去一段時間的工作，寫得清清楚楚了, 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開始了！”
“內！”
嚴肅、冷漠。
這是李恩對今天的顧城的認知。
戰戰兢兢地坐到工位上, 打開了電腦。
當看見顧城發過來的設計任務書之後，她感覺眼睛已經有點發黑了。
這密密麻麻的任務及要求，鼠標滾輪都不知道轉了幾圈都還沒見底。
真的是我一個人的工作量嗎？
“不用多想，就是你的工作量，我這邊的大約是你的兩倍。”
顧城似乎知道李恩目前的狀態，頭也沒擡就開口說了一句。
對於沒有在他手底下工作過的人，一開始都是差不多的狀態，習慣一段時間就好了。
“就按照我設定的順序，一項項做下去就好了，不然會亂！”
“內！”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城便不再說話，李恩也收斂心神，投入到自己的工作當中。
不過，李恩也沒想到，接下去的整天時間裡，兩人除了在午餐、晚餐時間有過兩句交流，便再也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那兩句，也不過是：
‘顧工，中午吃什麼？’
‘隨意，你看着幫我帶。’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擾，顧城還給高部長那邊去了一封郵件，麻煩他與公司的保潔負責人聯繫一聲，非通知就不要到這一間辦公室裡來了。
看到郵件，高部長知道，顧城已經正式開展工作了。
這是他從湯姆·懷特嘴裡瞭解到的信息。
‘當GU通知無關人員不要進入辦公室時，就是他的項目正式啓動了，工作時間也會比平時延長一些。’
對於加班，高部長是舉雙手雙腳贊成。
按照最近對顧城的觀察，再晚，也不會晚到哪裡去。
只是，這一次，高部長就要失算了。
——
“李恩，你先回去吧！”
深夜兩點，已經筋疲力竭的李恩，忽然聽到了顧城的聲音。
總算是可以下班了，於是匆匆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但是等她收拾完，準備拎包走人的時候，卻發現顧城依舊保持着工作的姿勢沒有動靜。
“顧工，請問你還不下班嗎？”
“今天的任務，還有一點，處理完就走！”
“內。”
不疑有他，李恩微微躬身，便轉身離開。
李恩走後，原本就已經足夠安靜的辦公室，又靜謐了幾分。
顧城皺着眉，思考着應該如何將音樂的律動感，更好地融合進整體的設計方案。
先前的方案，雖然已經將音樂的部分特質，融合進去了，但細看之後還是存在不和諧的地方。
這一想，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沒有找到合適答案的顧城，看看時間便拎起了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熄燈之後，只剩下兩臺電腦的瑩瑩微光。
“顧大師nim！您剛下班？”
電梯剛出來，顧城就聽見前臺位置，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是公司負責安保的工作人員。
“內，最近開始忙起來了！”顧城迴應了一聲，看着拿着手電的安保人員，又繼續說道，“你們也挺辛苦了！”
“我們沒什麼文化，也就只能做些這樣的工作！”
“阿尼喲，所有認真工作的人，都值得尊敬，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顧城搖搖頭，否認了安保人員有些自慚的話語。
“您說得是！”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晚上工作也要注意安全。”
“內，您慢走！工作辛苦了！”
簡短地交流幾句之後，顧城便與安保道別，他要抓緊時間回去休息了。
雖是深夜，或者說是凌晨。
首爾的街道上，還有着許多的年輕人。
歪歪扭扭的樣子，似乎是剛結束第二場的社交禮儀。
對於韓國的文化習慣，顧城也有過一定的瞭解。
他知道，明天的上班時間，這些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依舊會精神百倍地出現在崗位上。
也不知哪裡來的這麼多精力！
難道真的靠一杯冰美式，就可以喚醒一整天的精力嗎？
對此，他表示持有懷疑態度。
出租車裡，顧城在心底吐槽着街邊的人，殊不知
昨晚連夜出差，比較忙，就不一一感謝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