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討厭我,對不對”女人看着幕雨橙的沉默,嘴角淺淺的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繼續對幕雨橙進行糖衣炮彈的轟炸。
“不,不,我沒有”幕雨橙馬上解釋道說。
“真的嗎,你真的沒有討厭我,你放心,只要順利的生下孩子,我馬上就離開這裡,離開肖騰”玲欣準備着的淚液,識趣的,應時的流了下來。
“你懷着孩子,別太激動,應該離開的是我”幕雨橙看着悲痛的玲欣,心裡隱隱的告誡自己,也許真正要離開的是自己。當初有條件的嫁給肖騰,如今條件不復存在,也許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不,是我”女人激動的站起身來,順手打翻了牀頭櫃上的杯子,身體也毫無徵兆的躺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如幕雨橙接下來的心,徹底的碎了。
“怎麼了”肖騰聽見響聲,急忙跑進房門。
“好痛,好痛,我的孩子”玲欣見幕雨橙推門而入,兩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肖騰忙跑到玲欣身邊,滿是擔心的問,“怎麼了”。
“我肚子好痛”玲欣抓着肖騰的衣服,眼中流淌着淚水,蹙着眉頭,痛苦的說。
肖騰忙抱起玲欣,沒有看一眼牀上驚訝的幕雨橙,狂奔出門。幕雨橙看着地上碎裂的杯子,無奈的笑了笑,自嘲道:“心都碎了,怎麼能奢求用藥物來治療”,幕雨橙把牀頭櫃上的藥瓶全都推到在地。
肖騰焦急的等待在病房外,等醫生一出來,肖騰就衝上前去,急切的問,“她沒事吧”。
“你們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讓她摔倒,幸虧沒什麼大礙,回去要讓她多休息”醫生很生氣的對肖騰說。
“是,是”肖騰聽見醫生說沒什麼大礙,緊繃的心這才鬆了口氣。
幕雨橙獨自坐在窗前,看着本該是自己的丈夫,現在卻在另外一個女人忙裡忙外,就像一個冷笑話一樣讓自己打心裡發顫。
肖騰的車緩緩駛進庭院,幕雨橙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婚姻裡的第三者。
“她沒什麼事吧”幕雨橙看着肖騰走進自己的房間,平靜的問,因爲她知道,玲欣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肖騰盯着幕雨橙,看着她那平靜的眼神,充滿了陌生,“我知道你恨她,可是她還懷着孩子,你不應該這樣對她”肖騰心懷責怪的說。
幕雨橙走近肖騰,看着肖騰眼神中的陌生,感受着他的那份冷漠,笑了,笑得有些無奈,“怎麼,她告訴你我推到她的嗎?還是告訴你我嫉恨她”。
“你怎麼了雨橙,爲什麼你越來越變的我不認識了,那個單純,自然,大方的幕雨橙哪去了”肖騰看着幕雨橙的臉龐,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如今卻有些許的陌生,因爲那張臉上隱藏着自己看不透的嘲笑,可是肖騰不知道,這個無奈的嘲笑不是針對玲欣,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幕雨橙自己。
“不是我變了,是你,是你變了”幕雨橙扭過身,背對着肖騰,她不想讓肖騰看到現在如此狼狽的自己,輸了,徹底的輸了,還未戰就輸了,因爲幕雨橙從肖騰的眼神中看到了徹底輸掉了愛情的自己,彼此之間的信任都沒有,何談愛情,何談婚姻。
肖騰看着幕雨橙單薄的背影,心如刀絞,因爲他愛幕雨橙,愛的那麼刻苦銘心,可是他還心存有善良,沒有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他一時間無法接受幕雨橙竟然這樣對待一個懷孕,毫無抵抗力的玲欣。
因爲他把整個心都給了幕雨橙,所以反而他對玲欣心存愧疚,他被對玲欣的這份愧疚給蒙了心,他沒有了平日裡的火眼金睛,多了份優柔寡斷,正是這份優柔寡斷斷送了自己接下來的幸福。
“你出去吧”幕雨橙對肖騰下來逐客令,她的心已經在顫抖,她不想在一個沒有信任的丈夫面前顯露出這份失落。
肖騰現在還在氣頭上,雖然很留戀,但考慮片刻後,還是離開了。
幕雨橙撲到在牀上,淚水無休止的滴落下來,心如地上散落的杯子碎片,徹底的碎了,粉身碎骨,她心如此的痛不是因爲她失去了的孩子,不是因爲肖騰的背叛,不是因爲玲欣的介入,而是因爲她和肖騰之間的愛竟然如此的脆弱,竟然讓玲欣一個小小的心計就碎的這麼徹底。
哭累了,幕雨橙恢復了正常,蹲在地上,撿起地上散落的碎片,猶如撿的是自己的碎裂的心,那份痛苦,沒有深愛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就好像一個走在沙漠中飢渴的人看到了海市蜃樓,一喜一悲,悲大於喜。幕雨橙腦海中閃爍着肖騰剛纔的那份不信任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刀,一次次的割着自己已經碎裂的心,依然那麼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感覺不到外在的痛苦。
幕雨橙一心想着心事,手上鋒利的碎片無情的劃裂出一個血道,冰冷的血慢慢的從裂口涌出,染紅了碎片,染紅了地面,染紅了幕雨橙的心。
幕雨橙整個人都跌入一個沒有光亮的隧道之中,兩眼一抹黑,一切都充滿了絕望。
偌大的個世界,好像沒有一處屬於自己,沒有一席空間能讓自己自由呼吸。
莫軒濃密的兩條眉,無奈的蹙着,迷人的眼神中卻放着哀愁,讓人看了心痛,如果說愛情是人的靈魂,那麼親情就是人的肉體。莫軒和高莎的婚姻早就是貌合神離,連接着彼此的只是那份不捨,莫軒因爲心存愧疚而不捨,高莎因爲心存愛戀而不捨。
莫軒現在有點只是盲目的生存,沒有了愛情的靈魂,沒有了親切的肉體,這將是多麼痛苦的生存,每天面對着高莎那張毫無生氣可言的面容,他的內心就多增添一份內疚感,所以莫軒常常找藉口不回家,一個人漂泊在這個無視自己存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