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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纔就發現,顧學文的臉腫着的,還有淤青,像是被人打過一樣。愛殘顎疈剛剛嘴角還有點血漬,現在洗過澡了血漬沒有了,不過臉色依然難看。
“學文,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你。”
“我沒事。”顧學文轉開臉,有點尷尬,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都堆到一起,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姐。你先呆着。”顧學文心裡還想着正在住院的盼晴:“盼晴在住院,我呆會要去醫院陪她。冰箱裡還有吃的東西,你今天先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說。”
“盼晴住院了?”顧學梅很意外:“怎麼了?她生病了?什麼病?”
“都不是。”顧學文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今天早上不小心出了車禍,然後受傷了。”
“車禍?”顧學梅十分詫異:“那現在她一個人在醫院?”
“嗯。”
“走吧。”顧學梅坐不住了:“我不困,帶我去看看她。”都不了才。
“姐,她已經睡了。”也不看現在都幾點了。這一天折騰下來,都大半夜了:“盼晴休息了,你明天再去看她好了。”
“她沒事吧?”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到底嚴重不嚴重?顧學梅很喜歡左盼晴,心裡不想她有事。
想說沒事的,最後顧學文搖了搖頭:“她流產了。”
這件事情,顧家人早晚會知道,是他的錯,他沒打錯逃避。
顧學梅徹底呆住,流產?
“學文,你——”
“別說了,你要去就走吧。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說。”
“好。”顧學梅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低落,一個孩子呢。如果沒有流掉,那就是顧家這一輩裡第一個孩子啊。
怎麼會這樣?
………………
左盼晴睡了好沉的一覺。也許是累到了極點,也許是已經平靜的接受了現實。一整晚下來,她連夢都沒做一個。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睜開眼睛醒過來。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轉過頭去,一個十分溫和的聲音響起。
“盼晴,你醒了?”
一個女聲,左盼晴睜大了水眸。目光轉向邊上,映入眼的赫然是顧學梅?
“姐?”
顧學梅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左盼晴想起來,顧學梅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別起來了。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左盼晴想說什麼,卻覺得嘴巴幹得厲害,顧學梅像是知道她的情況一下,倒了杯水,放在了左盼晴的脣邊。
“睡久了難受是吧?你先喝點水。”
左盼晴將水喝光,感覺喉嚨舒服多了:“謝謝姐。”
“謝什麼?”顧學梅看着她失去血色的臉頰,有絲心疼:“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來?”
剛纔醫生已經來巡過房了。說沒什麼大問題的話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不過一想到左盼晴遇到的事情,顧學梅有絲心疼。
“我沒事了。”睡了一覺,現在感覺好多了。左盼晴掃了眼病房,沒看到顧學文,又看了眼窗外。雨已經停了,不過天沒有放晴,陰陰的。
“學文去買早餐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顧學梅輕輕的開口:“盼晴,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如果他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左盼晴愣了一下,欺負?那算欺負嗎?
不過是不愛,算不得欺負。再說了,她也想開了:“沒有。他沒有欺負我。”
真要說,也是她給了顧學文欺負自己的機會。如果她不給他機會,他又怎麼能欺負到她?vzx2。
如果她不愛上他的話。根本就不會去在意這一切。
“是嗎?”顧學梅擺明了不信:“你放心,雖然我也姓顧,不過我可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了。要是他欺負你,你儘管跟我說。我替你出頭。”
“真的沒有。”顧學文還沒有來,左盼晴心裡有絲慶幸,有絲失落,還有很多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緒。
斂眸,她不知道要怎麼說。顧學梅一直在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明白了幾分。
“盼晴,其實。學文都跟我說了。”
“啊?”左盼晴愣了一下,說?顧學文說了什麼?
顧學梅沒看到她眼裡的詫異一樣,恨恨的開口:“這個小子。太混了。回頭我跟爸媽說去,讓爸媽好好教訓他一頓。”
“別。”左盼晴叫停,這還需要去驚動顧家的長輩嗎?不用了吧?
“不用了。姐。我都沒事了。你不要告訴爸媽。”
陳靜如跟顧志強有多期待她生孩子她不知道,可是她很清楚,孩子對於顧家三個老人來說意味着什麼。結婚那天顧天楚的話還言猶在耳,她怎麼能讓老人家爲這樣的事情傷心?
“不行。”顧學梅搖頭,一臉堅決:“這個臭小子,眼中毫無家法。傷害你,對你用情不專。在外面亂來。隨便一條,也夠讓他在爺爺那裡得個二十大板了。總之,不能輕易放過他。”
二十大板?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左盼晴瞪着眼睛,聽着顧學梅說。
“姐……”
“就是要好好教訓一下他。”顧學梅不讓她說話:“我呆會就打電話跟爸媽說,他在c市有多混。回頭讓爺爺還有爸爸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姐。”左盼晴並不想爲顧學文說話,只是她真不想讓顧家的老人們知道:“這事不要告訴爸媽。學文並沒有對不起我。我也沒有生氣了?”
“真的?”顧學梅纔不信:“盼晴,你可不要爲他說話,我可不是一個護短的人。要是他有錯處,說什麼也要好好教訓一頓。”
“真的不用了。”左盼晴嘆了口氣,孩子沒有了,顧學文也不想的。更何況,那個孩子有可能有問題,沒有生下來也好。
“我已經不怪他了。”
“真的?”顧學梅不相信:“盼晴,你就不要輕易原諒他,怎麼也要讓他吃點苦頭纔是。”
“姐。”
“姐。”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左盼晴愣了一下,發現顧學文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手上拎着幾個袋子。
“哪有你這樣拆我的臺的?”顧學文將買來的早餐放在牀頭,淡淡的瞥了顧學梅一眼,目光轉向了左盼晴。
“醒了?餓不餓?我買了粥,還有豆漿。對了,還有湯。你要吃什麼?”
左盼晴轉過臉不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顧學梅面前,她不好發作,可是不代表她原諒了顧學文。她沒有這樣大度,可以接受一個心裡裝着別人的男人。
她的臉色,顧學文怎麼會看不出來。心裡有絲愧疚。有絲鬱悶,卻拿左盼晴毫無辦法。
倒是顧學梅,此時看明白了,擡起手對着顧學文的背就用力的拍去。
“你這個臭小子,我讓你有外遇,我讓你三心二意,我讓你傷害盼晴。怪不得媽不放心你們。合着你在c市就是做這些混賬事啊?”
“姐。”顧學梅打人的力氣不大,顧學文並沒有被打痛,更不要說顧學梅坐着,他站着,怎麼能傷到他?
只是這樣被顧學梅教訓,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你別打了。”
“我當然要打你了。”顧學梅氣得不行:“我都要當姑姑了,被你這樣一攪,我姑姑也當不成了,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我?怎麼對得起爸媽?你是不是混小子一個?”
“姐。”顧學文尷尬了:“我知道錯了,你別打了。”
“你知道錯了就行了?”顧學梅手都捶紅了,她纔不管:“孩子都沒有了,你纔來說錯?這跟你殺了人這後道歉有什麼區別?你這個臭小子,我現在就打電話回家,讓爸媽來c市好好收拾你一頓。”
顧學文僵着臉,任顧學梅打着。
左盼晴看不下去了。不是心疼顧學文,她是心疼顧學梅、
“姐。別打了。”撐起身抓過顧學梅的手,左盼晴的神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平靜:“你別打了。”
顧學文神情一鬆,左盼晴還會心疼他關心他,真好。
左盼晴的話一轉:“你這樣打他,不要把自己手打痛了。”
看着顧學梅的手,都拍紅了,眉心微微擰起:“姐你吃飯了沒有?沒吃飯的話先吃吧。”
“盼晴?”顧學梅急了。她整這一出,看來左盼晴完全不爲所動啊?
“我去洗漱。”左盼晴起身,穿好鞋往衛生間去了。從顧學文身邊經過的時候,她看也不看他一眼。顧學文有
些受傷,可是又不敢發作。畢竟現在是他理虧在前啊。
顧學梅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對着顧學文使了個眼色。伸出手指了指地上放着的熱水瓶,聲音很輕。
“小產的人,可不能碰冷水,你還不送水進去?”13721284
“啊?”顧學文可不知道這個,愣了一下,拿着熱水瓶快速閃進了衛生間。
左盼晴並沒有關門。剛剛解決了生理問題,正想要洗手,顧學文就進來了。
沒想到他會進來,左盼晴愣了一下,秀眉微擰:“你進來幹嘛?出去。”
“你現在等於在坐月子,不能碰冷水。”
顧學文將水瓶裡的熱水倒進了洗臉盆:“用熱水吧。”
左盼晴看着那些水,並不領情:“這裡不是有熱水器麼?不需要。你可以出去了。”
“盼晴。”顧學文急了,也顧不上其它人,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身體。
“我錯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錯好不好?你不要這樣。你要是生氣,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他臉上的紅腫退掉了些,不過嘴角還青着,臉頰也是。那個樣子看起來有點搞笑。
左盼晴笑不出來,盯着他的臉半晌,突然偏過了頭,雙手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我不理你怕什麼?你還有其它的女人會理你。少我一個沒差。”
“盼晴。”顧學文扣着她的腰讓她更靠近自己不讓她逃離,下頜摩挲着她的發頂,雙手放在她的腰上,摟得緊緊的。
“你說這樣的話是成心想氣死我是嗎?我自從跟你結婚後,哪曾多看其它女人一眼?我跟她,已經是過去。昨天我也跟她把話說清楚了。你相信我這最後一次,行不行?”
左盼晴抿着脣,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心裡泛起陣陣難受的感覺,有點想哭,又哭不出來。
“盼晴,我知道你難受。你要是真的覺得心裡不舒服,我讓你折磨好不好?”
左盼晴依然沉默,將臉靠在了他的胸膛前,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心情十分複雜。
“盼晴?”顧學文低下頭看着她臉上的倔強了:“相信我。嗯?”
左盼晴盯着他胸口的衣服,他昨天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換下來了,此時穿着的是她給他買的衣服。聲音一冷,她的話透着一絲怒意。
“你昨天穿的衣服呢?”
“扔了。”顧學文哪還敢穿啊:“昨天回去換了衣服就扔了。”
“不會捨不得?”左盼晴冷哼一聲:“幹嘛扔了?這不是又欠了她一次?”
“盼晴。”顧學文皺眉:“我會把錢給她,你不要多心了行不行?”
“是啊。當然要還了。”左盼晴冷笑:“不還怎麼有機會見面呢?不見面怎麼有機會去訴說你們的往昔之情呢?”
“盼晴。”顧學文以前就知道她有一張利嘴,此時更是被弄得招架不住:“我不見她,直接把錢轉賬還不行?”
“當然行了。”左盼晴戳了戳他的胸膛,力氣大得半怕戳痛自己的手:“真難得啊,你還知道她的賬號?這是什麼關係啊?”
“盼晴。我不是不想見了她了麼?”顧學文這下尷尬了:“那你想怎麼樣?”
“什麼叫我想怎麼樣?”左盼晴白眼他:“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唄。”
“左盼晴。”顧學文被她堵得那是氣都難出:“你不要這樣,大不了我不見她,我讓宋晨雲把錢還給她還不行?”
“隨便你。”左盼晴覺得煩,一說到這事她就煩,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這麼小氣,可就是忍不住。
要擔一個尖酸刻薄的罪名,她也認了,橫豎她本來也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女子。何必要裝出那副樣子?
“顧學文,你別在這裡噁心我。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