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要說的了，我讓他們都出去，我躺在沙發裡想了一會，然後給袁堅打電話，袁堅那邊接通了，我道：“你那邊方便不方便說話？”
袁堅道：“等一分鐘。”
我沒說話，等着。
一分鐘不到，袁堅那邊有了聲音：“現在方便了，楊總你說。”
“早班下班以後你給我找十個人，膽大的、信得過的，不要穿顏色鮮豔的衣服，最好都是黑色、灰色，你把他們帶到市區去，要分開去，然後租輛麪包車，在軍區附近等着我，我會給你們電話。”
“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放心吧，我會看着，租車錢到時候給你報銷，這個事情會給他們錢，包括你。另外你想辦法給我弄清楚對方那個團伙有沒有什麼武器，比如槍之類，越多信息越好，花錢都沒有關係，花了多少跟我說。”
“這個有點困難，不過能想想辦法。”
“你想吧，先這樣。”
我掛斷電話，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這個笑容不那麼真實，雖然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但這事情還是忐忑，不知道中間會發生什麼意外。
剛投入工作還不到一個小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黃老師的來電，告訴我她已經上車，讓我算好時間去車站接，我答應下來，掛斷電話繼續工作，等到十一點半離開辦公室，在門外對黃小淑道：“我回市區一趟，如果範寧寧來找我，給我文件，你收下放我辦公桌上面。”
孟影道：“楊總你昨天要我整理的東西已經整理好。”
我道：“也放我辦公桌上面，我下午回來再處理。”
孟影哦了一聲。
我走出去，下樓，開車離開生產部，剛走一半路手機響起來，是方麗羣的來電：“楊祖然，我想問問你讓我幫忙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我要提早去和你一起準備麼？”
我道：“我想着下午聯繫你和你說的呢，晚上六點鐘吧，我去接你，老地方如何？”
“好，我兩個人，能信任的，不過你要相對的給點好處，我無所謂，但他……這樣保險點。”
“沒問題，直接給錢行不行？多少適合？”
“兩三千吧！”
“可以。”
“那我不打擾你了！”
電話掛斷，我把車開的很快，十二點十分到了長途汽車客運站，停了車，不過沒有下車，就在車裡等着，大概等了二十分鐘，手機響起來，是黃老師的來電，我邊接聽邊下車往出站口走去，在出站口見到了提着兩個購物袋的黃老師。我很鬱悶：“我說黃老師，你背個包行不行？提着兩隻購物袋看着多彆扭。”
黃老師道：“我就愛這樣，你很不滿意是不是？你嫌棄我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你背個包要美觀些，雖然你已經是老女人，但不是說女人愛美之心不分年齡階段麼？我是希望你能美一些，你這樣很醜，你看左右隔壁，有跟你一樣的麼？”
“你會不會說話？”黃老師一袋子拍過來道：“能有句好話不？”
“好吧，你當我沒說過。”
走回停車場，上了車，黃老師
道：“直接去超市吧，買點東西回家做飯。”
我痛苦道：“不是吧？這多花時間？我兩點半要上班。”
“現在才十二點半，還有兩個小時，我把晚上的菜也買了沒什麼事就不用出去了知道吧？”
“你不出去不是白來一趟麼？”
“你管我那麼多？”
“行，我不管，不過你的來意到底是什麼？”我放慢車速，因爲怕捱揍，而且開的太快，出意外的機率大，“你老昨天說那些理由可信程度不高啊，你瞭解我，我一樣瞭解你是吧？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坦白。”
“你自己猜去。”
“是不是因爲林影兒？”我只想到這個理由。
“你說的，我可沒說。”
“那就是。”
“你說的，我可沒說。”
“那就不是。”
“你說的，我可沒說。”
我抓狂：“能有第二句不？”
“你能少點廢話專心開車不？”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這讓我感覺十分忐忑，如果黃老師是因爲找林影兒而來，很多事情都要穿幫。
超市很快就到了，我停車帶着黃老師走進去，直接走到肉菜區，黃老師自己選購，我提着籃子跟在後面，買完了匆匆結賬離開，開車回家。
到了陽光家園門口，我對黃老師道：“我就住在裡面，看着還不錯吧？”
黃老師道：“確實還行，很安靜、很乾淨，不過只是外面而已，家裡乾淨不乾淨？”
“當然乾淨，你別以爲我很懶，我一有時間就打掃的好吧？不然我都不敢承認我是你兒子。”
“就你？”黃老師一臉鄙夷，“你覺得我會信你？”
“你不用信我，事實會告訴你的一切。”
到樓下停了車，我提着大包小包下車帶着黃老師走，到了樓層剛準備開門，門自動從裡面打開，喬楠竟然在，打算走的模樣，她看見我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回來，她愣住了，我先反應過來道：“喬楠你怎麼在？又給我買東西呢？”
喬楠嗯了一聲。
我介紹黃老師道：“這是我媽。”
喬楠嘴巴很甜：“阿姨好。”
黃老師臉帶微笑看着喬楠道：“小姑娘，你跟我兒子什麼關係？”
有這樣問話的嗎？我很鬱悶，但又不敢說什麼，只能很抱歉的看着喬楠，喬楠倒是不介意，小聲道：“我是楊祖然的助理，有時候生活上的事情都要顧及，比如買生活用品，打掃衛生之類，希望沒有打擾到阿姨你。”
我一臉痛苦，因爲剛剛纔和黃老師說過衛生是我搞的，這才幾分鐘？已經穿幫。
黃老師道：“你要走了麼？”
“嗯，還有工作要做，我趕時間。”喬楠閃開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阿姨你請進屋。”
“好，你忙去吧，有緣再見。”
黃老師進去，我提着袋子的雙手舉起來做了一個合十狀，拜了拜喬楠，等喬楠出去以後立刻關上門把東西拿到桌子上面放好，那會黃老師正在四周逛着，邊逛邊道：“環境還不錯，但面積太小，你買這麼小的
房子做什麼？到時候又要換一遍？你錢多了是不是？”
我道：“這是單身公寓，單身公寓都這樣，先不說這個，你幹嘛好像對喬楠有意見似的？巴不得她趕緊走，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黃老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她真是你的助理？”
我點頭道：“如假包換。”
“她是不是喜歡你？不然助理還照顧生活？你當你媽我什麼都不懂？”
“這個……”這問題我真沒去想過，只是習慣了這樣，習慣了喬楠幫我做這個做那個，現在聽黃老師一說，稍微去想想才覺得不對勁，不過喬楠喜歡我，不太可能，我對喬楠都沒有那種感覺，我相信喬楠也一樣，這只是兄妹間的照顧，“應該不會，我們都是兄妹般相處。”
“你自己覺得而已，她怎麼想你知道？”黃老師自己倒了一杯水，到沙發坐下，“你和她說說，這個生活上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忙碌了，免得鬧誤會，而且她的工作已經很忙，還要照顧你的生活，你給她發工資？做人不能那麼無恥知道嗎？”
我一額冷汗：“你說這話我怎麼覺得好像我欺負了她似的？而且我這麼和她說我不是很傷害人家麼？”
“你自己好好想想什麼纔是傷害，如果她喜歡你，你對她沒感覺，就應該早點斷，你懂不懂處理？而且老是上家裡來算怎麼回事？”
我感覺很古怪，雖然黃老師說的有點道理，但那不是她平常的思維方式，她不是這麼辦事的。不過爲了把這個問題躲過去，我還是答應了下來，反正做不做是一回事，她又不每天看着。當然我會在心裡想想，到底這事情這樣對不起？之前喬楠是賭輸了來搞衛生做家務，後來成爲習慣，喬楠真的時間多了麼？越想我就越不敢確定喬楠在想什麼，而且喬楠有許多事情都非常神秘，我都還沒有弄清楚。
我喝了一杯水的時間，黃老師開始去做飯，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做好，我吃了，給黃老師留下鑰匙和業主卡就匆匆出門，當然出門前我還交代了一大堆。
回到生產部自己的辦公室，我剛坐下就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兩份文件看，第一份是意見書，孟影已經整理的一目瞭然，估計花了不少心思，畢竟把所有字都弄明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意見書的內容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有的說加班時間過長，有的說住宿條件差，有的說工資低，有的說領導老罵人，都沒有按照要求來寫，不過這也算是下層小員工的心聲，我覺得要處理，但不是現在處理。
把意見書放進抽屜，我打開另一份文件，那是範寧寧交來的一份厚厚的人事資料，竟然有三十多人是劉巖和李森林那夥人弄進來的，安插在各個部門，而且多數還是小領導。老實說，這人數要比我預計的多，都在重要崗位，鬧大了生產部真會癱瘓，所以很顯然，處理問題的時候很需要技巧。
我一個個看，發現評估方面和黃小淑做的幾乎一致，就是說範寧寧可以信任，這讓我心裡多少獲得一絲安慰。
忽然，敲門聲響起來，黃小淑打開門對我道：“楊總，裝修的開始工作，要測量看看監控室改到什麼地方。”
我道：“行，讓他們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