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連我自己都沒相到我居然真的把這句話給問了出來。汗,天底下哪兒有女婿這樣問丈母孃的?陸菲更是驚的呆了,不,她簡直驚的槑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望着我。我被她盯得一陣心虛,直想站起來狂奔出門,再不見她。隔了許久許久,陸菲的臉上的驚詫才慢慢消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惆悵。在這一剎那,我忽然明白了剛纔在書房裡陸菲在明知的情況下還是問我是否和林靜訂婚的那種心境了。那是一種無法說清的感覺,只有和我倆這樣身在局中的人才能體會得到。
小白。她嘆了口氣,那柔柔的聲響彷彿響在我靈魂最深處一樣,然後她的嘴皮又動了幾動,像是想給我一個答案,但在最後關頭,她還是忍了住。她從沙發在站了起來,抿了下嘴,說道:燕窩快好了,我去廚房看看。說罷邁步便往廚房去,我呆呆瞧望着她,心頭一撞一撞的,卻終究沒敢再發問了。
這次陸菲在廚房裡呆了好長時間方纔端着燕窩出了來。將燕窩往我面前一放,又不言聲的退了開去。我心裡正發着虛,便也默 不作聲,拿起調羹慢慢舀燕窩吃。一面吃,一面在心中想:陸菲如果真的再嫁給別人,我該怎麼辦?想着想着,已是停止了進食,擡眼開始一瞬不瞬的盯住了陸菲。陸菲被我望得一陣窘迫,臉上一紅,使勁用眼瞪了下我。但我卻仿如癡醉了一般,依舊定定的凝注着她。她緊張的左右張望了一下,似是努力想岔開般道:都快十點了,小靜怎麼還沒回來?她去哪兒了?
我聽她提起林靜,才幡然醒悟過來,意識到我們之間早已存在了一條深深的鴻溝。她去接她一個朋友去了!我答了句。
那她說沒說幾點回來?陸菲問。
我搖搖頭,順勢望了一眼客廳的大鐘,果然已經快十點了。看清了時間後,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裡再呆下去了。其實細想一下,剛纔陸菲的那幾句話裡就隱隱就藏着逐客的味道。當下放下手中的調羹,取了茶几上的紙巾擦了擦嘴,道: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果然這次陸菲沒再說挽留的話。我心知是因爲自己剛纔的問話和舉動太出格的緣故。暗歎口氣,拿起那軸畫,站起身,衝陸菲笑了笑,也沒說咕乃之類的廢話,轉身便往屋外走。走出沒幾步,驀的站住了,腦中這時纔回味過來陸菲適才的問話,是啊,怎麼林靜這麼晚還沒回家?而且一整晚半個電話也沒給我打過!還有,下午我給她打電話時,她好像很是心不在焉,沒說幾句就掐了我的電話。這種種跡象都是以往從沒有過的啊!NND,她今天接的那個朋友是誰?是男還是女?怎麼會有那麼大魔力?讓林靜把我這未婚夫都給曬在了一邊睬也不睬……
想着,老子的心突然極端的不舒服起來。